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终暗道可惜,没有发现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全然没有预料到那个中年人竟然会有那样的能力,像是凭空造物的能力,同时人心又这么阴险。
他待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往中心处走去,但心中却埋下了一颗不甘的种子,正等待着时机成熟。
期间仍然遇见了不少人和生物,有蛇、有鼠,相比预备赛来讲,这次的初赛更加轻松,仿佛测试的只是运气和速度,可以说这只是一个福利本,给人缓冲的时间。
除了之前遇到的中年人外,后面根本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并没有遇见什么意外。
等凌恒终抵达终点处,看到的便是不少人正在浮想联翩,大多都在往轻松的地方想,越想越觉得自己能行,仿佛天命就在手中一样。
但他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心,越是安逸的环境,越是会有出乎意料的反转。
一路上虽然很是风平浪静,但对于补给的存在,他硬是一个都没见着,该说运气太差了吗?
不过无论是怎么样,至少他已经抵达了终点,这些东西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很可惜的是,直到500人全部到齐之后,仍然没有意外发生,他只是内心感到疑惑。
他不明白初赛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一些生物可能会存在一些危险,但大部分有点能力的人能够通过。
骤然,他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健壮男性背对着他,除了看不清他的面貌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越是觉得他与虎仇很是相似。
但现实并没有给他去确认的机会,只能够记住了这个人的样貌。
一如既往的从终点大门处走出一位工作人员,这次的工作人员与上次不同,也许是被调走了吧。
工作人员看似十分和蔼可亲,柔和恬静,假笑道:“这里就不寒暄什么了,明天午后开始备赛~”
语落后,便匆忙离开,似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在等着他。
逐渐地一个个都离开了,凌恒终却始终注视着那位戴着帽子不见其脸的人。
好似是被扰得不耐烦了,他抬起头,用衣服遮盖住脸部下方,像看陌生人似的瞥了凌恒终一眼,那是一双锋利的眼睛,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让他起兴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神中有些许紧张存在,不知到底是何种原因导致的慌乱。
最后,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内心已经将他是虎仇这一可能性排除了大半。
等到凌恒终完全没了身影,帽中人,不,虎仇担惊受怕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踏步向外走去。
迷宫很大,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是相当之多,等到凌恒终回到家后,虎仇等了片刻后才回来。
“欢迎回家~”
轻快的声音向着刚踏入门口半步的少年说道,人还没进来,他就已然能够感受这声音主人的喜悦。
虎仇此时此刻非常想下几滴流泪,似是因为对于欺瞒感到愧疚,似是出于他的不在意。
当一个人回家的时候,什么事会让你感到开心、兴奋,是门口有两双鞋,其中一双是你的,另一双是他的,还是有人能够向你轻轻道上一句“欢迎回家”。
“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
凌恒终不需要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仅仅只需要知道,他,是完全信任着他的,那便足够了。
虎仇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知他为何感到满意,不过现在的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
只是经过了简单洗漱、沐浴之后,两人互相道了句“晚安”便入睡了。
清晨的阳光格外灿烂,透过窗户照人脸上,就像是陷入沉睡的美人鱼,正在等待等着王子的亲吻来唤醒他。
但很可惜,这里并不会有王子会唤醒他,有的只是对于现实的妥协。
凌恒终醒来后,见虎仇仍是一副醒不来的样子也没有多管,只是出门前去散步,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了,他需要保持好心态,他要相信自己可以。
时间来到正午,他正等在准备室中,这是他最后一场比赛,规则上虽然没说,但是他还是在每天听着路人闲聊的话语中得知“参赛奖”的存在。
路人们一个个的都兴奋的像个小孩子得到了心仪的玩具一样,即便这和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他们也会感到高兴。
等到工作人员的到来,已比预定的时间超过了十余分钟,虽然并没有明说午后是什么时间,但凌恒终还是从在场的人中明显感受到了不耐烦。
工作人员完全不以为意,咧嘴笑道:“有人想退出比赛吗,之前说过初赛后可以退出比赛~”
轻飘飘的话语,像是在暗示些什么,可惜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那么比赛开始了,这次的比赛是竞技场,每个人只需参加一场比赛,五人混战,打死或者把对方逼退到场外就可以了,你的四个对手是随机抽取的哦~”
在随机抽取这四个字上却说得很缓。
随着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和其余四个人便来到了之前疑似拥有传送阵的竞技场上。
台上人头攒动,只不过个个都戴上了一副纯白的面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仿佛像白色画布一样干净。
凌恒终环顾四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和之前的帽中人,他知道,马上就能结束了,无论谁胜谁负,无声无息间,比赛便已经开始了,没有任何提示声。
首先开口说话的人便是威宁,一张嘴便是目中无人的嘲讽:“好久不见了啊,我将送葬你!”
话落间,威宁便冲向凌恒终,但还未触到他,帽中人便出手制止了他。
“又是你!你是他的狗吗!”
帽中人推开威宁后,便摘下了帽子,凌恒终看着熟悉的脸蛋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因在赛场上没时间去思考。
在两人联合的攻势下,威宁很快便落入了下风,剩下的那两位并没有插手起来,而是一边观察情况准备收割,一边与空闲的那位中年人交手,好似要阻止对方同他一般坐收渔翁之利。
“只知道人多势众吗?我会等着你落单的时候,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
“我不知道你说的威伦是谁。”凌恒终平静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那天去刺杀你了,你是最后遇见他的人!”
“那也是他自取其辱。”
直到威宁说起那个人的特征,凌恒终才从记忆到找出那个人影的存在,只不过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还以为是曾经得罪过的人。
事实证明,陷入狂怒的人并不会相信什么。
某些人一旦完全愤怒起来,看到的更多是自己想看到的样子,即便再怎么辩解,也全然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