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生在想什么，两人对望一眼，以柯昔点头礼貌问好结束。
无论是昨晚还是现在，女生显得着急显得嚣张跋扈，柯昔都没有说过分的话，女生想，她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甚至对这样的人相当有好感。
但她不明白柯昔为什么说谎，柯昔跟聂行云应该就是认识的，聂尘尘身边的人，聂行云不可能不调查了解，更何况当时聂尘尘扑到了柯昔身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关系肯定不坏。
“你不认识聂家少爷吗？”女生先没忍住的，开了口。
因为真的崇拜也是真的喜欢聂行云，所以偶像和爱人她都想拿到手。这么多被带来的家属，她最有野心。
她知道传闻里的聂行云软硬不吃，人们口口相传的日子里从未听说过聂行云的身边有人，如果面前的人为人不错，而且认识她的目标，她很乐意伸出友谊的橄榄枝。
“不太熟。”柯昔想了想，“我跟我的老师一起来的。”
柯昔留了个心眼，关于聂行云的身份，对方似乎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豪门世家好像就爱勾心斗角，以往每次接何君来的单，何君来都要跟他八卦一番。
今天谁给谁安排了个小三啦，昨天谁为了遗产娶老婆转头又给老婆下毒了啦，总之跟钱相关的事情，多没有下限的事都会有人做。
有钱能通天，能通黑白，即便是出现了尸体，他们也能平息事态。
“你说这些跟说你自己有什么区别？”当时的柯昔满脸豪门秘辛听不得。
“那哪儿一样啊。”何君来毫不在乎，“反正我们家是不够有钱，够不着变态的标准，已经被变态排除在外了。”
何君来那家伙说谎会很明显，所以柯昔知道他说的事情只会真不会假。
即便是女生，柯昔也还是留了个心眼。
“好吧。”女生说。
她也不算太失望，毕竟聂行云也不是跟谁都能熟起来的。
听对方的话，应该也是有过点头之交。
她伸手把手里还暖着的暖手宝扔进了柯昔手里：“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柯昔知道女生的心思，对争宠环节并不感兴趣，但是女生好像天生会爱人——他的手确实是冻红了。
“没关系。”柯昔说，然后回应了她给的暖手宝，“谢谢。”
“不用。”女生站起身来，身旁的几位见她起来也纷纷换人，最后落座在柯昔旁边的变成了她。
褪去昨晚的装着，感觉她也只是一个活泼的女生而已：“我姓林，单名一个娜，你呢？”
“姓柯，”柯昔模仿林娜的句式说，“单名一个昔。”
“你看起来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啊，为什么会跟着来？”林娜问。
柯昔不像有钱子弟，也不像来攀附聂家的，他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偶尔看一两眼比赛，手机里点着扫雷，虽然外表长得不像，但给林娜感觉确实像被家里赶出来玩乐的好学生。
“来见……”刚说两个字，柯昔就意识到这个理由自己刚刚用过了，于是大脑快速运转，找了另一个理由，“来见世面，找画画素材。”
林娜没有任何艺术细胞，但她是喜欢的，并且为之好奇：“能看看你的画吗？”
这没什么好隐藏的，柯昔的画作全国赛的晚上就晒了不少，他对自己的作品没有羞耻心。
只是切换屏幕回到主页，林娜就看到了柯昔的壁纸：是聂尘尘。
林娜看见了，也不好当没看见。
“你认识聂尘尘吗？”她问。
“认识。”柯昔说，“我兼职美术老师时教的一个小孩，很可爱。”
他说的半真半假，林娜深信不疑。
这么说的话，那聂尘尘跟柯昔要好也是合理的。
柯昔存在手机里的素材比画作多，所以就随便让林娜看了几张成品。
这放在普通人中算惊艳的了，毕竟那可是拿奖的作品，林娜一看也知道普通的美术生没这水平。
“你在哪里上学？”林娜下意识的问，“京市专门画画的，有这么好的美术学校吗？”
话里的意思浅显易懂，专门画画的，林娜认为他上的是专科。
当然专科没有什么不好，柯昔身边考不上大学的孩子们都在那里找到了梦想。
但柯昔明白林娜的意思，因为这个社会就是喜欢攀比，而他只是刚好看起来是不被放在眼里。
艺术生都不爱学习，成绩不好，这就是大部分学生的刻板印象。
所以柯昔吐了口气，又吐了两个字：“京大。”
此话一出，在前圈打牌的人都刷刷刷地回头了：“啊？”
“不是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柯昔：“……”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果然下一秒另一个女孩给了他一巴掌：“那叫人不可貌相，笨！”
“噢对对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快乐小狗找补道。
柯昔只回“嗯”和点头，去看聂行云的方向。
明明站在赛道旁边已经很久了，但是聂行云还被人拦着，走不开身。
林娜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感受到了同类人的歧视：“你也喜欢聂行云吗？”
她没什么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他们这群人都互相认识，都是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
这种话就像开玩笑，即便喜欢也没几个人会承认的，不是人人都是林娜，敢想也敢做。
没想到柯昔承认了：“喜欢。”
众人又愣住，林娜也是，接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很满意柯昔这个人。
她没有在看情敌的意思：“好巧！我也喜欢！”
柯昔想了想这人一开始着急地要往聂行云那边去，冷静道：“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你却不讨厌我？”林娜问，“万一最后聂行云跟着我跑了呢？”
柯昔当然知道，但是痛恨谁并不就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喜欢和爱这件事，复杂也简单，但一个人打不响。
“最后跟谁跑是他的自由，我也没那能力拦着，”柯昔认真地说，“如果他最后跟着你跑了，证明那是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