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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不重要!”

一言落地,她看了一眼几个人,又缓了口气道:

“当年先帝交予我时便说,圣旨不重要,重要的是轴体里边的传国信物。”

“传国信物?”谢灼一愣,“那里边有东西?”

丛磊闻言也拿出那个轴体,小心翼翼在手中转了几转。

赵小蝶伸手道:“给我。”

丛磊没停留,转而交到赵小蝶手中。

只见赵小蝶拿在手中,一手在上一手在下,轻轻一转,便“咔哒”一声,像是什么机关打开了。

扭开机关,赵小蝶小心地分开轴体,如同打开一个盒子一般,露出里边一块明黄色的布。

打开布,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便显现在众人眼前。上边刻着“大宣永昌”四个字,显得古朴又高贵。

这不正是象征着大宣皇帝身份的传国玉珏长和壁!

“喔!”谢灼后怕地拍拍沈趁:“昨天咱俩还扔来扔去呢,好在没坏,幸好幸好。”

沈趁“啧”了一声:“你不说谁知道扔来扔去。”

赵小蝶给众人看了一圈后,小心收好。

丛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长出一口气,对其余人道:

“眼下皇上就在白马寺,我们既然已经到这儿,不如直接去面圣。却也不知他处境如何。”

沈趁微微摇头,皱眉道:“他处境不太好,太后把他软禁了。”

谢灼一听,赶忙起身:“那就走吧!还犹豫什么?!”

丛磊亦点头:“九皇子昨夜就进皇城调兵了,想必不时也会赶到,我们先行一步。”

主意已定,几人带着伙计和打手,把军士们都绑好了,朝白马寺去。

——白马寺——

“皇儿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事已至此,若是皇儿说说那些内官和车辇到底是做什么用去了,本宫便不和你计较。我们母慈子孝,如何不好?”

屏退左右,太后坐在相拯对面,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他的神色,似乎要从他的反应窥视出什么一般。

相拯捏紧了桌下的衣摆,被控制了六年,似这般和她面对面对峙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许的阴影影响。

不过他之前已经见到了沈趁,就已经有了主心骨,起码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就有不少底气。

闻言暗自平复呼吸后,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母后不必如此说,母慈子孝?你我心知肚明这四个字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只要朕还活着一天,便不会把大宣的百姓和江山交予他人!”

“好啊!”太后气极反笑,“今日怎么这般硬气,莫不是那些乡野贱民给了陛下勇气,觉得能和本宫抗衡?”

相拯咬着牙不说话。

太后收了笑,看着相拯道:

“只可惜,即便是陛下掌了权,也奈何本宫不得,先帝早就给了本宫一道圣旨——若无大罪,皆可赦免。”

相拯知道这个圣旨,也知道是因为有这个,这个女人才如此猖狂!

他虽气急,却也无可奈何。

太后看他表情,轻哼一声:“何况,这满朝文武,除了那些早就该出局的老家伙,有几个是心里向着陛下的?”

相拯一言不发。

太后矜傲地白他一眼:“陛下要知道,这得了天下是一回事,能不能守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相拯也毫不怯懦:“是啊,母后到底还算不得名正言顺,即便得了,能不能守住也是另一回事儿呢。”

太后凤眸微眯,眼神尽是杀意。

正僵持间,外边传来储鸿的声音:“娘娘!”

太后微微偏头看去,思量片刻起身出门,宫女关了门后,才问储鸿:“什么事?”

储鸿面色不甚好看:“外边有一群平民,说是拿了意图刺杀皇上和您的贼人,要见皇帝。”

太后眉头一皱:“贼人?什么刺杀?”

储鸿道:“早上消失的内官和车辇也在,看来……是件麻烦事。”

“什么?”太后面色一变,“可知被抓的贼人是什么人?”

“臣不……”

储鸿话未说完,便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仿佛都劈叉了一般喊着:“太后娘娘!是臣那!误会!都是误会!”

储鸿说到一半的话生生止住,脸色连同身形都彻底僵硬了。

他恍惚想起来白马寺之前,他的好哥哥和他大吵一架,然后说“老子一定会立大功!到时候这个统领还不是老子的!”

现在看来……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不用说就已经明显了不少。

太后同样惊怒,视线看过去时,正是那个不争气的储忠,如同一条狗一般,被捆得结结实实地站在那儿。

他不打紧,太后早把他当成一个死人了。

令太后在意的是,这群人里边的那两个姿色卓绝的女子,尤其是那个抱着长剑的,她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

“你们是何人?”储鸿硬着头皮道。

众人不说话,储鸿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她还在盯着沈趁看。

便只能又道:“本朝太后娘娘在此,为何不拜?!”

沈趁冷笑一声:“为何要拜?”

此言一出,太后的表情都跟着不对劲,储鸿忙借题发挥:

“来此何由并不言明,且不行礼,还提着刀兵!来呀,把这群刁民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军士们齐刷刷围过来,把众人围成一圈。

沈趁把许适意拉在身后,逐渐发力的手给了许适意安全感。

丛磊冷哼一声道:“我们方才已经说明来意,贼人在此,你如此行径,岂不是颠倒是非?”

“丛叔不必多言。”沈趁打断储鸿的话,“左右不过是为了面圣,这群人在这儿也耽误不了什么。”

自太后出来,那个女人刁恶的嘴脸便把沈趁心里的火勾得烧起来。

父亲被冤枉惨死,她和母亲被流放,皆是这个女人一人之祸!

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的报仇,此时仇人就在眼前,她恨不能把这女人一剑捅个窟窿!

至于这些走狗,活着也是为难百姓,不如一同杀了……

她长剑已然出鞘,气氛不是一个剑拔弩张可以描述的时候,却听相拯惊喜的声音:“浸影!”

众人回头去看他,只有太后,听到这个称呼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沈趁——沈浸影?!他是沈凤国的女儿?!

相拯一出来,还未寒暄,丛磊便示意众人,而后从怀中取出传国信物:“草民叩见陛下!”

除了原本商量好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人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太后等人已经僵在原地。

丛磊的手中高举着的,正是她找了六年多的长和璧,不用近前去看她都能知道那是什么。

那个卷轴的秘密,他们还是知道了!

相拯也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去走过去,并未先注意长和璧,反而率先扶沈趁,一边道:“平身。”

赵小蝶见状上前:

“草民赵小蝶,六年前侍奉在先帝身侧,此长和璧是先帝亲手交给草民,并将草民连夜送出京城,嘱托草民在陛下及冠之后将此物归还。保存这许多年,今日交还于陛下!”

相拯等了六年,这一天终于变成现实,他心中几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几乎马上就快落下泪来。

不过他到底还要秉着天家皇帝的面子,故而硬是手抖的不成样子,也并未落下眼泪,只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的视线灼灼地望着被相拯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的长和璧,心头的火气和嫉妒几乎是浪潮般地翻涌着。

相拯感动良久,才开口道:“辛苦各位了,朕,朕……”

他说不出话,储鸿却耀武扬威惯了,当即道:

“陛下可也不看看真假,如此轻信于人!”

太后眼角微跳,却没有开言制止——

她确实需要有个傻子现在出来添点乱,只是如果她开了口,这就表明储鸿是她授意过才说这话。

储鸿是傻的,可她不是,此时不出声才是有立场。

相拯早就被储鸿这么久以来的轻蔑和小人之心惹得心烦,正没地方发脾气呢,眼下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握紧手里的长和璧,收回纷繁的思绪,转身看着储鸿冷冰冰开口:“朕可叫你说话了?”

储鸿这么多年按着太后的心思做事,从来也没把这个小皇上放在眼里。

只是他忘了,眼下不是六年前仅十四岁的幼帝,而是手握长和璧的瑞景帝。

有了长和璧,他的天子身份便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我……臣……”

“以下犯上,朕该把你给斩了!”相拯打断他,少年英气的面庞上满是冷漠。

储鸿这才猛然惊醒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臣……臣都是为了陛下好啊!这些人乡野匹夫,不知从何处得来此物,臣是担心陛下受了小人蒙蔽才……”

相拯厌烦地看他一眼,转而对太后道:

“储鸿此人连这点辨别力都没有,母后觉得,他可还当得起这御林军统领一职?”

此话一落,储鸿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急急朝太后看去,试图让太后想起他的好来,庇护他一二。

最不济,最不济也想想那几次鱼水之欢,虽然他奴才似的跪在地上,对他而言是无尽的男人的屈辱。

但此时,保住前程最重要。

可,太后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她语气里压抑着怒火,冷笑一声:“皇上既然如此说了,那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必问哀家一个女人?”

相拯听得出她在阴阳怪气,不知如何说间,沈趁的剑柄抵在他身后,似是在提醒着什么。

提醒?这样的酸言酸语还能算作提醒?

哦对!

相拯蓦地想通了,顿时喜笑颜开,比起之前的笑真实多了:

“母后如此说儿臣确实惭愧,这么多年让母后辛苦操劳了。”

太后眼眸一眯,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相拯下一句话就是:

“既然母后全让儿臣做主,儿臣现在也长大了,传国信物找到了,皆大欢喜。不如再添一喜,母后此后便安心治理后宫吧,朝堂之事还是儿臣这样的男子来较为妥当,也免了有人说母后妄图专权。”

太后闭着唇,恨不得把牙咬的嘎嘣作响。

她筹谋多年,好不容易熬到老皇帝死了,拿捏了小皇帝,想不到千防万防竟然还是在今天功亏一篑!

良久,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好啊。”

那后宫,自先帝驾崩,出家的出家,陪葬的陪葬,再就是冷宫那些,现在除了她哪还有什么后宫妃子?

治理后宫,难道要她管那些后宫的洒扫之事吗?!

可现在她除了答应下来也别无他法——最重要的兵权还没找到,她万不能此刻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相拯不管这些,他越看太后气得说不出话,心里越畅快。当即脸上的笑都越发真诚了,转身便看着沈趁等人道:

“你们既然已将贼人拿下,便同朕一同进京吧。”

沈趁微微勾唇,看了一眼同样欢欣的谢灼,应了一声:“是。”

众人皆是一片其乐融融,唯有许适意。

她看着沈趁挺拔的背影,心头的离愁别绪顿时漫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