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闻言轻咳一声:“兄弟们,我们家乔哥不想知道这个好消息,我还是不说了。”
薛昆哈哈一笑:“行了,他不想听,那就不说了,让他自己去猜。”
陈乔傻眼了:“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看了看几个偷笑的人,最后把视线落在霍澜辞身上:“老大,怎么回事?”
霍澜辞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所以别问我。”
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他们。
陈乔很想说:你觉得我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他不敢,担心会被老大送到海里去游泳。
丁韶垣看陈乔这个样子,笑着看向罗辉:“阿辉,别逗你乔哥了,把事情告诉他吧,要不然他要哭了。”
“你才哭。”老子流血不流泪,怎么可能会哭。
罗辉凑到陈乔身边,小声说:“我已经问过列车员了,你的救命恩人今年十九岁,没有对象。”
“乔哥,你加把劲儿,还是有机会的。”
罗辉也知道他们当兵的想要找对象比较难,不是家里人介绍,就是找军医或者护士,或者文工团的。
很显然,乔哥不想找文工团的,所以才拖到现在也没有对象。
陈乔闻言傻眼了:“你们怎么跑去找工作人员问这样的问题,要是传到罗同志跟前。”
“怕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罗辉笑着说:“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你看老大就知道了,去五星大队多久,就把自己的幸福追到手。”
陈乔抿唇想了一下,这才小声说:“我还欠人家医药费。”
丁韶垣看了陈乔一眼:“那就还啊,写信啊,有来有往,时间长了,指不定能日久生情。”
“人生苦短,遇到合眼缘的就大胆一点,要不然找不到媳妇的。”
陈乔撇撇嘴:“还说我,你还不是没人要。”
他们都是一群没人要的苦命人。
罗辉小声提醒陈乔:“乔哥,韶垣哥长得比你好看。”
他们这个队伍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老大,其次就是韶垣哥了。
而且,韶垣哥的实力只比老大差一点。
只要他想找媳妇,想必会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
这一点,乔哥是比不上韶垣哥的。
陈乔听了后,很想抓狂,这都是什么损友狗兄弟。
他们回到火车站,就有人来接。
来人和他们比较熟,开车时小眼神还不忘朝储铭身上看。
弄得大家都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储铭问:“发生什么和我有关的事?”
开车的兵哥哥闻言赶紧说:“你对象前几天到镇子逛街,失踪了,找到时,发现她被人活埋了。”
话音落下,车子上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储铭双手紧握成拳:“我对象,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都听得出他在努力克制,声音还是带着几分颤抖。
罗辉赶紧抱着储铭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抚:“红英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开车的兵哥哥赶紧回答:“失踪两个小时左右,被俞医生找到了。”
“小郭护士被人塞进小棺材里,就埋葬在鹰嘴山的一棵大树下。”
“俞医生说了,幸好早点找到,要是迟半个小时,小郭护士真的会没命。”
罗辉松了一口气,拍拍储铭的肩膀:“储铭哥听到了吗,红英姐姐没事,嫂子救了她,她还活着,还等着你回去。”
储铭靠在一旁,这才发现自己额头都是冰冷的汗珠,手脚都是软绵无力的。
霍澜辞沉声问:“查出是谁动手吗?”
“我们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是韩连长负责查。”
霍澜辞点点头,看向储铭:“人没事就好,回去问清楚,一定会查出凶手是谁。”
“红英受的罪,也会要对方尝一尝。”
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才回到军营,储铭率先跳下车,他朝卫生院狂奔,没有亲眼看到红英,他还是觉得不安心。
霍澜辞等人看到这一幕,都微微叹息一声,赶紧跟上储铭的脚步。
一行人里,走得最快的就是霍澜辞。
罗辉撇撇嘴:“其实老大和储铭哥的心情是一样的。”
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对象。
陈乔拍了一下罗辉的脑袋:“小小年纪,你咋懂这么多。”
“当然是看懂的。”罗辉不客气回了一句:“我可不想等着二十四五岁还没有媳妇。”
陈乔觉得万箭穿心。
他看向丁韶垣:“他是在说我二十四五岁还没有老婆吗?”
丁韶垣很想说一句:我今年也二十四岁了。
所以,罗辉这小子不是只说陈乔一个,而是内涵了他们全部人。
储铭走进卫生院一楼时,正好看到郭红英和病人在说话,看到她好好站在眼前,储铭这才松一口气,他小心翼翼退到院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脚都微微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有多慌,有多害怕。
霍澜辞等人远远看着,没有再往前,他看向兄弟们,缓缓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见领导。”
他的直属领导是康老,现在需要回去向康老汇报这一次的任务。
他的视线落在陈乔身上:“先进去找你嫂子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伤口需要重新换药吗?”
陈乔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找嫂子。”
霍澜辞看了一眼卫生院大门,没有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最后转身离开。
俞菀卿和郭红英看到陈乔走进一楼大厅时,有点意外:“你们回来了。”
“嫂子,红英同志,我们回来了,老大去汇报工作了,储铭在门外坐着。”陈乔小声说:“他知道红英同志的事,吓哭了。”
郭红英愣了片刻,把要交代的事告诉病人,这才走出大门。
俞菀卿看向陈乔:“你受伤了。”
“嫂子好眼力,身上有不少外伤,来找嫂子换药。”
俞菀卿带着陈乔到隔壁病房里换药,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俞菀卿沉默片刻:“伤得有点重,伤口有点发炎了,要重新处理。”
在战乱区当医生时,见多了死亡,俞菀卿以为自己早就练出一颗冷漠坚硬的心。
当她现在看到战友身上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时,她还是会有触动:“我不是准备了不少药,怎么还让伤口发炎了。”
陈乔沉默片刻,才说:“敌人有点棘手,我们身上的药全都用完了。”
毒药用在敌人身上,伤药用在这一次要解救的人身上。
到了他们自己受伤时,只能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