曹牧等人来到豆腐坊与店主聊了会儿后便买了几块豆腐准备回家烹饪,他们跟豆腐坊的店主也算认识,毕竟也经常来卖豆腐,这时,李达刚好也进来了,他打量了一下众人,豆腐坊店主老头看见来人衣着不凡赶忙上前招呼,李达也没心情装比,直接说买豆腐装块。
趁着对方装豆腐的时候,李达开始打听豆腐坊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旁边曹牧一行人一听,赶忙应和,他们光记得买豆腐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儿,豆腐坊店主愣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轻声说“没什么没什么,都是街坊谣传罢了”
见状几人也没有强问,拿了豆腐就走了,李达出来后对护卫吩咐道“叫几个人看着这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邪作乱”,护卫点点头准备回去就照办。而曹牧他们也纷纷察觉了这其中有事,但他们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吃饭上,也就暂时没有去考虑。
几人很快到了曹牧家,把豆腐交给曹牧他妈后,他们就等着吃了,另一边,李达走着走着来到了王府,想着好久没拜访王力了,就顺便去串串门,进去之后王力虽然不是很高兴,嘴上一直嫌弃李达来蹭饭,但李达也不在意,把豆腐往紫檀木桌上一放,“我还特意带菜了,咱们今天吃点清淡的”
王力接过豆腐有些嫌弃,赶忙吩咐厨房的人拿下去“红豆腐啊,你可真够寒酸的”
“差不多行了,有吃的还嫌,知道什么叫艰苦朴素吗”
下人拿下去后,李达才反应过来,“红豆腐?你看错了吧,我拿的是白豆腐啊”
王力嗤笑一声,“李达你什么眼神啊,明明是红豆腐,我还能看错不成”
李达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吧,咱们把豆腐拿过来看看”
“费那劲干嘛,再过一会儿就烧成菜了”
正在此时,下人一脸惊慌地跑来禀报,“公子,刚刚那豆腐...那豆腐”
王力一脸不耐烦,“豆腐?豆腐怎么了,难不成豆腐没煮熟?”
“不是不是”
“不是,你慌什么,回去做菜去”
“出事了出事了”
“你tm厨房能出什么事,着火了?”
“没有没有”厨子不断摇头
王力仔细思考对方所提出的一连串提示线索,最后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难不成煮熟的豆腐还能长腿飞了?不能够吧,李达你是不是又跟我玩手段了”想到最后,索性也不想了,直接转头对李达逼问起来。
李达一脸无辜,“开什么玩笑,我饿着肚子呢哪有时间想那些无聊的事”
“也是哈,厨子,你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厨子压了压自己快蹦出嗓子眼的心,缓了几口气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豆腐—流血了”
另一边,曹牧他们家,正当一群人围着餐桌商量着豆腐坊那些奇事愉快地等饭吃时,曹牧他妈哇呀一声才厨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曹牧一看赶紧去扶,“娘啊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何至于惊慌至此啊”
他妈伸出颤抖的手就指向厨房那边,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嗫嚅着嘴唇。
曹牧等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纷纷往厨房方向走,走进厨房,灶膛里的小火还未完全熄灭,依旧贪婪地舔着锅底黝黑的灰烬,袅袅白烟逸散在整个空间雾气弥漫有些遮挡视线,正中的锅内还烧着滚烫的水,咕噜噜冒着泡发着洪大的声响。
“没什么事啊”曹牧扫了一眼,回头对众人投去疑惑的目光,却只见众人呆若木鸡,一副被雷劈当场木了的神情。其中大天才强忍着震撼,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曹牧顺着方向回头去看,顿时汗毛炸裂,“我的天王姥姥啊,这这这....”
原来锅台旁案板上正放着一块红彤彤的豆腐,菜刀掉落在地,豆腐上有一块鲜明的切口,却只切了一半,众人远远望去,切面里不是粗糙的豆质纹路,而是一颗苍白萎缩带着残缺锋利指甲的人指头。
相比而言,李达这边就好多了,豆腐被泡在热水里,咕噜噜往外冒着血水就显得和谐多了,王力站在一旁,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才评价了一句“你这豆腐水挺多啊,一看就很嫩”
李达回头白了他一眼,“少说废话,这个端去送公堂”
王力一脸震惊地看着李达,“李达,做人不能太过分啊,县令本来就很可怜了,你还给他吃这个,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要升堂问案,不是虐待囚犯懂吗?”李达也是无语了。
王力只好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理解了,李达吩咐人去衙门叫人后,王力摸了摸下巴,胳膊肘碰了一下李达“哎,李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李达也是很干脆
“你买的豆腐你不知道,你觉得我可能信吗?”王力很是狐疑
“你爱信不信,反正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什么也不知道”李达给出了一贯的官方解答。
而曹牧家,在众人愣了很久后,曹牧忽然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别人,说了一句俏皮话“这豆腐里还...还带肉的,这也算是加菜了吧”
大天才条件反驳,“那这菜你一个人吃吧”
众人缓过来后就商量怎么办,曹牧摆摆手劝诫道“不可说,不可说啊,咱们要不先吃饭吧,我肚子都饿了”
众人一脸震惊,“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还能吃的下饭,你还能想着吃饭?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岁数你不怕的吗,你还吃饭,要吃你吃,我们可吃不下”
曹牧摇摇头,叹息一声“e=(′o`*)))唉,到底还是经的世面少啊,年轻人还得多磨练啊,想当年我曹牧为救清城父老乡亲,孤身涉险前往城外四处求援,那时节当真可谓...”
“饭来了”曹母一把打断他的吹牛大业,“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行吧行吧,有空我再给你们讲讲我的英勇事迹”曹牧悻悻作罢,端起饭抄起菜碟就往碗里赶,大口吃的香的一比,众人一看直呼卧槽,当真是牲口的很,一不小心也勾起了饥饿的疲惫,纷纷也顾不上面子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众人都很满足,曹牧还抱怨几人吃的甚多,“大天才,你上辈子属天蓬的吧,五碗饭带三盘菜,还不知足,竟然还抢我面前的食物”
大天才也反驳“就你们家这份量实在不顶事啊,这能怪我吗,那路焱还吃了八碗,你怎么不说他”
“路焱人修仙的,吃的多能量消耗大不很正常吗,怎么你对人有意见是不是”曹牧反唇相讥
路焱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天才赶忙辩解“我没有啊,曹牧你不要挑拨离间啊”
两人吵了半天,最后还是医徒给扳回正题,“厨房里还有块血豆腐呢,这怎么办啊”
“烧了”曹牧不假思索
“烧了?”
“对,留着是个事儿,怕吃官司,烧了一了百了”曹牧斩钉截铁地说。
几人相视一眼,都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还未待行动,一伙官差便闯入进来,四下看了看,“谁是曹牧?”
曹牧心中一沉,准知道坏了,但还是面不改色大踏步走出“就是我”
“哦,找你有事儿,衙门口走一趟”
曹牧点点头,也知道怎么回事儿,肯定是一起买豆腐那人报官了呗,但也来的太快了吧,曹牧只好带着众人前往官府。
到了官府,就见县太爷当中而坐,惊堂木一敲,“升堂”
“底下一片“威武”
李达在后堂一拍额,事儿还没改清楚呢你生个锤子堂,赶紧安排人去说。
没过多久,还没等县令说话,就有小厮从后堂跑出在县令耳边低语,县令面色一变,过了不多会儿就和蔼了起来,朝底下一摆手,“今天先不升堂了,咱先问问事儿,本官如实问你就要如实答知道吗”
曹牧点头“知道”
“豆腐哪儿的”
“买的”
“哪儿买的”
“豆腐坊买的”
“多少钱买的”
“(⊙o⊙)…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分明是包庇嫌犯,抄手问事是量尔不招啊,来啊还给我打”说罢,就要拔那签子
李达扶额。心说‘得,今儿县令个脾气不好,看来就不该让他去问’,吩咐下人耳语一番。
下人赶忙去找老爷低声耳语,县令点点头,有些不耐烦,“行行行,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回去告诉他,没必要一而再的叮嘱,我会审案,我家里几辈都是干这个的,我能不会?我就是吓唬他一下,让他说说真话而已”
对于这话,李达也只能呵呵,再看底下裤子都扒了,水火棍早架好了,就等着签子了,一看就是老手了,这tm叫吓唬?
县令一摆手,叫师爷把笔墨递过去,“会写字吧”
“会”几人战战兢兢,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颤抖着提上了裤子,他们哪里见过这架势啊,三句不明抄手便打,含糊不清定肘收监,这传承了数千年的酸爽岂是几个小孩子能享受的了的,这叫什么?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啊。官府之威,竟恐怖如斯?
“那就好,把你们是如何如何易得豆腐,当中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回家是如何发现的都写上,切记不要有任何疏漏”最后一句里明显隐含着什么,几人都不是傻比,自然心知肚明,不明白的下次也没机会明白了。
几人分开书写事情经过,最后收集交给县令一审阅,“嗯,大致都差不多,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近日不要出城”
几人连连扣头就拜,他们都听出了言外之意,要是几人写的不一样的话,估计他们就出不来了,几人走了很远,直到见不到县衙了才放松下心神后,曹牧才问了路焱一个问题“路焱,你刚才怎么不拍出你修仙者的身份吓死那县令呢”
路焱白眼一翻,“你有病啊,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修仙者,而对方可是正经皇朝的官吏,你说你耍横最后谁能讨到好处”
众人都明白过来,也只好感慨命途多舛多灾多难,怎么就遇到这种倒霉事了呢,e=(′o`*)))唉。
另一边,县令与李达烹茶对谈,“李公子,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啊?”
“召豆腐坊一干人等前来侦讯”
“召了,就剩一老头了,还眼花耳聋,问什么不知道”
“我记得他好像还有个姑娘吧,人呢”
“老头说是死了”
“死了?那我怎么没听到最近有葬礼的消息,再说死了也得问出埋在哪儿了吧”
“都问了,老爷装聋都不说,现在看了不上点手段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李达摇摇手,“不必,就他这身子,万一死了可得不偿失,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女儿为什么走了,唯一的疑惑就是血豆腐是怎么回事儿?”
“也问了,可对方支支吾吾似乎不愿意说,依我看还是敲断他膝盖骨,卸下两条腿,来的简单一点”
“你怎么动不动就上刑啊,这些年有没有长进,思想领悟有没有提升,现在不是上什么刑的事儿,我们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万一对方咬死不开口你上刑也没有,最后还是依病查药,不着急,这城里就那么大,又因为行尸昨晚封闭城门,我估计她还没跑出去,就找吧,慢慢找不着急”
县令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还要慢慢找呢”
李达微微一笑“因为时间越长,对方越急,我们的胜算就越大,反正我们一点都不急,毕竟我们是优势局”
曹牧一行人回家后,又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还是确立了以“寻回路焱财物”为主的根本任务,暂时先不管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离谱的事儿,于是众人又开始了全城搜寻小偷的快乐生活,四处询问后,众人总算得到了一个状似有价值的情报,据说最近出现了采花贼,好几家大户姑娘都目睹了,但奇怪的是对方好像没做什么,就是到处乱晃般好像四处旅游般,这引起了众人的一直不解。
路焱首先发言“绝对是那个小贼,就冲他大街上敢偷我钱的胆量,这事儿他干的出来”
大天才分析起来“有贼心没贼胆,被人发现就逃跑,确实挺像一个新手盗贼的,但能在你未发现时偷走你的纳戒,对方可能是新手盗贼吗”
路焱反驳起来“有什么不可能的,对方要是老手,我能发现自己丢东西了吗”
“欸,这话有道理啊”曹牧灵机忽现,“我觉得应该有些关联,去看看吧”
但打听到采花贼只有晚上才出来,所以几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喝茶等会儿,于是就去了松鹤楼,松鹤楼老板一看几人又来了,里面偷溜出去找李公子了。
李达从县衙出来,整理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儿,突然想到“坏了,我把老胖给忘了,对了,我本来是要查红衣女尸失窃案的,怎么拐到这儿了,嗨,先一件件的来吧”
刚走到李府,门卫一见就上来禀报,说刚才松鹤楼掌柜来找他说有事儿,李达点点头还没进去呢,后面掌柜的就来了,“李公子,李公子,请留步”
李达回头一看,“哟,掌柜的,又来找我了,说吧什么事儿”
“他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把事儿一说
“得了,我去看看吧”李达也没觉得是什么事儿,就从李府叫护卫跟着掌柜走了,这里需要区分一下,之前的护卫去办李达之前说的事儿了,所以这里是新的护卫,你们可以称他为护卫二,你要说李达到底有多少护卫,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哦,之前的给护卫的命令是封闭豆腐坊,本来是不让里面的人跑的,现在老头抓了,就成了看守现场,防止外人进入破坏了,这个稍微解释一下。
李达就带着护卫到了松鹤楼,但没进去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掌柜指的那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豆腐坊、县衙都见过,“好嘛,真是缘分,这群人跑这儿来了”李达嘀咕了一句,吓得旁边的掌柜一头冷汗,“咋的,是惯犯啊”
李达摆摆手安慰一声“没事儿,也算老相识了,我们去拜会拜会”,说着这才进门朝那桌走去,进去之后几人寒暄一阵,也不管是不是认识关系好不好,总之都得寒暄一下才说正事,这叫人情世故,大家都懂。
寒暄完后,李达就问几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因为人家扎堆坐这儿喝茶,傻子都看出来他们接下来肯定有活动啊,曹牧也没打算瞒对方,因为一看对方就有权有势,自己一行人忙活好半天都抓不住那小偷,跟对方说说说不定对方就能帮他们一把是不是,再说对方看着挺平易近人,一看就乐于助人也看不上他们那点钱。当然路焱是不太放心的,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
然后曹牧就说“那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啊”
“哦”李达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要找那采花贼是吧”
“是啊”
“那就是说现在没事呗”
“对啊,正喝茶呢,一肚子水膀胱都快憋不住了”
“那我有一个事儿要借用你们一下,行不行?”
众人互视一下,没有意见,“你说吧”
“我找一个患了蛇肠毒的患者和他兄弟”
“啊!”医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叫出声
曹牧回头埋怨,“草凸(艹皿艹 ),你吓我一跳,差点水流倒灌喷出来,怎么了”
医徒一声长叹,满脸羞愧,“我居然把他们忘了”
曹牧打趣道“没事儿,以后换专业就行,就你这记性估计也就告别医学职业了”
医徒说“那不行啊,我给师父交了钱的,半路退出人不返钱啊”
“行了,两位别贫了,天不早了干点正事儿吧”路焱赶紧打断两人废话,
曹牧点点头,招呼大伙“行了,走吧,对了,没喝完的茶能打包吗”
“那丁汤寡水的还能打包”大天才生出了巨大的疑问
曹牧一脸不屑,“没见识,来拿手捧着”,几人捧着手,曹牧拿茶壶倒在他们手里,“一人再含一大口,还有?敷脸上敷脸上,全身敷全身敷”,好家伙,几人一出来,全身倍儿水润,不知道的路人看见还以为松鹤楼是澡堂呢,气的掌柜的都大喊一声“这是对松鹤楼最恶劣的污蔑”
大家伙儿走出来后,李达让大家先绕会儿路,“我得再接一人”
“谁啊”
“哦,他叫老胖,手艺人,前些天刚从牢里出来,我照顾着他”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老胖的家,这里可能需要补充一些事儿,那天李达因为要处理事儿要安顿老胖,思来想去就准备把老胖安顿回他家,
前文书也说了,他跟他家人关系不好,因为老赌博霍霍家产,一怒之下老爷子就跟他断绝关系,把他排挤到了柴房,因此他一听回家也是非常生气,但其实吧这些天牢里生活各种折磨忍饥挨饿啊,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因此这会儿应该更多的是羞愧。
但不管怎样,李达都准备把他弄回家了,废话,住客栈还得花他的钱不值当的,反正老胖肯定是没钱啊,所以回家是最好也是最省钱的处理方式,
聪明如李达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于是他就忽悠,不谆谆教导啊“其实,你父母挺想你的,只是好面子不好意思说,你想想你怎么能从牢里活着出来的,你怎么就没被狱卒弄死的,你怎么能不咔嚓一下还能现在站在这里戴罪立功的”
“你是说...是因为...”在李达的循循善诱下,老胖也仿佛想到了什么
李达一见有效,赶紧加了一把火“不错,都是你家里人为了你不断使银子,甚至倾家荡产也要把你救出来,为了你这个不孝子,你爸爸病重,妈妈老了几十岁,现在整个家就剩下你面前的空壳子装饰门面了,要是让外面债主知道实情,你家啊就散了啊”
说到散了啊,老胖那是泪如泉涌哭的撕心裂肺啊,顿足捶胸不断大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恨不得以头抢地一死了之,李达就在旁边劝“行了,都过去了,人活着就有希望,以后改邪归正好好生活就行,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撑了,你爸妈也老了啊”
老胖边檫着泪,边点头,李达拍拍他的后背,“多大的人了还哭,别人在你这个岁数都有孙子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别让你爸妈再等了”
老胖咬着牙,抑制住喷薄而出的眼泪,抬脚用尽全身心勇气向前跑,一下子推开虚掩的大门,仰天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李达点点头,有些为这一幕而感动,于是加快脚步离开了,不多半晌,里面传来了竹笋炒肉的清脆乐章,久久回荡在天边。
说回现在,李达发挥绅士风格,让其他人先进,几人也没有在意,反而觉得李达颇守礼仪,这么一对比下来,就有点自惭形秽了,大家进去后,老爷出来招待几位,尤其是对李达极为热切,连连感谢之语不绝,李达摆摆手,“都是小事,我们来就是找老胖有事儿”
老爷赶紧招呼人去叫老胖,老胖在后堂听到李达来了,早就气不可耐,当下三步并两步从后堂窜了出来,跑到李达面前“李达!”
“啪”老爷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放肆,逆子,你怎么能直呼恩公名讳,快叫恩公”
“我...”老胖一脸委屈
李达赶紧打圆场“没事儿,我不在意,随便叫什么都行”
老爷越是看李达越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废了,反手又给了老胖一巴掌“你看看你看看,人李公子多好,再看看你烂泥扶不上墙,就会蹲牢饭”
“爹,我...”老胖有心想解释几句
“行了,你不用说了,就跟着李公子吧,人家愿打愿骂你要挨着,要是我发现你有半句违逆,你就滚出家门”
李达赶紧打圆场,“老爷子,不至于,我就是找他帮个小忙而已,没什么大事”
老爷长叹口气,“e=(′o`*)))唉,我知道你瞧不起他,整个城里有谁瞧得起他,莫说是以前没下过狱时,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我今天也四十多快五十了,人都说五十知天命,我还能有几年活头呢,可我实在放心不下这小子,二十多了啥事干不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现在还因为杀人下狱,要不是你我儿子估计也就出不来了,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但是求求你看在我一片哺幼之心上,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吧”
“这个...”李达有些犹豫
老胖在旁有些感动“爹...”
“闭嘴”老爷回手又给了老胖一耳光
老胖:“???”,我真的会谢
曹牧在旁听了半天,早想当搅屎棍插话了,“多大事呗,就当养一个贴身家丁呗,反正李公子您又不缺这些钱,就当圆老爷子一个心愿吧”
李达回头看了一眼曹牧,这个什么意思呢?意思可能是:我记住你了,好家伙,我本来都想好怎么拒绝了,你啪一下来一句给我将这儿了,我要再说不行倒好像挺不是人了,最后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行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安顿您公子啊”
老爷一见事成,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这不合适吧”
“合适,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有把这孩子教好,还要烦劳你,从今往后,这小子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只管教训,你要是一个嫌教训没意思,跟我说我帮着一起教训”
“这...”话都说到这儿了,李达也没法拒绝了,所以历朝历代都对,李达跟老胖这关系争议很大,因为在这儿虽然没有没说,但意思很清楚了,但是按照年级来说,老胖是二十多,可李达不超过十岁,我没有胡说啊,你们看看异世史好吧,上面清晰标注了每件事的时间线,这段是兵乱结束后不久,
再过几年就是仙宗选徒,那会儿李达十三四岁左右,往前倒曹牧出城求援那会儿他七八岁吧,曹牧又跟李达基本可以说同年,虽然书中没有明表,但是二人曾有过对话说“你我二人年岁相当....”
所以说这里有些争议,但问题不大不影响阅读,总之,接上小胖这队伍算齐了,临出门曹牧问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总听你说老胖老胖的,他到底叫啥?”
李达回头一脸懵逼,“你们都不知道的吗”说完,手一指府邸正上方牌匾,‘王府’
“姓王,叫什么呢”
老胖自己开口了“钱,王钱”
“姓王?那是不是跟那个王”大天才恍然醒悟,曹牧赶紧拍他脑袋叫他住口,
“是分支,只不过也确实没落了”老胖有些自嘲一声
曹牧转头埋怨大天才“叫你废话多,给人整抑郁了吧”
“不是,赖我干嘛”大天才也很委屈啊
“那既然这样,那我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加入这么多人了吗”路焱提议
“没这个必要吧,你们我都认识啊”曹牧嫌麻烦
“欸,介绍就介绍吧,也不费多长时间”大天才说道,“我先来吧,总所周知,我是个孤儿...”
“哦,你是孤儿”曹牧调笑一句
“滚”大天才笑骂一声,“这就不用强调了好吗,我貌似是流浪到这儿的,具体的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小,所以我的名字是自己取当然也连带姓,因此严格来说我是没有名字的,当然我也可能有名字,小时候爸妈取得,但是这么多年没用过我可能忘了”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下一个下一个”曹牧一把打断,“医徒你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反正一个绰号能代替的要名字干什么,难记还没意义”
医徒就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我姓木,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姓,我从小也是个孤儿”
“我们这是炸孤儿窝了,来看看还有谁是孤儿”
路焱举手“其实我也是孤儿”
“行,记上了,下次领补贴准有你一份”曹牧无语,“不是,我感觉我不是孤儿还不好意思跟你们站一块了,这配置也太统一了吧,来李公子你什么标配”
李达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真要说的话,我应该算是丧母吧,听说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
曹牧真快疯了,“对不起啊,我这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强啊”
“没事,先让医徒自我介绍完吧”
然后医徒继续:“我姓木,单字骐,好像跟药材有关,可我也实在记不清是什么了,好像能去五脏邪气”
“哦,不懂,下一个”曹牧点点头,佯装自己很明白的样子,众人也连连附和。
“该我了”大天才急不可耐“我想好了,我暂时就叫凌天,以后跟别人重名的话就再改”
“你取名字倒是挺随意的”曹牧吐槽一句
几人稍微介绍一番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药石居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