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危险时刻越是要冷静下来。
凌恒终紧握住拿着钥匙的左手,脑海中不断搜寻着可行的方案,但这一切都是想象,并不是实践。
随着时间的流逝,牢固的40号门越发倾向了左方,好似整个空间都要坍塌了一般,令人感到不安。
浩容几人还在四处观察,因为这里除了地球仪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只能够观察不能进行搜寻。
稳住身子不让自己掉下去,浩容来到地球仪一旁观察,但依旧是那个破碎的地球仪,破烂不堪,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让他对这把钥匙怀疑了起来。
“我觉得是不是终点不在这里啊?会不会在一层处?”
虽察觉到凌恒终在思索,但浩容没良心的大喊大叫起来,略微影响到了他,但他还是保持着一副沉思的样子。
40号门的玻璃处已经开始有破碎的痕迹,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痕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整个第二层都在震动,就像是拆楼一样,要将整个第二层给拆下来,这是来自最下方的泥土松动导致的震动。
他们没能力能看到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仅仅靠着40号门的玻璃处便能够看到第一层发生的状况。
密密麻麻仿佛破碎的痕迹影响到了视线,但通过这模糊的视线还是能够看的到下方的情况,因为这太明显了。
第一层就像是被当作食物吞食了一样,大半的部分都犹如进入了黑暗,下方的泥土呈现旋涡状。
旋涡状的泥土像是精致完美的碗,而整个实验室便是碗内的食物,待宰的羔羊,似是刀尖起舞。
第一层被吞噬的部分逐渐消失,像是被消化了一样,蠕动的泥土不断抽搐,即便没有眼睛却能感到仿佛是在直视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并不知晓第三层和第四层的情况,但那爆炸声便足以说明一切,至少不会比第一层的情况好上多少。
待第一层消没后,下一个便是处于第二层的他们了,现在还能够听到徐鲁的大哥惨叫声不断传来,念叨的都是些诅咒的话。
像是封建迷信一样盲目相信诅咒能够对人起作用,如果那个人倒霉了就会感叹诅咒成功了,若是没有,那便是诅咒还没到来,可悲啊。
每个人一生多少都会有些不幸的时刻,对于盲目的人来看,如果是自己的敌人,那便是诅咒,可悲啊,即便是徐鲁的大哥那样的恶人,他仍然感到可悲。
可悲归可悲,但他不会生出怜悯的,因为这不值得。
“该死啊!我诅咒你们一定不得好死!我诅咒……”
常有恶人先告状,盲目迷信诅咒的他此刻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明明是个恶人啊……
如同深陷泥潭,越是挣扎越是深陷不得出,他的下半身子已经见不到了,整个人都在向内陷去,越来越深。
直到向他的整个上半身覆盖,蠕动的泥似乎兴奋了起来,没有给他多余的说话时间,覆盖住了他的嘴部,此刻的他已经发不出话来了。
直至徐鲁的大哥完全没入这诡异的泥潭中,完全没了踪影,一种诡异感直射他们内心。
凌恒终知道要冷静,冷静不下来也得冷静,第二层已经开始逐渐向第一层凹去。
他闭着眼朝着正前方举起了钥匙,前方是一片空无只有空气,但他却做出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嘴唇上扬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这天马行空的行为。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无意义的不是吗?但他觉得他能行,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便是第六感,可笑吧!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一样,尝试一番有何不可?
不!与其说是第六感倒不如说是暗示,似乎是有人在暗示着他要这么做,他得这么做,于是他便这么做。
“咔嚓!”
空无一物的空中骤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随着凌恒终钥匙的转到,声音越发明显了起来。
莫名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但前方依然是空无一物,声音令人发指,本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却说不出话来,仿佛这张嘴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好似是凭空出现一样,前方的空气逐渐扭曲、旋转,掀起了阵阵涟漪,逐渐清晰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浩容几人也将视线转向了凌恒终,看到了这种奇怪的、可以说是生平罕见的场景,几人张大了嘴巴。
此刻无声胜有声,仅仅只是看着便能感到他们的震惊,毕竟眼镜这种奇幻的场景实在是匪夷所思。
涟漪的空气逐渐形成了一个固态的物体,那是一扇门,朴素无华的古铜色小门,没有门把手,但只需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这扇门,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就像是轻柔的风,欢迎着所有人进来,无论是善、是恶,只需要推开就行,这扇门承载所有人的到来。
门的正上分刻有着罂粟,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装饰,也就只有这个能解释清楚这是幻境吧。
一切的一切都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沉浸在震惊当中,但再一次向下沉的第二层打断了他的思绪,如同堕入海洋的帆船,时刻都要保持警惕。
“快点走,你们先走!”
凌恒终抓住了那破碎的地球仪使得自己不会颠倒保持稳定。
话落间,浩容便抓起小眼镜的手悍然奔向前方的小门,一手推开门,门后只有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是漆黑深夜。
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丝,眼下的场景让他想不了这么多,地狱也好深渊也罢,此刻别无选择,迸然奔冲进去。
两人之后便是虎仇,在碰到门前整个空间便摇摇欲晃,但在颠倒前抓住了门框,用力将整个人摔进了门后。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凌恒终,他望向了40号门破碎的玻璃处,那是送徐鲁的大哥离开的地方,原本应该空无一物,此刻却站着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挪开视线,那是全身笼罩在黑暗下的一个人,虽然没有见过,但和朔月塔见到的人很像,估计就是这里的塔主吧。
嘴唇微启,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凌恒终再三犹豫,自知时间不等人,随即撒手跳进了那扇门,只是离开前还深深望着那个黑影,已然顾不得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