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听说过黑龙这个名字,很响亮的。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来到了大西北的这个小村落隐藏了下来,这真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他自己都说了,江湖险恶,他不想再那样活下去。来这儿,就是求一个稳定。”
“一定要想法使他离开这儿,东厂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有几天没到这儿来了?”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马武说道,“这几天我去僧楼迎接你们,占用了好几天时间,这期间他或许来过,只是我不在,没有见到他。”
“这种可能性很大。魏良把方静带到了寨子,意图何为,应该有结果了。”
“是的,我也特别安排黑龙,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我想马上见到他。”
“那就只有去他家私访了。他毕竟是有公职的人,出来一次不易,要找许多借口。”
“既然他不方便,我们就自己创造机会,我们赶晚去访问他好了。”
“这个方法不错,知道你来了,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时不宜迟,我想今天我们就去。和黑龙取得联系很重要,到这个村子里实地考察一下,看这个充满神秘的山寨,到底还隐藏些什么,也不容忽视。”
几个人经过商量,一致同意,由他们二人进寨,打听风声。王拴俊和两个道姑,在这儿等候消息,负责接应。
马武来这儿较早,知道这寨上的一些规则必须遵守,否则会有大麻烦。比如这村里一直处于备战状态,对村民进出查访很紧,并实行腰牌制度,凭牌进出,以防奸细进入寨内,刺探情报。
幸亏有黑龙做内应,帮他搞到了三张腰牌,前些天送了过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马武回了住地,不一会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块木状牌牌,自己留了一个,另一个送给了张信。
张信接过来,正反两面都看了,说,“制作的还不错,不过这种大众化的东西,造假也太容易了。就我们东厂来说,一天可以仿制几百套出来,并且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我们东厂是什么地方啊,人才济济,就没有我们办不了的事,”王拴俊附和地说道。
二人进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寻黑龙,寻求他的帮助。
张信的到来,意味着寻访魏忠贤的无硝烟战争,已经打响。时间很紧,被动等待是不行的,要主动出击才对。
由于进寨需要检查,并且黑龙是在西岛任职。白天进西岛,显然是不行的,于是决定,在山下等一会,傍晚时再进入寨子。
这个时间选得很有学问。
进寨早了,会遭到人的盘查。毕竞是两个生面孔,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会遭人怀疑。
太晚了进不去,时间一到,寨门就会关闭。寨墙上有巡逻的士兵,进去难度就变得无限大。
他们在山下一个玉米地里等太阳落山,田地里有一个老汉在收获成熟的庄稼,他们主动前去帮忙,赢得了老汉的好感,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终于,悠扬的钟声响起,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告辞了老汉,向寨门口快步走去。
刚到寨门口,又听见寨楼上边的牛皮战鼓,咚咚地敲了起来。
这又是一个信号,钟声意在提醒人们,天要黑了。鼓声则是警告,让因为生计而出寨的人们,无论是在田间劳作,还是外出访友,都请你赶快回。三通鼓罢,就要关城门了。那时你再想回寨,对不起,要等到明天一早开城门时才可以。
所以,在这个寨上的居民,都知道钟鼓声响起的意义,都不敢错过这个时间节点,都向寨门拥去,生怕错过了进寨的机会。
张信二人随着进寨的人流,向寨门拥去。
由于突然间大量人员聚集,造成吊桥附这极度拥挤,他们又走在前面,身不由己,被动地向前面走着。
寨门口,站着四个寨兵,红衣蓝裤,头上戴着毡帽,十分地威武。
他们中,两人负责检查进寨人手中的腰牌,两人手拿刀枪,维持秩序。
进寨的人们,手持腰牌,依序前进着。到了寨兵面前一晃,寨兵一般很少细看,摆摆手,便让人进去了。
二人学着寨民的样子,手举腰牌,来到了寨兵面前。把手中的牌牌在寨兵眼前一晃牌,果然,寨兵看也不看,便挥手让他们进走了。
接着,他们进入了一圆拱形的长廊,这里被八名身材魁梧的寨兵把守着,假如你要捣乱,即使过了寨门那一关,寨尾这一关也过不了。
寨门口的牛皮风灯已经点燃,寨墙上的执勤士兵已到位,巡逻开始了。
关闭寨门的最后一通鼓也已敲响,这一切都预示着,又一个黑夜降临了。
出寨门不久,发现左侧有一条便道,他们便脱离了主干道,走了过去。
向前走不远,又是一道门,只是很低矮,两边有围墙,也只有一人多高,和高大的寨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被围墙圈起来的地方,便是这寨里一所特殊的所地,哑巴村。
刚才,他们特地和收苞谷老人,谈到哑巴村问题。
据老汉说,这村里没有一个人会说话,全是失语人。
且都是男性,年龄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他透露,这儿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原来也是一个居民区。十几年前,这儿的居民一夜之间被清空。接着在这儿建起了围墙,使之成为了管制区。
不久,一批特殊居民入住这儿,没一个会说话的。
多少年了,这儿的居民时多时少,谁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引起了张信的兴趣。
由于进西岛没有陆路通行,进出全凭船只,他们又没资格乘船,只有泅水偷渡。时间尚早,他们便商量到哑巴村走走,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他们进了那扇门,门两边并没人。
只有门的左边,是一个塔楼状的砖木建筑,大概是个哨所,已经点起了灯。里面有人说话,哨兵不在岗位上,可能是在吃饭。
他们二人趁机溜了进去。
这是条并不太宽阔的街道,最初的几个院落,门都关着。推门进去,里面没人,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给人一种特别凄凉的感觉。
“人呢?”张信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马武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二人满怀疑惑,继续向前走着。
这时侯天已完全黑下来,空荡荡的小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仿佛进入一片墓地,死气沉沉,叫人自然而然地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的环境,别说一般人,犹是张信这样一向胆大无所畏惧的人,也少了些张狂,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眼睛盯着四周,生怕有意想不到的怪事发生。
又向前走了几个院落,情况发生了变化,前方一个院里,出现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