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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35章 眼熟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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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铭奕和昔夏枝去世在冬日。

查看日期,今年就在除夕的日子上。

是个不错的日子,柯昔觉得,黄泉之下也过春节的话,他去看一趟,应该也算一家人一块儿吃了一顿年夜饭。

“不用。”柯昔将手放在门把上说,“不过我并不会拦着你去看他们。”

看他无异,柯下下又打了个哈欠:“好吧,爱卿无事便退朝吧,朕吃饱喝足,要回笼去了。”

柯昔地铁来的,现在怀里多了只猫,不方便,他点开手机叫了车。

春卷不知道是不是也没睡醒,一直安静着没有叫,看起来真的很乖,不像在他面前讨吃的叛逆小子。

不过柯下下也说它很乖,不怕人,柯下下几乎没怎么为这只小动物头疼过。

柯昔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是从聂行云家搬出来,春卷说不定还更喜欢聂行云,毕竟聂行云家猫条成堆,春卷每次眼巴巴求着他的时候,聂行云总是成全它。

“没有猫德。”柯昔暗骂。

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往柯昔的方向开来,在他面前停下了。

柯昔以为是自己叫的车,但是看了眼手机信息,他叫到的车是黑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叫的,柯昔抬脚就要往别处走,车窗却在这个时候降下了。

老熟人,柯昔想。

是之前在门口老是碰到的两位墨镜大汉,柯昔记得自己给他们留过微信,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他没收到任何信息。

柯昔不由得看了看车子刚刚开来的方向,那一片区域可以停车。

“所以你们在跟踪我,对吧?”柯昔道。

还学聪明了,毕竟开着限量的车搞跟踪真的很愚蠢。

墨镜没有回答他,只是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做了个请的礼仪姿势:“柯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柯昔心理素质强得很,明着面提防,拿出手机跟刘名分享了实时位置:“嗯,我先跟朋友报个平安。”

阴阳怪气地吐槽他们干的缺德事。

墨镜:……

“介意我的猫吗?”柯昔道。

“没关系。”墨镜说。

柯昔这才坐进了车里。

他不是心大坐进来的,而是知道自己就算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也会被人找到。

这些人看起来从学校放假后还一直跟着他,对方买得限量买得起人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而柯昔什么都没有。

他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没有能握在手里的武器,真要闹起来他只会输得很难看。

柯昔抱着春卷,觉得有些无趣。

“你们老爷是什么人?”他和墨镜搭话道。

墨镜一板一眼,只交代该交代的:“老爷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好吧。”柯昔想了想觉得好笑,“好像电视里的有钱人都是这么演的。”

墨镜没有接话。

他们并没有收掉柯昔的手机,对柯昔也算尊敬,起码到现在为止,柯昔还没有感受到很大的恶意。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被人跟踪了解的事?

去掉木名儿子这个标签,柯昔不过就是一介普通人。

好远,柯昔瞧着车子已经开出市中心,往庄园区走,心想对方真的很有钱。

他对京市的有钱人不了解,不知道那郊外有庄园的也没几家。

“老爷不允许我们把车开进去,麻烦柯先生自己走进去了。”

柯昔抱着猫,被人放下了车。

庄园实在太大,柯昔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不认识路,有地图吗?”

但他一转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

“……”

柯昔叹了口气,想着他现在离开的话,对方应该也不知道吧?

他确实是想这么做的,但回头一看,身后是更长的一条路,花圃装饰很多,小小的喷泉立在各个花圃中央,他终于发觉:自己可能已经在庄园里面了。

万恶的有钱的人,柯昔不知道第几次这么骂。

他只得背着春卷往里走,庄园其实不绕,或许一直直走就能看到终点,但柯昔走了一会儿,果断在喷泉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了,抱怨春卷该减肥了。

但是庄园打理得很好,哪里都很干净,就是太大了,柯昔一路上就没碰着人。

他休息好了才慢悠悠地挪,也不觉得自己让人等不礼貌,背着春卷看见新鲜的东西就拍一张做素材。

原来应该很快就能到达的地方,柯昔硬生生玩了好半个钟,没点危机感。

看见房子的时候柯昔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人,那人一身西服,手抬于腹部前,向他微微鞠了个躬,看起来像是管家。

头发掺白,看着跟南叔差不多大年纪,说起话来谦谦有礼:“柯先生吗?”

柯昔已经看够这些戏码了:“是。”

小时候他爸带他去有钱人家工作,流程都没这么麻烦过。

“老爷等得有些久了,”他又说,“让我来接您。”

“是吗?”柯昔说,“那一定是您家庄园太大了。”

管家说的话当然向着自己老爷,觉得年轻人不懂事,让人等。

但柯昔只觉得莫名其妙,把他叫来又把他独自丢在门口,有钱人为所欲为不行,招待也不周。

到了柯昔才发现房子的院前停着一辆老爷车,想起刚才墨镜说老爷不让开车进来,柯昔不由得笑了,这位老爷还挺双标。

管家把他带进门就停下了脚步,向他鞠躬道:“到了,老爷就坐在里面餐桌上,用餐愉快。”

此时柯昔终于感同身受刘名他们了,如果每次回家面对的都是这些死板的人和事,他指不定比刘名还疯。

柯昔没让他们把春卷抱走,还自己背着,往里走看见了一张长餐桌,餐桌的最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柯铭奕如果还活着的话年纪应该就这么大。

中年男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妇人,柯昔觉得她长得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丹凤眼。

二人听见柯昔的声响抬了头,于是柯昔就对上了中年男人的目光,中年男人和妇人皆是一顿,然后说:“坐吧。”

他用拐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待柯昔走近坐下,他又打量了一下柯昔。

男人的目光在柯昔的长发上停留许久,似乎很不满意。

柯昔看得出来,便直接说了:“我的头发上有东西吗?”

中年男人一顿,没说头发的事,端了起来:“见长辈还让长辈等,没有礼数。”

柯昔觉得有趣:“我想我们应该不熟,也没有约定好时间地点,算不上让您等了,您单方面地让人堵着我、将我带来,在我看来也不叫做礼数。”

这很搞笑,有钱人被托举着习惯了,还真以为自己天生就该被惯着的。

“所以呢?”柯昔说,“我和您应该素不相识,你让人跟踪我、将我带来这里,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还是得到什么?”

打开天窗说亮话,柯昔并不想扯多余的事情。

“非常抱歉让你通过这种方式认识我。”中年男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聂倾,是聂行云的父亲。”

随后介绍他身边的妇人道:“这是他的母亲,林浔。”

“啪”,子弹正中柯昔猜想的红心。

他虽然不了解京市的有钱,但他记得当初应付汪轼的时候,江眠辛他们给他补课,说过京市最大的庄园就在聂家。

他也不知道普通的庄园应该多大,但肯定不是他今天看到的这座这样。

“哦。”柯昔评价道,“夫人长得很漂亮,您跟聂老师长得很像。”

林浔一直没说话,直到听见这句才对他稍微低了头说:“谢谢。”

春卷被柯昔抱着一直没有出声,很乖,柯昔就等着聂倾提出要求。

据他所知聂行云很少回家,说过他有一个不太好的家庭,让聂行云去见别人的跟别人相亲的,也是面前这个人。

而聂倾一开始就觉得这孩子不懂礼数,从跟着他的保镖那里拿回来一张联系方式开始。

但是聂倾想要聂行云回家,这么多年聂行云都百毒不侵,自己去说不行,让他那两个朋友去说也不行,聂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就是眼前这个头发留得很长的怪异孩子。

他派去的那两个保镖一开始其实是去跟踪聂行云的,但忽然有一天,聂倾发现自家儿子突然搬回了好多年都不愿再住的房子,并且将其中一间租给了别人。

他从拍摄的照片里知道了柯昔,并且发现了他们亲吻的那一刻。

“我知道你跟我儿子的关系。”聂倾将话题拉了回来,往柯昔的方向推过来一张照片。

柯昔伸手接过来看了,很新鲜,是昨天夜里他发脾气的时候。

他和聂行云暧昧的时候很多,但是聂倾给了一张最不合时宜的时候:他刚对聂行云发完脾气,而聂行云正不知所措地将他抱紧。

柯昔垂眸,望着聂行云不敢拍他背脊的双手出神。

聂倾却误以为柯昔是怕了。

毕竟才二十一二的小孩,没遇见过事儿。

他又给柯昔推过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不少钱,我的要求不多,希望你离开我儿子。”

“……”柯昔还以为聂倾那么大费周章,嘴里能说出点什么不一样的。

“聂先生,据我所知,聂行云似乎 不愿意回这个家,就算我离开他他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你们拿我霍霍有什么用?”柯昔笑说,“况且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是我们俩的事,您要扮演什么角色掺杂其中呢?”

聂倾也是大场面练出来的人,怎么会怯一个二十一岁小孩的场:“他生在我们聂家,娶妻生子,自当是我们说了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别开玩笑了聂先生,”柯昔说,“您的意思是现在聂爷爷让您跟阿姨离婚再娶一个您也同意是吗?”

旁边的林浔一直没说话,没想到还是能扯到自己的头上来。

聂倾也没想到柯昔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起话来却都带着刃。

柯昔的手指搭在猫包上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聂行云的习惯学来了,他对聂倾满脸胡说八道的神情视若无睹:“除非聂行云自己在我面前摆明了要我滚蛋,要不然谁说都是白搭,您也一样。”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聂倾道。

“不答应又如何?”柯昔反问道。

聂倾笑了声,嗤之以鼻:“你还是太年轻了,孩子。”

柯昔看他习惯性的笑里藏刀,直接点明了:“您有什么把柄可以亮出来,不必这么隐晦。这不是您的商界,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互相都省时间。”

聂倾也不恼:“以我的能力能做很多事,不仅仅是对你和他,对你身边也是。”

“噢?您没查过我吗?”柯昔听出话中之意。

“我自认为对你已经了如指掌,你的妹妹或者弟弟,我得知不过轻而易举。”

春卷忽然“喵”了一声,似乎也不耐烦跟聂倾的交流。

“我身边什么都没有,汪家的儿子我说打就打,既然你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资料,您的属下没有给您看过吗?我甚至连养了我七年的家庭都断了关系。”

他说:“至于我的弟弟妹妹,确实是还有些联系,不过您要是动他们的话,我会更愿意直接告诉您的儿子,”

聂行云是个很好的工具人,聂倾现在对聂行云有要求又不敢提要求,甚至投机取巧到他这儿来了,但没想到踢到了块硬石头。

柯昔不愿意再继续这场谈话:“到此为止吧聂先生,我的猫应该饿了,要先回家了。”

聂倾却还不想放过他,看了猫包里的春卷一眼:“眼熟的猫。”

他说:“看起来我儿子还没有跟你提过,他不喜欢猫。”

柯昔从开场到现在,第一次愣住了,聂倾终于在这场谈话中夺回一点主导权。

“男女恋情都难以说长久,更何况说你们两个男人?”聂倾知道孩子成长上的叛逆期,柯昔的叛逆期似乎二十一岁还没有结束,看来这场谈判是没有结果的。

聂倾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柯昔才发现他的脚不太好,但说的话却尤其庄重,或许,只是对他自己来说很庄重,听起来更像是不希望柯昔在这场谈判中取得胜利。

“即便是他不回来,他在外头挂着的也是我聂家的名头,就是他不想要,他也得听我们的,娶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可只要没答应,柯昔就是胜利的。

只这一席话,柯昔很快恢复了神情。

背起猫包,柯昔才说最后一段话。

“知道吗?聂行云曾经和我说过,他家庭背景很好,但是他有一个不太好的家庭。”

他垂着脑袋似乎在回忆:“我那时候还想能有多不好呢?”

他嘲讽地笑了:“今天来见识一趟,发现他还挺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