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梅听了后,嗤笑一声:“就算没有我的事,你们在这里的名声也没有多好,你们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怪在我身上,我做这些事情都是跟你们学的。”
“我当初就说过了,我不喜欢钟余粮,是你们逼着我跟他结婚,是你们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我听你们的了,现在出事,你们反而怪到我身上。”
寒雪梅看向自己父母时,满眼都是讽刺:“不要忘记了我的行事,作风都是跟着你们学的,你们当年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就是你们当年那个样子。”
这对夫妻还真是可笑,他们都在外面,有自己的相爱的人,却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还生下自己这个捆绑他们利益的纽带。
她从来就不是这两人期待的孩子,所以她从小就是跟着大伯母一起长大,那很清楚,大伯母也是在利用自己,可她不后悔,至少在大伯母的心里,她是有利用价值的,是需要被善待的。
而不是像这对夫妻一样,把自己生下来就好像完成任务一样。
说有多爱自己,从来不会让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从来不会为外面的男人生孩子。
他们觉得这就是爱?
呵呵,还真是笑死人,谁稀罕他们这些廉价的父爱和母爱。
她现在只是把这两人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做了一遍,他们就受不了了?
寒父和寒母听到这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遮羞布都被女儿撕开了。
他们的确喜欢在外面玩,被自己的孩子拿到明面上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不要脸吗?
寒雪梅看向爸妈:“我不管你们心里如何想,钟家的事不能插手,一旦被他们查到我们身上,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没想要插手这些事,我只是害怕钟家的事牵连到我们身上,如果你当时好好和钟余粮在一起,有钟余粮那些知青朋友护着,也不用如此被动。”寒父看着到现在依然没想明白的女儿,一时怒了。
他指着寒雪梅:“你就没看到吗?你家二嫂陈蓉蓉已经闹着和钟家老二离婚,还是铁了心一定要离。”
“陈家是什么人家?他们厉害着,看人肯定有一套,他们都不看好钟家了,你以为因为什么?”
寒母也叹息一声:“钟余粮那几个朋友,随便一个拎出来,应该都不简单,你大伯这几天已经来消息,让避开他们,千万不要和这几个人起冲突,想必等钟余粮的伤好一点了,他们就会离开。”
“我们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
“你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了,别忘了,他们都是冲着钟余粮来的,我和钟余粮是夫妻,和他矛盾最大,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血脉的孩子。”寒雪梅说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看到父母惊恐和变脸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很解气。
大家都以为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家中独女,父母疼爱,伯父伯母疼爱,哥哥疼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殊不知,她才是整个家族过得最苦的人。
父母疼爱是假的,一切都是在做戏。
伯父伯母是存了利用之心。
哥哥,也是虚伪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已经订婚了,是别人的对象。
两人搞在一起,有了孩子,找了另外一个男人来背锅,最后事情也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她已经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她只晓得自己如今生活成这个样子,最大的问题就出自父母身上。
他们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你们都这么害怕俞菀卿他们,那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们做的事已经引起上面的注意,俞菀卿他们来看望钟余粮只是一个借口,实则是来查我们的。”寒雪梅走到母亲身边,用冰冷无情的声音继续说:“我们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若是这样,谁都跑不掉了。”
寒父闻言细想一下俞菀卿他们到这边已经一段时间了,如果真的要查什么,岂不是已经查到很多事了?
他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人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就想要往外跑。
寒雪梅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事也许是真的,要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军人有这么闲吗?
想到这里,她也急匆匆朝厨房外跑,这个时候离开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当寒父打开门时,瞬间看到几个人站在门外,为首的女人眼神锐利,一身肃杀之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俞菀卿。
想到这里,他踉跄往后退,嘴里不断呢喃:“不,怎么会在这么快?”
寒母回去拿钱,走出院子时就看到丈夫转身想要爬墙离开的一幕。
再看看门外站着的人。
她瞬间明白刚在厨房说的那些事已经成为现实了。
俞菀卿他们已经找上门了,寒家完蛋了。
陈美玲看到寒父想要跑,她和另外一个西北军人很快就冲上前,陈美玲一脚就把寒父踢在地上。
另外那人把人按住,瞬间功夫,寒父就被制服了。
寒母和寒雪梅看到这一幕,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们为什么不早点想到俞菀卿是来查她们的,要是早点发现,现在都已经跑了,怎么可能留下来等着她们上门抓人。
俞菀卿走到寒雪梅跟前,淡淡说:“你们已经跑不了。”
寒雪梅对上那双清冷无情的眸子,突然问:“你不是为了钟余粮来西北的?你是为了查案。”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想要挣扎,也毫无办法。
俞菀卿带着人上门,那就证明伯父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是带着证据上门抓人的。
俞菀卿没想到事到如今,寒雪梅关心的居然是这件事。
她淡淡扫了寒雪梅一眼:“我是为了钟余粮而来,也是为了查案而来,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两件事都参与了,也算你倒霉,注定要撞我手上。”
她的眼神清冷无情,不像看一个伤害她朋友的仇人,也不像看一个罪犯。
这种无视的眼神让寒雪梅觉得难受极了。
就好像,她不配任何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