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神无主,立刻跑到门诊大厅门口 。
警察就在50米远处询问保安,我意外看到了不在岗位上的董逢。
“办公室窗户坏了,你帮我看一下吧?”我快走到她跟前,仰面看着她的寒酷脸说。
她没推辞,立刻跟我走了。
进了诊室,我迅速把门反锁上。
紧张看她,“你裤腿上沾血了。”
她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意外又不解。
还没来得及搭话,砰砰砰,我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詹医生,在忙吗?警方叫大家去做笔录。”
是小张。
我下意识反感。“好了,我知道了,我把病历报告写完就去。”
门外小张声音谨慎压低,“他们局长来了,大家都去了,去晚了不好。”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我等你,詹医生。”
呼……
我很烦闷,抬头担心看董逢,“怎么办?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去看看。”
董逢还是盯着我,观察,思索,困惑。
她问我,“为什么呢?”声音低沉沙哑。还是手风琴的独特音色。
我垂眸没说话,忽然踮起脚攀住她脖子,依寻本能,接吻。
我喜欢跟她热吻,喜欢被她压在床上那种完全被掌控的窒息感觉。心脏怦怦狂跳。
“董逢……”
“你别死……”
我开门走了。
……
做完笔录回来,董逢还在我办公室里。
她裤腿上的血点已经不见了。办公室有一股刺鼻84味。我的碳素签字笔还在桌上原封不动躺着,依循我的摆放习惯。
“你不去做笔录吗?”我问她,不太敢抬头。
她用酒精洗了下手,给我拉了一个椅子到空地中央。
“坐下。”
“腿抬起。”
……
我啜泣哭,抓紧办公椅扶手,“董逢……够了……”
她神色晦暗,食不知味,不吭声。我双腿搭在她肩膀上,想哭喊,她用医用胶布把我的嘴贴住。
……
砰砰砰!又有人在外面敲门。
半天,我终于把胶布撕开。
“谁……呀……”
“詹医生,我,小张,刚看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没事儿,我在忙,回头再说。”我咬着牙给小张回话,生怕声调出了问题。
董逢手也停了下来,抽纸巾悄无声息给我擦,拉内裤,扣牛仔裤扣子。揉了几下我紧胀的胸脯,平静把我搂在怀里整理衣服,“他不是坏人,就是嘴碎。你要是害怕,我……”
我几乎没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下意识心里咯噔,赶紧捂住董逢的嘴,扭头朝紧闭的门口喊,“你还在吗?小张,我在忙啊,你先回吧。谢谢了,我没事。”不知道人有没有走。
门口传来失落的“欸”一声。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喜欢他呀,他的喜欢对我来说是负担。而且他经常话很冒犯。
我低着头,董逢把我抱在怀里,温柔亲吻我的嘴角、耳朵,湿凉的,“我要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待好。”
我温顺点了点头。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走心。揉一揉,搓一搓,进去了,出来了,人也就走了。
我试图分辨我自己。
我会和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吗?
我究竟是怎么跟这么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我向她求爱的那天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我一直是一个矜持到甚至有些传统的女人啊……别说是对一个照面没几次的人发出这样热烈直白的邀请,就单说表白一个女人就足够颠覆我的一切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被她迷住了吗?
不对!还是我被樱花树林里的那道神秘背影惑住了……
那个跟踪我的男人那天为什么没有趁夜对我下黑手?董逢在医院门口抓住惊慌的我时,朝街道对面看的那冷血一眼背后是什么意思?是因为那个吗?
一个猜测……
我就跟她上床了……
直到院长死的这天,我们才再次有了话题和交集来生疏交流。她喜欢我吗?又或者,喜欢我的肉体吗?
可董逢再也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