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张英乔歇斯底里大喊着,就要冲向杨麻子。
砰——
一声猛烈的枪响在张英乔脚边炸响,张英乔顿时愣住,不敢再移动半步。
听到枪响,蓝组队长和光头等人纷纷围拢过来,将张英乔和白兰团团围住。
“张英乔,白兰,你们偷了东西,休想就这么走,接受惩罚吧!”
郭铁牛手一挥,光头、蓝组队长等人迅速围上来,用绳子将张英乔和白兰捆住。
“把他们押到监狱里,接受完惩罚驱赶出边城!”杨麻子冷冷命令,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白兰突然挺身站出来,冲着杨麻子大喊。“杨队长,我承认,玉米就是我偷的,和张英乔没关系,你把他放了吧!”
“白兰,你在说什么呢?”张英乔震惊得看着白兰,“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偷玉米了?!”
众人惊讶得看着白兰,杨麻子停下脚步,饶有兴味得看着白兰和张英乔。
白兰也不理会,径直走向杨麻子,坚定的哀求。
“杨队长,对不起,玉米是我一个人偷的,张英乔完全不知情,您就放了他吧!”
“我虚心接受惩罚,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哪儿也不想去,以后一定规规矩矩得在边城生活!再也不惹麻烦了~”
张英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白兰大喊大叫。
“白兰,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没有偷东西,为什么要承认!!!”
“你们不要相信她,她真的没有偷你们的玉米,真的没偷~”
两个黑脸男人将张英乔按倒在地,狠狠踩在泥土和杂草里。
白兰完全不理会张英乔,突然双膝弯曲,噗通跪在杨麻子面前,苦苦哀求。
“杨队长,您让我接受惩罚吧,张英乔不知情,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干活挣工分,给我们孩子换点吃喝,求您了~”
白兰以头抢地,不住磕头,众人看得吃惊不小,谁也不好吭声。
杨麻子看着白兰卑躬屈膝,张英乔歇斯底里的样子,满意得点点头,给郭铁牛一个眼神,转身径直离开玉米地。
郭铁牛看看光头和蓝组队长,命令道。“这个女人已经承认偷盗玉米的大罪,现在把她押到监狱里去,好好接受惩罚!”
“是!”蓝组队长和光头答应一声,立即将白兰从地上架起来。
正当他们要把白兰押走的时候,白兰突然又给郭铁牛跪下。“郭队长,我可以和我男人说句话吗,嘱咐点孩子的事~”
“去吧!”郭铁牛打量着白兰苗条的身姿,嘴角闪现一丝淡淡淫笑。
白兰看出郭铁牛眼中的淫荡侵犯,忍着悲痛向张英乔跑去。
“白兰,你为什么要承认?你根本就没偷东西!”张英乔愤怒不解得看着白兰。
白兰伏在张英乔身边,擦拭掉张英乔脸上的泥土,用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嘱咐。
“英乔,我去拖住他们,你今天晚上就带图图离开这。去找程远他们,他们一定会原谅咱们的。今天就带图图离开!!”
白兰说完,挺起身子,故意大声说话。“你一定要好好干活,为了孩子也要坚持下去,知道了吗!”
白兰哽咽着站起来,主动随蓝组队长和光头离开,在心里默默和张英乔诀别。[英乔,图图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图图带出去!]
“白兰......白兰.......”张英乔看着白兰渐渐消失的背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非要来这边城!现在好了,被人冤枉,妻离子散,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图图啊~]
张英乔伏在泥土里,涕泪横流,想到末世前一家三口的安定生活,想到和程远同行时的甘苦与共,张英乔悔不当初,捶胸顿足。
“真没出息,就知道哭!还不如赶紧起来拔草,哈哈哈!”
“哼!没出息的人除了哭本来就不会干别的,管他干什么!”
两个黑脸男人不屑得瞥了张英乔一眼,转身钻入玉米地,消失不见踪迹。
无情的嘲笑声在耳边盘旋,图图被捆缚在树下孤单无助的身影在张英乔脑海中挥之不去,白兰的谆谆嘱托如雷贯耳。
[不!我不能就这么倒下!我要把图图和白兰带出这个鬼地方!!]
想到这,张英乔猛然坐起来,看着耀眼的太阳和蔚蓝的天空,渐渐冷静下来。
[我要坚持到晚上,趁着晚上没人,偷偷把图图送出城外,然后再想办法进城,把白兰救出去!]
[白兰,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把图图托付给程远他们,就回来救你!]
张英乔深吸一口气,表面上假意拔草,实际在草丛里拨来拨去寻找苋菜和刺角菜。
[想要逃出去必须要有足够的体力!我必须要吃饱!]
张英乔抓起一颗苋菜,连叶子带叶柄一把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起来。
苦涩的滋味儿在嘴巴里蔓延,绿色的草汁顺着嘴角流淌出来,粗糙的纤维划过食道,沉甸甸落进胃里......
张英乔全然不顾,只像一头疯狂的牛似的,不断往嘴巴里塞食物,塞食物......
终于,张英乔的胃被填满了,脑袋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和清醒。
看着地里的苋菜,张英乔想到无依的图图,又一阵心如刀绞。
[我得给图图带些回去,不然他会饿坏了!]
张英乔在草丛里拨来拨去,寻找最鲜嫩的苋菜,掐取嫩绿色的草叶,小心翼翼装进裤子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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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被光头押着走过联通桥,进入居民区,在楼宇间穿梭。
白兰壮着胆子望向光头,低声祈求,“大哥,进监狱前,我可以去看看我儿子吗?他就在前面路口右拐那棵大树下~”
光头瞥了白兰一眼,目露寒光。“你认得路?”
白兰重重点头。“认得!我就和孩子说两句话,行吗?”
听到这话,光头嘴角微微抽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布袋,哗啦套在白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