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云跟着老板走了,柯昔抱着春卷回去找刘名他们了。
那几个也坐得住,一台麻将柯昔出门到现在他们估计屁股都没挪过。
一看柯昔回来,刘名立即不满地告状。
“受不了了柯昔!年哥一直给学长喂牌!你快来救我!!!”
“哎哎哎,刘名,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怎么还找上借口了啊!”
何君来听不过耳,还是反驳了。
虽然年赋真的给他喂了牌,但他不会承认赢是因为靠人喂牌。
而年赋压根没把刘名的告状放在眼里,瞥了一眼小南面前的牌,语气不咸不淡:“你不也给小南喂了吗?”
“我哪里……”
刘名刚想反驳又消了音。
旁边小南也很给面子的没有出声——刘名纯菜,真没给她喂牌,几次下来碰上全是运气。
看来上次来打牌赢也全靠年赋指点,柯昔一眼就看出来。
同样的,柯昔也不知道找他告状有什么用。
“就是找我也没用啊,”柯昔实话实说,“年哥是我能动的人吗?”
刘名暴言道:“你动不了聂老师动得了啊!你俩谁跟谁啊!你在即他在!”
柯昔:……
柯昔看了看小南,小南脸色如常,对他们的关系并不惊讶,甚至又碰上了刘名的牌,在一众争吵声中胡了。
刘名:……
年赋抓着刚刚的告状不肯放:“看,又喂了。”
“哎不是!小南你是不是叠了什么幸运buff啊?”刘名极其需要为自己正名。
小南倒是也不恋爱脑,一伸手:“少来,给钱给钱!”
都玩得起,但是小南只跟刘名要了,刘名也当即给人把钱转了过去。
柯昔愣了下,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加上了微信。
“把我们的也转过去吧。”年赋说。
显然,小南只跟刘名交换了。
说起来小南连柯昔的微信都没加。
有够诡异的,柯昔想。
说完,年赋转头问柯昔:“聂哥呢?”
“跟老板一起去镇上了,说是要去买过敏药。”柯昔说。
年赋挑眉:“过敏药?他这么说的?”
对方看起来认真意味不多,柯昔不懂:“嗯,怎么了吗?”
以防万一是挺正常的,但是昨晚年赋跟聂行云借烟,聂行云身上没带,给了他车钥匙自己去车上拿。
没看错的话,聂行云专用的那一款过敏药还有大半瓶。
“没什么。”年赋笑了笑说,“我出去抽根烟,你跟他们打吧。”
柯昔才不要,他不喜欢玩这些,年赋一走就拒绝了牌桌邀请,让他们摘果采花去。
他把春卷放进猫包,跟着年赋一块儿出去了。
年赋站的位置跟上一次他来抽烟的地方差不多,柯昔喊了一声年哥。
等人回头才问:“能给我一支吗?”
来蹭烟的。
聂行云明令禁止他抽烟了来着,他一般不会破戒,所以他没接年赋给他的打火机。
年赋:“不点吗?”
柯昔叼着,摇摇头。
年赋也是会看人眼色的:“有话跟我说。”
柯昔“嗯”了一声,问道:“你对刘名…不一样,是吗。”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给了年赋若不想回答就可以下台阶的机会。
年赋将烟从嘴边移开:“聂哥说得对,你有时候有点太聪明了。”
但柯昔并不确定,聂行云说过年赋男女不忌,但大概率是个直的,刘名更不用说了,你当面说他是弯的,他一急可能还得跟你打一架。
两个直男一旦不对劲比谁都明显。
所以柯昔并不觉得自己多聪明:“我以为这很明显。”
他说:“聂行云说你是直的,据我所知刘名也大概率是直的,你也猜到小南对他是什么心思了吧?要怎么办?”
年赋笑了:“你很担心他。”
“当然。”柯昔说,“他是我的朋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就喜欢了个刺头吗?”年赋想着那人扎手的后脑勺,吐了口烟,“能怎么办?我喜欢他没用,他喜欢我才有用。”
他并不想过多分享这副皮囊下的思虑,瞥了柯昔一眼道:“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重要。”
“?”柯昔道,“什么?”
“隔壁学校学长给予的忠告。”
年赋说完撵灭了烟蒂,指了指柯昔的背后:“你男朋友来了。”
嘴里还叼着支烟下意识回头就碰上聂行云皱眉的柯昔:……
现场抓包了。
他连忙举起自己的双手:“我就叼着!没抽!”
聂行云对他也有严厉的时候,尤其在戒烟这方面,有时候会故意在亲吻中不让他换气。
聂行云先问了年赋一句:“你给的?”
然后就倾下身嗅了嗅柯昔身上的味道,没闻到什么味、看到咬得太久满是牙印的烟蒂才是算了。
年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冤枉,我可不知道你不让他抽,嫂子问我要我还能不给吗?”
他冤枉,他委屈,转身往屋里走了:“我先进去了。”
嫂子这个称呼,年赋和何君来从来没有在柯昔面前暴露过,这会儿紧急状况,年赋要自保,也就让柯昔第一次听见了这个称呼。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喃喃道,然后跟聂行云对上了眼,耳朵红粉的男生忽然结巴,“我真没抽!”
聂行云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样的。
“嗯。”他只是轻碰了下柯昔的唇,然后说,“起来吧,看来下次要把糖带出门才行。”
也没必要吧,柯昔想,他就是找个借口跟年赋搭话而已。
“知道了,”柯昔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我问年哥要的,你别误会他。”
“嗯。”聂行云肯定比他懂,“他有数,下次应该不会再给你了。”
柯昔:“……”
谈恋爱了才能真切感受到,聂行云完全是独裁主义。
他拨着耳钉跟聂行云说话:“药买到了?”
聂行云:“嗯。”
柯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皱眉:“你不会是跟他们约好了今晚要喝酒什么的吧?”
聂行云很自律,心眼不少对酒味也敏感,就算药没带,也不会那么轻易“落入圈套”。
聂行云一顿,过了几秒才说:“那样喝我百分百要进医院。”
他道:“只是不想让你再去嘱咐不用加料酒什么的了,那点我还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