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万事必有因果。
万恶皆有源头,几年前那几晚的血腥风雨,在吹星脑海中已烙下深深印记。
然而,邪圣军团那个熟悉而又厌恶的名字。
那些让苗家族破灭的刽子手,那群嗜血残暴的恶魔,那道使苗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屠圣令。
甚至,那把将要刺向自己的血煞刺,还是那般血腥,还是那份恶毒,更是那副模样。
可是,今时又怎同往日,当初那个无法觉醒圣印的小孩,也已是少年。
那弱小的身躯,已然是铜墙铁壁,且拥有圣体之躯,更何况念修的境界似乎又有了突破的征兆。
而他心中的执念,已贯穿五脏六腑,凝聚成修炼的无穷动力。
更能化为至强的光影,歼敌在无形之中。
“轰隆!”
一道咆哮的轰鸣后,方圆数十米焰芒四射,接着气浪一滚,耀眼的芒光,瞬间盖过血气。
刺目之下,地下已掀起一丈宽的鸿沟,气焰涛涛的深沟尽头,是一具体无完肤的尸体。
“大哥,二哥。”
看似时间很长的搏杀,其实就是眨眼间的功夫。
等戴姓三兄弟中唯一活着的那位青年反应过来时,留给他的只有恐惧,悲泣与愤怒。
“和你拼了。”
满是杀气的戴姓青年,转眼间周身血气一张,一股内能非凡的波动向四周扩散,紧接着化为血光气焰,气势磅礴。
那些笼罩光焰范围之中的圣盘境,顿时感觉异常,一股压迫之势,让他们血液乱窜,五脏六腑刺痛。
“不好,密术,血影天地,快阻止他。”
刚从惊骇中醒过来的众人,见眼下情景,当即高喝,紧跟着纵身跃起,手中法诀连忙掐打。
其他几位在场的上位练炼士也做去同样的动作,朝戴姓青年用去至强一击。
只听到哗啦一闪,那位怒焰滔天的戴姓青年,还没接近吹星,就已经被众人劫杀,死的不能在死。
然而,此时的吹星渐渐从暴走中醒过来。
他感觉此时此刻,身体已全部掏空,甚至一股热流已经来到咽喉。
可能他现在思维才是最清晰。
当下一吞把涌在嘴中的鲜血又吞了下去,扫过众人之后,念头更是飞速运作。
“圣星你没事吧!”
就在此刻,纳兰玲紫已然来到吹星身边。
一会儿托着下颚,一会儿做去各种手势,检查吹星一遍后,顿时陷入猜想的之中。
“丫的,没长脑子吗?老子的危险才刚刚开始,不带这般坑吧!不做其他的你也至少扶一把。”
吹星见纳兰玲紫,如此而已,心中没好气的嘀咕,可他也只能故作若无其事。
“没事,小意思!区区几个圣基境,本少还不放在眼里。”
吹星回答声音不大,却故意让一众人听到。
听闻此话,众人顿时惊骇,几方人员相互对眼后,点了点头,朝吹星走来。
“小兄弟,在下司误工,刚才多谢出手相救,在下代表司家万分感谢。”
一位玉面书生般打扮的青年,客气示礼,举止端庄。
“本人晁雄,小小年纪如此实力,当是羡煞人也。”凶面中年,不服气的看了看道:“禁药虽能激发潜能,但对本身隐患太多,还是少吃为妙。”
“小兄弟,有如此资质,了不起,了不起。让小兄弟损耗,许某实感惭愧。”
许姓青年看似神色自若,可言谈举止,让人心生警惕。
就连伸手搭肩的这个动作,吹星也赶紧避开了,因为他发现,此人手心已凝聚一股莫名内能,甚至气浪滚滚,绝非好事。
“各位也不必见外,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吹星虽不露声色,镇定自若,但念头急转,思绪万千。
“那我们就此别过,相信有缘再见。”
许,司,晁,说着转身离开,而后面的众人见此,也跟了上去。
吹星此刻感觉站立都困难,一把拽过纳兰玲紫,相依而站。
纳兰玲紫顿时莫名其妙,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吹星后,露去羞涩之气。
“姑奶奶,别发骚了,赶紧扶着离开。”
吹星心中暗叫,可他只能使使颜色,不能开口说去。
因为此时此刻离开的众人还没有走几步,圣基境听觉可不是盖的,吹星更清楚这帮人不会甘心,必定折返。
贪婪是人性的定义,但也是人性的脆弱,一些富贵与繁华,一切权势与王者,甚至太多荣耀与辉煌,都逃不过此魔障。
或许连命运也葬送在这道人性坎上。
那些善恶分明,那些恩怨情仇,在这个大世界里,很难有定义。
若蜉蝣于星河,谁噬星穹一粟。
可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与道路,修炼之路更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如何天道酬勤,如何生死存亡,或许就如他们,只是一念之差。
“许兄,你觉的此少年是不是,真如他口中所说。”
还没走远的司徒青年,神色异常,且显露去一丝不甘心,随后朝身边许桀青年低语议论一番。
“或许十有八九。”
许姓青年神色坚定,随后叹息道:“此子,心思老练,实力强横,就算你我三人联手,也很难留的住他。”
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此子刻意回避,到底是何用意,就不得而知。
许姓青年一脸无奈,不停的摇头摆耳。
但转念一想,似乎哪里不对。
“可是如果把他交去,则能领到的赏金,可足以让我们这些家门新盛数年。“
毕竟圣威囚念令,为最有权威暗令。
甚至,不亚于三都圣旨,唯一的区别一个光明正大,一个暗理行事。
同样出自大势力,只是源头与目地不同罢了!
“但唯独让人惦记的便是,圣威囚念令背后的悬赏…”司务工一脸正经,说的头头是理。
“不错,一位纯真的念修,念修在别说在三郡,在三圣都都是魔修,比起其它赏金高出数十倍,甚至百倍也不好说,如此机会那也只有拼上一把。”
许姓青年定了定神,心思一动,眼里流露出人性的贪婪。
“晁雄前辈,你先等等。”
司徒务工青年叫住最前方的凶面中年,并上前交代几句。
“此话当真,如敢欺诈我等,必定让你司家难堪。”
中年男子似乎有所动摇,确定话语属实后,连连应许。
“晁前辈,难道你还信不过许某,只要此事能成,绝对能解你晁家燃眉之急。”
许姓青年赶忙接过话,见机侧敲,如下定心丸,让犹豫的晁雄瞬间明朗。
“好,如若能让家门度过难关,就算粉身碎骨,那又何谓。”
“晁前辈,你想多了,没有这般严重。”许姓青年话锋一转道:“倒是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一番窃窃私语后,众人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