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你先别哭,这里面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事,你等着,妈一会去地里给你打听打听。”
秦母连忙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但是秦若丽可能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情绪有些敏感,她崩溃的说:“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她俩都坐在一起了,两人又说有些的。”
“坐在一起咋了?那城里搞对象的亲在一起了,有的都睡在一起了,该没成的不还是没成?你别胡思乱想,今天在家里歇着吧,我等会去给你请假,顺便去地里看看到底咋回事。”
说完,秦母拿过秦若丽手上的瓦罐,去了地里。
她到地里的时候方妙妙还没走,还在给周围的人做一些医学卫生的科普,秦母的脸上挂上招牌微笑,挤到了人群中,问一个青年:“小勇,这是干啥呢?怎么这么多人?”
叫做小勇的青年擦了把汗道:“刚才庞知青中暑了,方知青这不是过来给他看病么?就说方知青有本事,在这个庞知青的身上按了几下,然后喝了点药,这庞知青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这不,现在给大家伙讲课呢,刚才讲的中暑咋办,现在讲的是骨折了咋办,就说人家方知青真厉害,比那些在医院上班吃公粮的大夫强多了,讲的方法那是又实用又简单……”
秦母听到了她想知道了,心中有了数,她笑着打断小勇:“行,那你们快听吧,学会了也教教我们这些老骨头,我给你刘叔送点水去,这天也太热了。”
“好嘞,婶子你快去吧。”
小勇目送着秦母离开,心中却泛起了嘀咕:“这刘家婶子真是稀奇,嫁过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给刘叔送水呢。”
秦母去地里找刘壮实,刘壮实的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怕秦母晒到,连忙拉着她去了树下面乘凉。
“你咋来了,这天多热啊?”
“给你送点绿豆水。”
秦母打开瓦罐,一股绿豆的清香从瓦罐里飘了出来,秦母用瓦罐的盖子给刘壮实倒了一碗绿豆汤,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先喝,你先喝。”
刘壮实怕秦母嫌弃他用过的碗,连忙推脱,让秦母先喝。
“我在家都喝过了,你喝吧。”
刘壮实这才接过碗,喝了一口,凉丝丝还加了冰糖的绿豆汤又解暑又好喝,刘壮实喝完之后才问:“这不是给庞知青煮的么,咋没看见小丽给庞知青送呢?”
“喝你的算了,不过有件事你得给我留意着。”
“啥事啊?”
秦母压低声音道:“你盯着点庞知青,知道不?他要是和哪个女同志走的近了,你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刘壮实还是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秦母嘱咐完之后又去小队长那给秦若丽请了假,回去之后看见自己一脸愁容的女儿,忍不住打趣:“你说说你,听风就是雨,那庞博刚才是中暑了,人家方知青过来给他看看病,好家伙到你这就变成两人处对象了,你这鼻子下面的嘴是干啥的?都不会去问问么?”
秦若丽的脸立刻由阴转晴,她兴奋的问:“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而且人家坐在一起也不是在闲聊,是方妙妙在给这些人科普医疗卫生知识。”
顿了顿,秦母又道:“但是这事咱们得抓紧,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被别的女孩钻了空子。”
秦若丽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妈。”
秦母晚上去大队长家吃的饭,席间,她状似无意的提起了庞博请假的事情,大队长也没在意,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庞知青家里有点事,这段时间的活也不忙,就让他回去看看呗。”
大队长叹了口气:“其实这些知青也挺可怜的,十几岁的年纪背井离乡来到了咱们这,这要是我家孩子,我也心疼。”
说完,他还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大队长的二儿子前几天刚参加完结业考试,现在也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了。
大队长原本想着等年底拿到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就送老二去读大学,这个名额攥在他手里,他基本上有绝对的支配权,加上他儿子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只要这孩子等上几个月,名额准是他的。
但是他家老二不知道咋想的,这段时间忽然说自己要和同学一起去支援北大荒,要去黑省开荒,一个老大远走他已经很舍不得了,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也要去吃苦,他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几天,父子俩因为这件事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秦母打探到消息后也不怎么说话了,吃完饭就离开了大队长家,连春桃婶子都觉得奇怪,一边刷碗一边说:“这春梅,今天是咋了,奇奇怪怪的。”
大队长抽了一口旱烟,坐在门口道:“你这个表妹,从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不是个简单的主,没看一直和我打听庞知青的事么?说完庞知青后她就不吱声了,估计是惦记着庞知青呢。”
春桃婶子坐直了身子,道:“不能吧,她要是相中庞知青干啥还让我给小丽留意对象呢。”
“你这个表妹,心思深沉,谁知道她又有啥新想法了。”
春桃婶子听见自家男人这么说自己的表妹有些不高兴,她将手里的碗放下,指着大队长道:“你咋说春梅呢,这么多年了,你总是看不上春梅,她命都挺苦了,你咋还能这么说她。”
大队长看见自己的媳妇较真了,也有些不高兴,他把烟掐灭,道:“我说她咋了?我说错了么?她嫁给老刘这些年,一直都是老刘忙前忙后支撑起那个家,她除了修个房子出啥力了?临了给自己的闺女找对象,还要去姑爷家住?她去姑爷家住老刘咋整?老刘一个后爹人家能乐意?当初说两人好好过日子,现在有机会就想着甩掉老刘,我说她两句咋了,你这个表妹,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