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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娅漫不经心地扫了承二一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这海漂亮吗?”

承二没能在她脸上看到难堪的神色,有些不太满意,敷衍道:“漂亮。”

“你喜欢就好。”希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喜欢的姐姐就肯给我吗?”承二笑嘻嘻地开口。

希娅将酒杯向他推了推:“当然。”

承二将酒杯里的果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符合年纪的阴戾:“把这次拍卖会所得的金币都交给我吧,我替姐姐去赈灾。”

“流民都是卑贱粗鄙的,北部正值混乱不堪,这样危险的事,不该让姐姐去做。”

希娅笑出了声,爽快回答:“好啊。”

他一怔,有些诧异她答应的这么快。

她果然还是那个娇生惯养怕吃苦的草包公主!一听到有危险,就吓得她不敢去了。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承二挂上乖巧的笑容,立刻表起了忠心:“谢谢姐姐肯将这事交给我。”

“上午的时候,三弟一顿胡闹,逼得骑士团抛下了姐姐,我知道这件事后,已经狠狠替姐姐出过气了。”

希娅露出了感动的神色,陪着承二演了好一会姐弟情深的戏码。

船长室。

戴夫船长觉得口干舌燥,摇了摇自己的杯子,里面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

该死的副船长借口去上厕所已经很久了,现在都没回来换班,他都快被尿憋死了!

那家伙肯定又溜到甲板上偷偷喝酒了!

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戴夫头也不回地骂到:“你这该死的家伙!我说过了,开船的时候不准喝酒!”

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戴夫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猛然回头,对上了獠牙充满戏谑的眼睛。

戴夫立刻便反应过来想要大喊,獠牙干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脖子,戴夫至死都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他歪倒在地板上,表情震惊又愕然。

兽人?

究竟是什么时候混上船的?

甲板上的班德尔喝得脑袋晕乎乎的,有些站不住,扶着船沿吐了一通,没能缓解,跌坐在了船板上。

“看来我真的醉糊涂了。”班德尔咕哝着说。

珍珠号不是应该掉头返航了吗?怎么他看着像是加速前进呢。

他甩了甩头,眯着眼睛试图辨别方向。

不对啊,这确实不是回港口的方向……

“班德尔先生。”

班德尔立刻被向前走来的女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是那个美貌的小女仆!

“你来了!”班德尔咧开了嘴巴,有些兴奋地想要爬起来,但四肢软得就像烂泥,他费力地伸手揉了揉眼睛道:“我……我好像眼花了,你脑袋上怎么有对狐狸耳朵……”

狐三挂着笑,将厨房里拿的尖利菜刀高高举起,朝着班德尔的裆部砍去——

班德尔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欲激发出了他全部的潜力,奋力滚向一边,堪堪躲过了一刀。

他惊恐地大叫起来:“有刺客——救命!救命啊!有刺客在这——”

狐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又疯狂,看着班德尔如同丑陋的毛毛虫一般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远离自己的样子,捏着嗓子学到:“救命啊~有刺客在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吓唬般的高举着菜刀,做出追他的样子,在收获班德尔鬼哭狼嚎的大叫时开心地大笑。

班德尔拼命爬向宽阔的一层甲板,却惊恐地发现这里已经成为了混乱的炼狱!

洁白的桌布上布满各种喷射状的鲜血痕迹,贵族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鲜血溢出染红了甲板,兽人们在珍珠号上大开杀戒,哀嚎和怒骂声与小提琴声交织在一处,悠扬的曲调透着诡异的优雅。

“狐三,别玩了,这艘船上有魔法师!”獠牙神色阴沉,大喝道。

狐三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难看地看向二楼。

獠牙正和一位魔法师对峙,一声接一声的复杂咒语在空中回响,魔法元素膨胀涌动,二楼的甲板被炸出好几个窟窿来,狂风在雷契尔的周身肆虐,他手执法杖,目光凌厉。

作战素质极强的獠牙虽躲开了他的攻击,但在他频繁的攻击中也丝毫近不了身。

这下难办了,獠牙绷着身体蹲伏着,眼睛紧紧盯着雷契尔。

兽人的身体素质碾压弱小的人类,可魔法师却是他们兽人的天敌。

他们脖子上的兽环就是出自这些魔法师的手笔。

美丽的元素矿石被他们施加了神秘的魔法,特制的药剂将相对应的戒指浸泡淬炼,弱小的人类就有了掌控兽人生命、人格、自由的力量。

人类明白自己的弱小,兽人强大的基因和繁衍能力让他们饱受威胁,于是,基本法律白皮书中就增加了这样一条:

法律会保护每一位遵守规则的兽人,新生兽人应主动报备、登记、认领兽环,否则将被视为第四等公民,任何人都有权力击毙没有佩戴兽环的兽人。

人类畏惧力量,又崇尚力量。

魔法师则是拥有绝对力量的顶端人类,他们视兽人为蝼蚁,勾勾手指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狐三抓起试图逃跑的班德尔,尖利的指甲将他的脖子掐出了血,冷冷看着雷契尔道:“小魔法师,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剩下的人性命不保哟。”

雷契尔不为所动,冷静回答:“你们是从北部奴隶厂跑出来的那批兽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入挥金城,又成功假扮船员上来的,若是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自由,我劝你们趁早弃船逃跑。”

被识破身份的獠牙并不惊慌,他冷冷道:“除了你以外,其他吃过食物、喝过酒水的人都已经昏睡过去,珍珠号的驾驶舱也坐着我的人,虚张声势可吓不到我们。”

“我们所求很简单,珍珠号上的东西我们带走,你们刚刚竞拍的那几张符都归你,如何?”

雷契尔不为所动地再次发动攻击,冷意席卷船舱,尖利的冰刺从甲板上猛然刺起,獠牙飞快地弹开,刚刚他所站的地板已经被冰锥戳了个大洞,要不是他退的快,恐怕整个身体都会被冰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