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妙正想着是断他一条胳膊还是断他一只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前面。
“你干什么!当街打人施暴!走,跟我去公安局!”
方妙妙这才通过声音认出来,来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周淮云。
“你是谁,快放开我儿子!”
贾耀祖被周淮云一个擒拿按在了地上,他肥胖的身躯被人按住要承受更大的痛苦,此刻他已经来不及放狠话,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旁边的李红花则是急的不得了,用手拍打着周淮云的后背,甚至想用手抓花周淮云的脸!
方妙妙连忙拉住李红花的手道:“他是军人,你敢继续打他,等着在局子里过年吧!”
李红花愣了一下,然后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一边大哭一边喊:“没天理了,当兵的打老百姓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没天理了!”
这个时间,大队里的人都已经下工了,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围过来了不少人,大队长也得到了信,放下锄头就跑了过来。
一来就看见坐在地上撒泼的李红花,跪在地上贾耀祖和压着贾耀祖的周淮云。
“周同志,这……这是咋了!”
“我刚才路过这边,看见这对母子在欺负方知青,还要伸手打方知青,我怕方知青受伤,就把他压这了,然后这个妇女就在这撒泼。”
“你俩快给这位周同志和方同志道歉!不然等下我就把你们送到公安局里,你男人要是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李红花有两个软肋,一个是她的宝贝儿子贾耀祖,另一个就是她的男人贾钱。
贾钱结婚之前因为跟人打架进过局子,是个情绪很不稳定的人,在贾耀祖出生之前,贾钱对李红花都是非打即骂,后来贾耀祖出生了,李红花在家里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贾钱虽然不像以前一样天天打李红花了,但是他对李红花依然不好,家里的老人去世之后,全家就靠着李红花和那些卖女儿的钱撑着,而贾钱不是去赌钱就是出去找寡妇耍,在十里八乡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
李红花一听大队长要告诉她男人,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道:“陈队长,你让他放开我儿子,我马上就走。”
大队长只能和周淮云商量:“周同志,你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他也没伤到方知青。“
“可以不追究,但是他们两个必须道歉!”
“我凭啥给这个臭娘们道歉,是她不知好歹!”
跪在地上的贾耀祖不服气的喊道,周淮云手上用了些力气,他立刻疼的哎呦哎呦叫。
“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么?你轻点!”
周淮云这才放开钳制着贾耀祖的手,贾耀祖在李红的搀扶下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情不愿的对方妙妙说了一句:“方知青,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方妙妙没说话,周淮云又指着旁边的李红花道:“还有你呢。”
李红花的态度倒是规矩许多,她点头哈腰的的说:“方知青,真是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们计较了。”
方妙妙刚才早就趁乱在贾耀祖的身上贴了一张倒霉符,她心中腹诽: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但是嘴上却说:“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们了,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大队的,但也是一个公社的,这事就过去吧。”
大队长见方妙妙松口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李红花和贾耀祖毕竟不是白山大队的人,如果方妙妙咬着这件事不放,他这边还真的不好处理。
等周围的人都走了,方妙妙才问周淮云:“周同志,你怎么来了,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我来这边出差,正好就在你们县城,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这样啊?那你吃饭了么?没吃饭来我家吃吧,我今天晚上炖猪肉。”
周淮云想和方妙妙多待一会,虽然下车之前刚刚吃过晚饭,但还是心虚的点了点头,道:“我正好饿了,那就麻烦你了。”
方妙妙做了一道炒青菜,一道红烧肉,周淮云因为还饱着所以并没有吃几口,方妙妙觉的有些奇怪,以前在知青点一起生活的时候周淮云明明是最能吃的那个,怎么回来一趟饭量变的这么小?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周同志,你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就吃这么点?要不我给你把把脉?我最近也在学这个。”
周淮云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咳咳咳……有点渴,你这里有水么?”
”有的,有的。“
方妙妙连忙起身给周淮云倒了一杯水,周淮云皱着眉头喝了两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胃部的不适,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
风卷残云之后,餐桌上的菜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周淮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他顾不上和方妙妙多聊,起身对方妙妙道:“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今天先走了,多谢你的款待,方同志你明天有时间么?”
“有,怎么了?”
“那……那你愿意和我去县城里逛逛么?我想买点特产回家。”
周淮云这还是第一次约女孩子出去,脸有些红,方妙妙倒是没多想,她刚好明天也想去趟邮局,便点点头说:“好啊,正好我也要出去,那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有车。”
“好,那就麻烦你了。”
周淮云走出去很远,直到看不见知青点的影子,他才蹲在地上,一口吐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他才开着车离开了白山大队。
第二天一早,周淮云就开着车来到了知青点的门口,方妙妙还在吃早饭,见周淮云来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道:“你来这么早啊,是不是还没吃饭呢,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