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和外婆住在乡下,后来住到杜家,除了求学期间,严雨虹并没有多少机会和男子相处,毕业后,和青青开婚纱店,严雨虹也是在幕后做设计,店面的接待是青青再忙,因此,她没有机会展现这项特质,唯一熟悉的男人杜海安却不懂的欣赏她,近三十年来,严雨虹的生活简直是乏善可陈。
所以,面对现在被四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严雨虹却不知如何去反应,昨晚她可以幸运地找到地方躲避,此时,她是躲无可躲,避无处避。
“哟,这娃娃长的粉雕玉琢,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看到小锐儿脸的男人啧啧怪叫,满脸创景。
听到男人的话,严雨虹怒气染上平静的眸子,将孩子抱的紧了些,冷冷的声音说:“你们最好别打这注意。”
敢打她的孩子的注意,她不介意和他们拼命,小锐儿抱着妈妈,没有说话。
“哟,她在警告我们哦,好怕,好怕。”另一个男人笑着跳了出来,一手拍着胸口,装出吓坏了样子。
严雨虹脚步往后退几步,当然明白男人是在逗弄她,并不是真的怕,水洗过般的眸子只是防备地看着四个男人,并没有刚刚的怒气。
“老三,跟她们废什么话,人先带走再说。”抽着烟的男人扔了烟蒂,伸手爬了爬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的说。
一个男人吩咐着,那个被叫老三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严雨虹刚想做最后一搏,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振动,她利用蹲下身安抚孩子的空档,巧妙地让小锐儿的身子挡住那些人的目光,掏出手机见杜海安的名字跳跃着,迅速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小锐儿外套衣服的帽子里,抱起孩子。
“小锐儿不怕,爸爸会来救我们,妈妈会和小锐儿在一起。”没等对方出声,严雨虹率先说话,她相信,以杜海安的智商,一定能听懂她的意思。
此时的严雨虹只能如此寄托,心里祈祷杜海安千万不要一时糊涂。
“真的吗?”小锐儿确认,伸出短短的小手臂,抱着妈妈白皙的脖子,头颅在妈妈脖子里不安的蹭着。
“真的。”单手揉着孩子的后脑,严雨虹给予肯定答案,目光看向孩子帽子了的手机,手机屏幕亮着,严雨虹知道,杜海安一定都听到了她和孩子的对话。
“臭娘们,哥哥我是粗人,可不懂的什么劳什子怜香惜玉,你最好配合,不然磕到哪儿碰到哪儿,哥哥们都不负责。”被叫老三男人靠近严雨虹和孩子,伸手准备抓住严雨虹的手臂。
严雨虹虽然抱着孩子,身体动的却很快,避开男人伸来的手,脚步也跟着后退,结果,男人连雨虹和小锐儿衣角都没碰到,另外三个男人都笑出了声。
这时,电话里传来杜海安沉稳有力的声音。“雨虹,跟他们走,一定要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电话保持畅通。”
杜海安简洁扼要的交代,严雨虹脸色虽白,心里却是喜悦的,杜海安听懂了她和小锐儿对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杜海安让她和这些人走的目的,现在无论如何自己都没能力和几个男人抗衡,唯一的路就是配合,当一个上道的肉票。
“妈妈。”因为手机在小锐儿背后的衣服帽子里,杜海安说的话距离远点的雨虹都听到了,距离近的小锐儿自然也听到了,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想告诉妈妈,他刚刚听到爸爸的声音。
“虚。”心里一惊,严雨虹赶忙阻止小锐儿说话,渐渐平静的目光小心地看着再次靠近的老三,生怕小锐儿帽子里的手机被发现。
这关键时刻,手机是她和孩子唯一可以求救的工具,若是被发现,严雨虹不敢往下想。
被叫老三的男人恼羞成怒,感觉自己在同伴面前摔了面子,想在严雨虹身上找回来,大手伸向雨虹抱着的孩子。
“别碰我的孩子,我跟你们走就是。”严雨虹冷冷地警告,冷若冰霜的脸上是决绝,大有谁敢动孩子,她就还谁拼命的坚定。
严雨虹清冷的目光让被叫老三的男人吓了一跳,被雨虹的气势震慑住,男人伸出的大手收回,灿灿的摸摸鼻子,抱怨道:“你要早这么上道,咱们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男人抱怨归抱怨,却也没强行抱走小锐儿,严雨虹按着杜海安的指示,抱着孩子随着四个男人上了一辆外省牌照的面包车。
严雨虹抱着孩子安静地坐在后座,对于四个男人要将她和孩子带到哪里去,她不知道,也不想问,但她知道,杜海安一定会来救自己和孩子。
同样行驶在公路上的黑色车子里,杜海安一手握住手机贴在耳边,静静地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杜海安目光幽冷而肃杀,敢绑架雨虹母子,就得有承受他事后报复的觉悟。
“小张,启动信号追踪,找出我手机接收到的信号来自何处。”冷然的吩咐,杜海安轻轻按住手机,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到电话那端,低低的声音问前座的小张。“还有,昨晚让你查的人有进展吗?”
雨虹母子被绑架,已经确定是事实,在制定营救方案前,他要先确认是谁绑了生活单纯的雨虹母子。
“是。”小张轻应了声,拿出掌上电脑迅速的开启,等待开机的几秒时间,报告自己调查的事情。“据调查,青青婚纱店出现了一次意外,一位张姓小姐在自己婚礼上,穿了青青婚纱的白色婚纱礼服,可不知道为什么,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婚纱线缝断裂从张小姐身上滑落,新郎以受到羞辱为由当场与张小姐解除婚约。张小姐受到刺激,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几次到青青婚纱闹事,且撂下狠话,不会放过青青婚纱,昨晚追踪夫人和少爷的就是张小姐从外地雇佣来的,打算好好教训青青婚纱的人。”
杜海安听的凝眉,小张转头,小心地瞄了后座的杜海安一眼,不敢确定,接下来的话先生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继续。”见小张停下说话,杜海安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鹰眸犀利无比,嘴角嗜着一抹淡淡的嘲弄,一心二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小张继续说道:“夫人和少爷被一位姓黄的人所救,查到姓黄的背景还需要些时间。”
“嗯。”嗯了一声,杜海安意外地挑眉,昨晚见面时他就看出,那个男人不像是普通人,才让小张去查那男人的底细。
小张现在却告诉他,查那个男人的背景需要些时间,这个城市都有些什么神秘人,他几乎都知道,看来,那个男人要嘛不是本市人,要嘛才从国外回到本市。
那么,他接近雨虹又是为什么?
本来他怀疑是那个男人为了引起雨虹的注意,自导自演了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小张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些和那个男人没关系,一切看起就像表面上的一样,雨虹和孩子遇险,那个男人真是同情心泛滥,所以救了雨虹母子。
“尽快查大那个好心人的底,必要时可以动用组织的力量。”沉声交代,杜海安压根不信那个那男人只是巧合的救了雨虹母子,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真要有,百分之八十是人为。
“是。”应了声,看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移动的小红点,小张问:“先生,要通知其他人待命吗?”
杜海安一顿,狂傲地说:“不必,我们三个足以将她们母子救出。”
小张说:“先生,目标正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
“后面是什么地方?”冷厉眼眸里金光闪过,杜海安立刻提出问题,绑架了人,当然要找个藏人的地方,就是出了市区也不意外。
“郊外,那里大多是准备改建的危房,废弃的工厂和杂物仓库什么的。”小张回答。
“还有多长的距离?”自己猜的没错,那些绑了雨虹和孩子的人真的想出市区,不过,他们想出市区,也要看他杜海安准不准。
“照目前车速推断,十分钟内可跟我们会合。”略微在心里一算,小张给出肯定答案。
杜海安沉默,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各种可能和想法,最后他下了决定,对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说:“下一个路口转弯,然后等着他们,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动我的人。”
话才落下,小张的手机铃声响起,小张看了杜海安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只见他脸色变了变,应了几声是,然后收线,转头看着杜海安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杜海安面无表情的问,雨虹和孩子正在车上,他现在不能和她们说话,电话里除了几个男人的打闹声,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可以判断,雨虹和孩子此时是安全的,见秘书接电话时变了脸,又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杜海安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杜老太爷的勤务兵来电,说杜老太爷回到杜家,叫您今晚回家吃晚饭。”小张回答,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本来时间充足,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救出夫人和小少爷,但杜老太爷的来电,让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杜家的晚饭时间是七点,现在五点半都过了。
略微沉默,心里有了底,杜海安沉声吩咐。“提高警惕,用最短的时间救出她们母子,然后直接回杜家。”
青青婚纱店,下班高峰期,店里却没有生意上门,左青青觉得无聊,干脆拿了店里摆放的盆景,一盆小巧的绿叶植物,严雨虹买回来的。
左青青坐在沙发上观赏了阵,还是很无聊,突发奇想,左青青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剪刀,准备剪去枯黄的叶子。
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提醒着店里的主人,有客人到。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左青青下意识的念出迎客语,却在抬头看清进门的高大身影后打住,甜美的声音立马变了调,问道:“怎么是你?”
这个家伙怎么来了,左青青在脑子里回想,昨晚自己是否在毫无所觉中,透露了婚纱店的点名或地址,答案是肯定的,没有,绝对没有。
那么,他是怎么找来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人一笑,走了过来。“青青,你是做生意的,不能有性别歧视哦,要一视同仁才会财源滚滚来。”
“我没有性别歧视,我只歧视你。”秀眉轻拧,左青青很不屑的想,财源滚滚来,有他来搅局,她会财源滚滚才怪。
疑问都抛诸脑后,左青青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面对眼前的人,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他给拐了。
对左青青的话丝毫不在乎,靠近茶几,高大健硕的身躯微微弯腰,头颅凑近左青青的方向,饶有兴味的声音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封先生,请你左转,向前走几步,离开我的店。”拿着剪刀的手一指,左青青直接撵人。
“喝一。”眼见剪刀直刺过来,封宪赶忙跳开一步直起身,以惊恐万分的声音说:“青青,你想要我的命吗?”
“不要叫我青青,我们不熟。”站起身,捏紧手里的剪刀,左青青忍无可忍的低吼,每次听他叫自己青青,左青青都感觉心跳的很快,无法处理这样的情况,左青青只好用低吼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青青,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是来找你的,你却赶我走,现在又说我们不熟,难道你忘了昨晚我们相遇在什么情况下,怎么说我昨晚也救你脱离危险境地,你真想打完了架就不要和尚了。”无比哀怨的瞪了左青青一眼,封宪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笑翻了。
他想,自己一定有不liáng喜好,不然怎么老想看到青青跳脚的样子,并且以惹到青青跳脚为乐。
“我没有要你多事。”咬牙切齿的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左青青恨恨的想,若是早知道会被他缠上,她宁愿自己面对那些人。
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