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经过幻境里的相处,两个人也算是掌握了彼此的秘密,没有了之前的生份,倒是多了几分熟稔。
“今天早上换纱布的时候发现刀口好像有点发炎了,来找你处理一下。”
说着,周淮云伸出了自己的手,方妙妙这才发现昨天的刀口要比她想象的深,刀口横穿整个手掌,里面的红肉都翻了出来,中间还有一些化了脓的脓水和砂石,可见当时周淮云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么严重啊?”
方妙妙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生理盐水帮他冲洗伤口,把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周淮云,你这伤口这么深,需要打破伤风的。”
将周淮云的伤口包扎好,方妙妙向他提议。
破伤风都是肌肉注射,而现在一般的肌肉注射都要打在臀部,俗称“屁股针”,所以在听到要打破伤风针的时候,周淮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给我打么?”
“怎么可能,我要年后才接受职业培训呢, 不过你可以从我这拿药去别的大队打,能省下一笔药钱。”
说着,方妙妙从药柜里给周淮云拿了一瓶药递给周淮云:“所以周同志,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你的一点血么?”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上次那个珠子不是被你烧了么?”
周淮云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你的纯阳血可以辟邪,在对付邪物上比我的符纸有用,我想借一些防身用。”
周淮云听到这里什么都没有才放下心来,他大方的伸出另一只手对方妙妙说:“你在这只手上放学吧。”
周淮云以为方妙妙还会拿小刀割他的手,没想到方妙妙竟然从药箱里拿了个针头出来。
“你干嘛?你不是说你不会抽血么?”
方妙妙在周淮云的臂弯处绑了一条橡皮筋,然后仔细在他的胳膊上摸索着血管,少女神情专注,一双小手软软的,两人离得很近,周淮云真是能看见少女脸上细软的绒毛,他感觉方妙妙的脸似乎又干净了不少,没来由的,他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紧。
“你……”
“妙妙,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一道声音打断了周淮云没说出口的话,方妙妙放下针管,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李大夫。
“李大夫,你怎么回来了?”
“我家老大被调到黑省了,老大媳妇还怀孕了,我们老两口准备跟着老大家去黑省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几年能回来,这两天回来收拾收拾房子,这是家里养的鸡,给你带一只过来。”
李大夫的手里提着一只已经处理好的老母鸡,方妙妙连忙回走过去接了过来。
“李大夫您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李大夫摆摆手:“你这丫头过来我省了多少心,这鸡是我家自己养的,本来说是留着将来给大儿媳妇攒鸡蛋,结果年后就要去黑省了,肯定也带不走了,全让我给宰了吃肉了,方知青,你这是有病人来扎针了?你去过培训班了么?”
“没去过呢,这是抽血的针,不过这位同志的确有针破伤风没打,李大夫您有时间么,不然他还得去别的大队打针。”
周淮云看着自说自话的两个人,连忙说:“我……我去别的大队打就行,不用麻烦李大夫了。”
“哎呀,小伙子这麻烦啥,两分钟的事,方知青你带他去打针那屋准备着,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正好方知青你也跟着学学,这打屁股针可简单了,你看一次就能会。”
说着,李大夫就换下了身上的棉袄,找了个白大褂,开始洗手兑药。
“不用……真不用……”
周淮云一想自己竟然要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打屁股针心里十分拒绝,方妙妙不管他的抗拒,直接把他推进了里屋。
这个时候李大夫也进来了,他拿着冒水的大针头看见周淮云还傻乎乎的站在那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咋还站在那呢,快把裤子脱了。”
“不是……我……她……”
周淮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妙妙,李大夫眉毛一竖,不乐意的说:“你在那支支吾吾啥呢,我们都是大夫,大夫眼里没有男女,快点把裤子脱了,我还着急回家呢,你要是再不脱,我让方知青帮你脱了啊。”
周淮云只能咬咬牙,自己把裤子脱了,他感受到李大夫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后腰上,然后就听见李大夫对方妙妙说:“方知青,这打肌肉针特别简单,只要找对地方就行,咱们一般用的都是十字定位法,就是这样……”
李大夫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站在一旁的方妙妙听的认真,不知道过了多久,针头终于落下,李大夫打完之后拍了拍周淮云的后背说:“同志,打完了,这几天别碰水,注意保暖。”
周淮云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李大夫一边换衣服还一边笑他:“你说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又没让你把腚都露出来,你们城里人就是矫情,方知青我走了,那鸡你记得吃啊。”
“好嘞,李大夫慢走。”
送走了李大夫方妙妙也没放过周淮云,在他胳膊上抽了100毫升的静脉血才放他走,不过作为补偿,方妙妙送了他半只鸡用来补身体。
还没等方妙妙着手养魂丹的事,冯小宝的亲妈,鲍美芬竟然被抓起来了。
冯小宝上山被吓到之后,冯会计就一直放心不下孩子,他信不过鲍美芬,想把冯小宝带在身边,鲍美芬自然不愿意,甚至仗着自己是冯小宝的亲妈,不让冯会计见冯小宝。
但是冯小宝这次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每天晚上都高烧不退,还频繁的做噩梦,短短几天一个小伙子就被折磨的整整瘦了一大圈,之前方妙妙给冯小宝拿的药也不管用,只能暂时让冯小宝退烧,但是却不能阻止冯小宝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