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脑海中漂浮的令牌,张湫道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这才是灵气断绝以及仙庭消失的真相啊,这样的话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离开的传送旋涡出现在眼前,张湫道步入其中,当她扭头看去时。
原本还比较金碧辉煌的宫殿,慢慢化为了原物,哪里有什么宫殿,有的只不过是早已失去能量的一大堆残片废墟罢了。
回到空地,地面上的石像残骸在缓慢的复原着。
张湫道从令牌中的信息中得知,这些石像都是令牌结合术法所制造出来的。它们只有这个在力量与体质曾经是在返虚境,其他能力则在化神境中期左右。
但随着灵气的稀少它们慢慢下降为了准化神境,其他能力则在练气境中期左右。
不过它们胜在稳定、数量众多且不易完全毁灭。
这正是仙祖所留下的考验之一,这些傀儡生物除了一开始看见会感到震惊以外,实际上只要懂得拉扯躲避加上体内法力雄厚即可很轻松的突破试炼。
毕竟他们的战斗技巧堪称普通,只会悍不畏死的朝试炼者发起攻击。
只要突破完这道试炼,就会进入第2道的主要试炼。
令牌会检测通关者的血脉,除人族外,其他种族一律拒绝并驱逐出秘境。
同时自500年前众妖王齐聚一堂共同进入之后,令牌也将这个缺陷给更改完毕,只允许一个生物进入,并将拥有通关者血脉的所有类生物全部拒绝。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过了上百年这个事情就化为了传说的缘故。
张湫道之所以不怕会是传言而来,也是因为天上落下之物就算不是神物,也有可能会是天外陨铁。加上她迟早都要到来,不管哪样都不会亏。
所以干脆就直接出发了。
随着张湫道催动令牌将全部的能量收回,原本蠕动的石像和武器在失去了能量供给下,全部都化为尘土。
张湫道再一次回到悬崖边,抬头看向依旧灿烂的星空,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离开了原地。
…
“报!羽森妖国大量妖物已斩杀,现正围剿残存妖物。”
“嗯,下去吧。”
统帅沉稳的坐在桌前,听着一份又一份的报告。
这些必定胜利的报告。在他看来听不听都无所谓。
在有着全国70%修行者以及10万大军的情况下,还覆灭不了一个号10万,实际5万的妖国,那他才应该好好想想要不要引咎离职。
不过一些不必要的损伤,他也不能容忍。
因此他惩治了不少因想要获取功劳,而率领部队强行追击、作战从而导致减员的低中将领。
铲除妖国的功劳这么大,足以让正常的军官升职,但很可惜总有些人想要搞些特殊又或是贪心。
叹息的摆了摆手,统帅敲着桌面,思索要不要专门派人跟在那些低中级军官屁股后面。
他们死了无所谓,但那些忠于国家的将士死了就很有所谓了。而陛下不管如何也会多想吧。
想到这,统帅站起身,边疏松了筋骨边朝外走去,走出帐外后,他脚往下一踏,地面成蛛网状的撕裂开来,而他整个人则爆射了出去。
前沿战线旁的唯一一座高山上,
张湫道与林青拢站在山巅,注视着远处的厮杀声。
一人的声音很难传过百米,但百人、千人、万人乃至十万人的声音却能传遍方圆。
目力惊人的他们,观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张湫道微微侧头。
“他过去了。”
“嗯,以我对他的推测,也是时候了。”
对于统帅的出击,两人没有多说什么。
在注视了一段时间后,张湫道睁开法眼朝前方走去。
林青拢突然叫住了她。
“张天师,你的计划会成功吗?”
说出这话的他,语气没了以往的自信与坚定,而是转变为不自信而又掺杂着希翼的语气。
张湫道没有转头,只是平静的开口。
“我不确定,但我必须成功。”
充满矛盾的话说完,她就朝空中走去。
望着脚踩空气,样貌依旧年轻的张湫道,已步入中年的林青拢陷入沉默。
当身后传来通报声时,他才回过神来。
而他没有了之前所流露出的不自信,而是语气充满自信的指挥起战斗。
看着因皇帝亲赴战场而士气大增的士兵们,他理解了那充满矛盾的话语。
一些事难道就因为概率极低就不去做吗?
难道有困难就不去尝试吗?
…
这些都不对,无论是哪位先贤,他们都走在了开拓的道路上。
他们做着成千上万次的计划与行动,就为了那极低的成功结果。
他们克服着存在中的任何困难,只为了人族复兴昌盛。
这些人,这些人不都存在吗!
林青拢气息猛的爆发,一刀将与他角峙的化神中期妖物斩首。
没有在意提升的境界,只是一味不觉的厮杀、厮杀、再厮杀。
当他将满是豁口的宝刀插在被鲜血浸染的地上时,他的周围早已没有了活着的妖物。
士兵们欢呼呐喊着,而修行者们也同样面临喜悦。
“我们赢了!”
“陛下万岁!”
“天师万岁!”
而他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这道笑容在尸体铺满的战场上尤为矛盾,但又如此让人铭记。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被牵走的自己,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微笑注视着他的画面。
张湫道早已离开,她将很多事情憋在了内心当中,很少向外坦露。
曾经爷爷是接受她袒露的人,但他为保护世界而去世了。
其他人,张湫道并不完全信任,加上‘道’的提示,这让她与周围格格不入,好似那谪仙人,当游玩结束或完成使命后,就会离开世界。
来到山脉中心,这里曾经有一条不小的龙脉,但此刻早已消散,只剩下的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将一根支柱留下,她的计划也从原来的近乎完成退转为了六成。
因为她想要的更多了。
‘就当是为了爷爷。’
她如此想到,但她并没有-不,或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她早已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深厚的,独属于自己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