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玖这般反应，帮他确认了心中猜想。
寂蚺笑得明媚，明晃晃的试探，“你......会因为他伤心吗？”
舌尖划过后齿，不知怎滴苏沐玖跟他一起笑起来，“你看你刚动过他不久，我问过你？”
寂蚺笑意僵在脸上，“你怎么......”
“会知道？”苏沐玖继续笑着，“不难猜！若不是对他下了狠手，我大哥不会说漏嘴。”
就是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听闻话里的意思，陌离还活着。
“还剩几尾？”
寂蚺盘膝坐下，“不是说不问？”
“不说算了！”
就没指望寂蚺会告诉他。
寂蚺见人又打算背着他，哼了一声，不情不愿接话，“两尾，只想留他一命保住你，半路苏沐谦冲出来，为了他想要我的命。”
苏沐玖并未因为这句话停顿自己的动作，翻了身，“下次动手快点，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若是掉尾不能逼出来，那么陨落呢？
“你不怪我？”
总是这般奇奇怪怪的态度，寂蚺都摸不清楚 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怪，上一次就会仇视你！”
计划当中，郁闷之中。
寂蚺捏了捏掌心，忽冷忽热的态度，他承受不住。
半晌后寂蚺提了一口气，“陌离没了，你怕你大哥伤心吗？”
这么奇怪的问题，苏沐玖缓缓转过来，“伤心是肯定的，他不是还有一个？”
表情里全然不在意陌离生死。
寂蚺指甲陷入掌心，仿佛没有痛觉般，勾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探出的蛇澜身上，“要不要到爹爹这儿来？”
蛇澜听后，看了苏沐玖，苏沐玖接受到目光，“随你！”
眼睛确是把寂蚺哄到自己床上就死定了的意思。
蛇澜游到勾阑边，竖起蛇头，“我想在这陪着爹爹，你可以随时来看我们！”
明确拒绝了，又邀请前来。
这处若不是蛇澜出不去，苏沐玖也不会想着在这儿被人围观，他还没有那种癖好。
寂蚺一个人走了，蛇澜没懂他的态度。
苏沐玖对于突然岔开话题，不断回想着寂蚺问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在乎起陌离来了？
否决掉这个想法。
想不明白就不想。
燃昇得知仙丹在苏沐谦的身体中，想着如何把仙丹给弄过来。
看寂蚺态度，不会帮自己，所以这事儿得自己想办法。
还不能让人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落?得仙丹啊！
说不定能让他稳坐四界第一人的位置。
到时候别说是寂蚺，十个寂蚺也可以是他的。
这般想着，按耐不住的魔息又从体内窜出。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它压制下去。
相对于现在无法动的苏沐玖，他更倾向于他的仙丹。
而苏沐玖的到来，九尾狐族那边定然知晓。
怕是直接招来无用。
思索良久后，唤来听命自己的鹤族。
陌离这边带着重伤回到魔界，又是一人回来。
瞧了眼他的伤势，有些眼熟，“寂蚺伤的？”
“嗯，差点没了，极冰之狐去了仙界！”
眼中的难受不是装出来，对于苏沐玖执着去救澜，宁愿做观赏狐，他想不明白。
“其他人？”
“死了！”
魏楼鸣挥挥手让其下去疗伤。
等陌离走后，再次派人出去探察情况。
回来禀告中，寂蚺当时确实在交界处与魔族人动了手。
散落还未消失的蛇鳞都被他们捡回来了些。
不过上面的狐狸爪印？
还有听人回禀说破烂不堪的穆姬与徐州身上同样有狐狸爪引起的致命伤。
这点引起了魏楼鸣的怀疑，带着疑问寻到疗伤的陌离询问。
得到的回答确是，后面九尾狐族的人追了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双方忽然打了起来。
他重伤在身，只能潜在暗处观察，其余的并不清楚。
对于这点，魏楼鸣继续保持着怀疑，在之前，陌离可是生活在九尾狐族，怎么会不清楚双方打斗原因。
见他不太信任自己，陌离语气带着些愤怒，“蹲守了多日，我见他出来，让他跟我走，他不乐意，没多久寂蚺便追了来，寂蚺看见我在，想都不想就对我动了手，趁机他去了仙界，我们三人没拦住。落败时，那边就来了人。”
算是对这件事儿有个全面的解释。
“你当真不知双方为何动手？”
“自然是不知！”陌离皱着眉，随后恍然大悟般道，“难不成那边见对我动了手，怕他郁郁而终？”
这就对上了！
魏楼鸣想到陌离的特殊性，没在过问，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魔界中有太多便利，陌离利用幻香潜进古晟房间，把古晟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榨干。
如干尸般的躯体被偶尔去看望一趟的魏楼鸣发现，探了气息，早无生命体征。
古晟跟随魏楼鸣多年，诸多事宜都由他一手操办，自重伤陷入沉眠，所有事务在慢慢转交。
不知道究竟是谁，偶然窃取他们魔息。
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胆在层层守卫情况下把人给活生生吸没了。
当即发了发了大怒，誓言彻查此事。
盘问起来，犹如幽灵一样，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更没见过有人进入古晟房间。
挨个调查。
连正在慢慢恢复伤势的陌离都没放过，在此之前古晟总对他有所保留。
有人证，体内也无任何有关古晟的魔息，高座之上，魏楼鸣揉着太阳穴，不轻不重跟陌离道了一句欠，此事轻飘飘揭过。
审查还在继续，陌离借由养伤得回去，魏楼鸣应了这个要求。
回到房间中，病态一扫而空，慢慢掐灭袖中幻香，再收好。
琢磨着什么时候把魏楼鸣这等人的魔息动上一动。
魏楼鸣为了一个古晟，趁魔帝闭关大张旗鼓要求全面彻查每一个魔族人。
不知道的是，偶尔陌离会利用幻香出门混入检查的魔兵当中。
到了夜间，众人放松警惕时，更是会随机挑选幸运儿将其吸干。
大量低阶魔族被如此对待，上面还寻不到由头，纷纷对魏楼鸣表示很失望。
原本就不服跟这次其唱反调的更多。
然而偏偏每次唱完反调，那些人就会莫名其妙消失一两个，在两日后被发现吸干扔在郊外。
魔界骚动开始。
曾经有与鹤族关联的那位魔尊，在得知一惊天消息。
带着这份秘密想独自去觐见魔帝，然而魏楼鸣派人着的守卫拦着不让。
实则是为了魔帝的安危。
在外沉睡时被人截取魔息，这让魏楼鸣与魔帝两人不得不防。
此时有重大消息的魔族面对拦着自己的守卫，面目带着轻笑。
静静等着人去禀告魏楼鸣。
赶来时，见人面露嘲讽。
“哟～果然，魔帝不在，某些人就想称王。”好似故意般声音放大了些，“好不容易得到可以快速恢复伤势的消息，现在就是不想让我说出来。”
里面传出轻微响动。
魏楼鸣当即反驳，“你简直不可理喻，明知道魔帝为何闭关，弄出这般动静......”
他做的事儿都在情理之中，拦住人，也是因为并未给他说过此事，直接就找了来。
魔兵不放，也是没得到他的应允。
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不让告诉？
气不过的魏楼鸣顺话抬手向其攻去。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魔气涌开，不悦的呼喊随着里面传出，“楼鸣！”
魔气缠于魏楼鸣手上，生生停住了他的攻击。
魔帝从里面踏出，目光锁定在这位魔尊身上，“消息！”
魔尊露出讨好笑容，“刚得到的，马不停蹄就来了。”
前缀太多，魔帝没心思继续听，“说重点！”
“极冰之狐，就是曾经的落?仙丹，说是在现在这位的大哥——苏沐谦身上。”怕魔帝不信，举起手发誓般，“那位亲口说，落?仙丹有用，我们曾经散播出去的谣言是真实的。而且还得到了消息这位极冰之狐亲口承认。”
本就多余的魔帝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感觉到有些诧异，偏偏他又是个多疑之人。
魔气蜂拥而出，缠绕上这位魔尊，一点点缓慢抽着其体内魔息。
“你哪来这么信誓旦旦的消息？”
之前听魏楼鸣说这人总是能得到他们不知道的讯息，觉得可能是魏楼鸣本就不擅长做情报工作而导致的。
现在看情况，好像根本不是。
被遏制住的魔尊眼中闪过恐惧，“不是这样的，当年您沉睡，魔界重创，我们散布消息后换来了一些时间休养生息，恢复一些后，我们再攻打了几次，忽然战场上就出现了消失的九尾狐族，头疼之余，仙界鹤族会给与我们一些消息，说是九尾狐族在战场时，他们仙界不会派一兵一卒。只有最近些年，传递消息多了些，但都是他们给我们消息，这边我可是一点都没透露。”
有个免费的消息来源，他身为魔族怎么会不要？
这么多年的合作，有意无意的打探，也知道是那位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做。
听完这位魔尊的叙述，魔帝收回了魔气，停止了吸取他的魔息。
蹊跷。
不过......一想到曾经的天预。
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忽然觉得燃昇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九尾狐族这么多年来一直站仙界，极冰之狐已经到燃昇手上，他没理由再去寻九尾狐族的麻烦。
细捻着手指，“想让我们动九尾狐族，取仙丹，到头来借除魔之名，打得可一手好算盘！”
可......这仙丹诱人。
“把那谁喊过来问问先！”
魔帝多疑，始终要多得些消息才会放心。
魏楼鸣清楚是谁，怒瞪了那魔尊两眼，换人去喊。
陌离此时身上伤好得差不多，忽然让他见魔帝。
不是闭关了吗？
带着满腹狐疑到来，还见到了平常不怎么和谐的人。
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后。
大殿之上魔帝摩挲着座位上的扶手，眼中带着探究，“之前在九尾狐族待？”
这点不是知道？
还问？
陌离颔首应声，“是！”
“那极冰之狐曾与你有情？”
“是！”
“这次去没带回来，还被寂蚺差点给弄丢了性命？随行两位，也丧命于他手？”
每句问话，让陌离琢磨不透，抬眸看向魏楼鸣，而其没任何提示。
“是！”
“那你可知原来的极冰之狐落?身体中的仙丹现在在苏沐谦的体内？”
陌离忽然抬头皱眉。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只知道落?与苏沐玖是一人。
对于他们曾经发生的事儿，偶尔瞒着回去时苏沐谦与白翎跟他讲解过。
“不知道！”
恭恭敬敬回答一声后，低下头垂眸。
心中被这些问话打乱，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魔帝在其身上留下的烙印没任何反应，挑了挑眉，站起身来，“你在那边生活了多少年？”
这么仔细的问题，魏楼鸣当初都没有问这么清楚，陌离想了想，给了一个年份。
“五百多年呐！”魔帝发出感叹声后正色道，“交于你一任务，把苏沐谦所有习性，爱恨喜恶写出来！明天我得要！”
不安的情绪在陌离心中越加放大，不知道魔帝究竟想做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他这边得加快。
不管是去通风报信，还是提升实力。
按耐住情绪应下后，回房佯装思虑，想出门却发现有魔兵驻守。
没多久后，魏楼鸣还亲自到房间中监督陌离。
边思虑边写的陌离，抱着狐疑试探，“那位要这些做什么？”
“呵，还不是那边人搞出来的，说与鹤族......”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古晟之死，他手底下没多少信任之人，陌离自己考察过许久。
“告诉你也无妨，魔帝沉睡后，我们曾经收到过一张纸条，然后才有了寂蚺刨丹，当初寂蚺带着仙丹消失，我们都认为是个计策，如今仙帝派鹤族来说，仙丹是真实有效，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说，魔帝要这些是为了想办法以最小的损失能拿到仙丹罢了。
陌离默默听着，拽紧了笔，落字慢了些，“仙帝为何把这些告诉我们？”
魏楼鸣站在陌离身后，看着他一笔一划，摇了摇头，“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