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的说法,于洪秋无所谓真假。
她不会像其他低级修士那样去讨要免费的灵米,也不会去评价布施灵米之人的好坏,反正每个人都不一样,他们那么做,总有他们的理由。
于洪秋从来都是这么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至于文心说的省心省力,她也没多大感触。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去学一门法术。
红优曾经告诉她,修行之事在于专一,只要修习得深,总会有所感触。
这话于洪秋尽量听着,至于合不合她的性子,另说。
而文心一听于洪秋要学锻造,心里万分激动,“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般的剑修是看不上这个活的。”
“而且啊,修士们都讲究专一,提倡精益求精,一个门道修到死,初级的想修到中级,中级的想修到高级,高级的又想修炼至臻境、化境。
你是不知道,这种修炼方法多无趣,整天对着一个东西,无聊。”
于洪秋看了文心一眼,没有说话,她表面上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其实内心对文心的观点极感兴趣。
且不说别的,就实用性来讲,只学一种和什么也不学又有什么区别?她吃亏不止一次了。
“想不到天下除了我,还有你这样思维开阔,乐于接触新事物的人。“
文心非常高兴,好像世界上再没有人理解他了似的。
“于洪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文心越说越上头,仅仅因为于洪秋多修一门术法,他就要和她做朋友了,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
于洪秋一把推开:“再说吧!”
文心出身宗门,看着没个正形,实际上对修炼极有见解,于洪秋不信文心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
再说了,文心是那种思维开阔,想要多法术并修的“高人”,于洪秋不过是一个努力努力白努力的“弱鸡”。
这样格格不入的两个人,于洪秋也不觉得能成为朋友。
两人之间隔着千里沟壑,着实有点困难。
就算退一步讲,文心本人没有宗门之别,可她学锻造的目的也非如文心所想。
修炼不为修行,而是为了修行的结果。一心为了高级修为,这不正是文心觉得没意思的地方吗?
与其往后期待落空,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于洪秋对二人的关系想了个透彻。
不过,文心的言论,多少给于洪秋提供了思路。
她本担心一时兴起,可能学不了什么东西,但是文心不计回报,出于“多学”的认可,大力支持她、赞同她,这让于洪秋增加了不少信心。
也许她可以尝试给自己打造一把剑,这个目标蛮动人的。
以铸剑为目标,也许有点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但那又怎样呢,如果世界有奇迹,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为此,于洪秋买了好几种锻造秘籍,个个熟练阅读,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记在心里,有时候在睡梦里都不忘演示锻造的步骤。
她想方设法从各处收集锻造材料,不管是普通的,还是稀有的,只要可能用的上的,于洪秋全都搞到了手。
“真没想到,连这个你都能找到!”
文心看着于洪秋的稀有材料,不住的惊叹。
“你这个,竟然存放在专用的盒子里,这样放置,保存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于洪秋自信满满,做好准备工作,锻造时候一定事半功倍!
为了万无一失,她做好了最万全的准备。
找到的各种材料都分门别类,按照要求存放在固定的位置,个别奇异的材料,也按照所需的材料数量,一早整理出来,单独放置。
如此备了半年,锻造佩剑的工程终于开始了。
那天阳光明媚,于洪秋满心忐忑,她拒绝了邀她一起去找材料的文心,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全心操作。
一开火,全炸掉了。
连洞都塌了。
山体震动,周围几百米动物都受到惊吓,四散而逃。
爆炸的声音响彻天宇,人们都以为是天雷阵阵,将会刮风下雨。
动静之大,连玉女宫都受到了波及。
那时,老一辈的师父都逐个去世,只剩一个老头子还在,他顺着震动的方向,找到了于洪秋的山洞。
“别再修习锻造了,省的吵得我死了也不安宁。”
于洪秋记得这个老头子,他曾说于洪秋有天赋,适合锻造,天天追着于洪秋背锻造秘籍。
但于洪秋一心学剑,根本记不了许多,也不能理解锻造的功法。
追了一个月,老头子被其他事情绊住,再也没有教过于洪秋了。
这次,他被洞里的爆炸声吸引,为了让于洪秋放弃锻造,甚至硬是扔给她一本符箓秘籍。
扔完就走,于洪秋连拒绝都来不及。
符箓秘籍上面记载了符箓所需要的材料,符箓的产生作用,以及如何撰写符箓。
符箓是门好功法,但放弃锻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文心常说,修炼一途,博观而约取,于洪秋觉得,那她锻造同时也修习符箓,应该是个不错的法子。
锻造佩剑失败,也抵挡不了锻造的热情。
大物件不行,她就从小物件开始,练习锻造之余,于洪秋常常翻看符箓秘籍,有时候也会照着练习。
只不过,大多时候,她锻造不出任何一个有用的物件,也画不出来一个有效用的符。
明明她已经是初级修士,偶尔还有中级修为,明明按照步骤进行,就能成功,为什么这么简单,却总也没有长进。
于洪秋回想自己的修习经历,在玉女宫修剑,跟灵兽学艺,自学锻造和符箓,明明时间心血也不算少,为何总是没效果?
每到这时,她成为高级修士的念头就越加深刻。
修习,增长修为,成为高级修士。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到达西疆。
她脑子里一刻没有忘记有柔对西疆的渴望。
作为女儿,她应该努力、勤奋、修为高深,应该为了母亲而活。
想到这里,于洪秋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不锻造一个什么物件,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