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昔还是没担心对，聂尘尘没有对小意有恶意的意思，聂行云和汪家谁比较“高人一等”，压根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事。
这两天美院和传播学院都比较热闹，因为大奖赛的名次出来了。
汪轼虽然没拿第一，但也不负众望地拿了亚军。
这场柯昔不在，他也没有办法走到冠军的位置。
论坛里普天同庆，总的传播学院有传播学院的乐子，美院有美院的汪轼，嘴巴能不留德就不留了，和汪轼有仇的看不过眼的都冒出来了。
倒不是突然无缘无故地暴起，从前他们是真挺顾忌汪家的地位，只不过柯昔这个平民为他们开了先例，他们多少还带点身份呢，大不了就加入美院传奇，成为美院传奇，超越美院传奇。
反正亏，他们是一点都吃不了了。
刘名和何君来尤其喜欢看戏，坐在柯昔两旁一唱一和。
刘名：“树倒猢狲散！”
何君来：“墙倒众人推！”
声儿齐齐地：“活该！”
柯昔跟彭昶江眠辛呆坐着看两人手舞足蹈：……
这几个人不知怎么约着一起到聂行云家里来玩，聂行云竟然也答应了，直到彭昶和江眠辛开始摸他的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会儿一群人待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就变得明显起来，彭昶的注意力都没怎么放在其他人身上了，和江眠辛窝在一块儿把春卷逗得挺开心。
彭昶是那么好骗的人吗？柯昔想了想江眠辛的鬼精程度，再想想彭昶那温室小花朵。
确实是好骗的。
本来还住宿时江眠辛就当着他的心面将算盘珠子拨得邦响，他搬出宿舍确实为两个人制造了天大的空间。
也才搬出来一个月不到吧？柯昔幽幽看了彭昶的后脑勺一眼，因为江眠辛说他的头发翘起来了。
柯昔看着那一头顺毛可是什么翘巴的都没找到。
彭昶抬手没找着，江眠辛得逞，呼噜呼噜摸猫似的，也不知道占了几下便宜。
嗯，有点好骗过头了。
“你们来干嘛？”
柯昔无心过问别人的爱情故事，转过头问两个还在振奋的人。
最好笑的地方来了，聂行云和聂尘尘都没回来，可以说是一屋子人都没被聂行云放在眼里，作为主人大剌剌接孩子去了。
“不知道啊，”刘名迅速回答，“我们跟着学长来的。”
“来看聂行云啊！”说好的一起来刺探军情，何君来深感被背叛，开始胡乱找借口，“年赋说他像消失了似的。”
柯昔起身去给几个人倒水，颇有主人气势，不留情面地戳穿：“你不是天天在他手底下写论文？”
“……”何君来无语，他这小学弟真和聂行云有些异曲同工的，半点不会给人面子。
主要是他和另外三个学弟四个人就只有江眠辛不受论坛荼毒，他是想当面问聂行云的，但游乐园过后他跟聂行云之间的内容又只剩下了医学论文，别提多煞气氛了，何君来屁都不想问一句。
阵营从论坛转移到了没有柯昔的群里，都好奇，都没人敢问，本来年赋也在群里的，但年赋比他们都忙，今天没空，江眠辛倒是大胆，但他偏向柯昔想法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何君来鬼点子多，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他索性直接跑到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探究竟来了。
“那跟私下状态能一样吗？”何君来用眼神漂移，夸张得很，“一下课他都不知道飘哪儿了，我现在不见得能记起他的样子。”
他话刚落音，门就“咔嗒”被人打开了：聂行云和聂尘尘回来了。
柯昔嘲门口抬了抬下巴：“现在记起来了？”
何君来：“……”
何君来吃瘪，刘名他们几个憋笑憋得不行。
何君来假装听不见：“来都来了，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学长，别逞强了，”刘名不跟他演，“聂老师都把菜提回来了你说什么呢？”
彭昶忍不住，抱着猫笑道：“学长皇帝的问题。”
江眠辛站在旁边点点头，无脑同意。
何君来：“……”
习惯了，他在哪里都毫无地位。
“今天我煮。”柯昔轻松给人台阶。
柯昔会做饭，住进来以后聂尘尘的保姆阿姨就很少来了，聂行云也不是很习惯那个阿姨的手艺，阿姨不来的日子里两个人会轮流下厨，今天轮到柯昔。
聂尘尘怕生，进来时看人太多，柯昔又进了厨房，他在聂行云脚边跟着好一会儿，看见春卷也不敢跟着去玩。
彭昶和江眠辛一直占着猫，还是江眠辛抱着猫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喂，聂尘尘才放走了聂行云帮柯昔的忙。
聂尘尘心直口快，蹲在旁边摸趴在江眠辛腿上的猫咪：“大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彭昶眼皮一跳，下一秒就听见了刘名和何君来的笑声。
平日里被这人神出鬼没地吓得心脏砰跳就不是他们胆不胆小的问题，江眠辛这人的零存在感设定完全就无解。
聂行云早就后脚跟进厨房，要帮柯昔的忙。
柯昔已经系好围裙，正要切肉，聂行云熟练地找了个篮子，站在柯昔旁边洗菜。
五六个人的菜太多，柯昔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君来临时跟我说要来，没来得及跟你说。”聂行云洗菜的动作和说话一样一板一眼地，“抱歉。”
都是熟人，柯昔倒也不会介意，再者说他是租客，租的地方连一亩三分地都不算，哪里管得到主人想干嘛。
聂行云说得怪庄重的，让柯昔有些哭笑不得：“下次告诉我就好了，道什么歉。”
客厅坐着那几个人物也没哪个是柯昔不认识的，或者说哪个是他的死对头，大家都认识，来家里做客，他没那么小气。
再者说，聂行云比他要更陌生吧，一群人里他只跟何君来熟。
聂行云总是在跟他道歉，柯昔之前说过人逾矩，他在想现在如果不让这人道歉了，这人会不会认为自己喜怒无常。
“我以为你会很介意。”聂行云说。
柯昔擦擦手，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在疑惑的聂行云，转身开始剁配菜：“可这是你家，你让我住这么好的房子我只会感恩戴德，不会对你有意见。”
聂行云死轴：“那如果不是那么好的房子呢？”
柯昔：“……”
他叹了口气：“聂老师，我不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做假设，你经常道歉的话，会让有心人得寸进尺的。”
悄悄带着刘名一起过来偷听的何君来一听柯昔的语气就觉得完了，早跟聂行云说过做人不要这么犟，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刨根问底还可能会让对方变得不快。
柯昔对聂行云倒也不是说真生气，何君来看得出来，柯昔是有些没耐心了。
他刚想拉着刘名进去救场，就听见聂行云说。
“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只对你这样，”聂行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柯昔，“你也会得寸进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