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尔和波特维斯的交涉过程中,其余几个女人也都陆续到场,在门口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亚尔干脆请这群女人到二楼雅间,耐心地听她们七嘴八舌地骂了一通,说到情绪激动处,还砸坏了几个杯子。
亚尔没有展现出任何不满,他的微笑就像面具一般牢牢地焊在他脸上,等到这些愤怒的女人稍稍平静下来后,亚尔才说道:“你们仔细想想,真的会有那么凑巧吗?正好看见了你们的丈夫在六芒星花天酒地?即便真有此事,酒馆老板们和你们丈夫的关系难道不比跟你们更好吗?他们怎么会反而来跟你们告状呢?”
女人们沉默了一会,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跟酒馆老板平时交情匪浅,男人们总喜欢扎堆吐槽她们,她们也不止一次地从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听到各种嫌弃的话语。
她们并没有多么爱自己的丈夫,只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压力被迫结婚。
现在这个世道,不结婚的是异类,结了婚又离婚的也是异类,她们没有姣好的容貌,也没有男人喜欢的柔软身段,好不容易将自己嫁了出去,自然不希望婚姻有任何破裂的可能。
她们无一例外的气性大,无法接受窝囊废丈夫拿着自己辛苦赚的钱养小情人,就如同母狮扞卫自己的领地那般,露出尖牙,摆出攻击的模样,以防有不长眼的别人惦记脚下这块贫瘠荒芜的土地。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希望小姐们不会生气。”亚尔微微欠身以表歉意,“在我看来,各位小姐都有着谋生的智慧和一技之长,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在王都艰难的生活着。”
“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谋生要比男人困难的多,所以你们都是是可敬的人。”
“我们兽人地位低下,我靠着贵人才得以开一家酒馆维持生计,我也请不起员工,所以才雇佣了一些相貌优异的兽人。”
“这家酒馆的前身就是恩格酒馆,只因为爆出了调酒师是兽人,生意就一落千丈,如果我雇佣的兽人相貌丑陋,客人就更不会来了。”
“我的兽人同胞们都在底层挣扎着,尤其是女兽人,她们如果失去这里的工作,大概率只能被送往真正的烟花之地供人消遣了。”
“我们只想把酒馆开好,根本不会那些桃色生意,我们的制服都是统一的,小姐们可以好好看看,是否真的如那些唆使你们的人说的那样不堪。”
女人们听亚尔说了这番话,多少也有些回过味儿了,又看了眼女兽人的制服,虽然比平时的短了一些、设计特别了一些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卖肉的嫌疑,衣领也扣的严严实实。
自知闹了乌龙的女人们有些窘迫,她们确实也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跟服务员勾搭在一块。
再说了,这酒馆生意这么火爆,一个服务员恨不得当两个用,哪有时间跟她们那歪瓜裂枣的丈夫搭讪?
见女人们情绪平稳了,亚尔便继续说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六芒星都非常欢迎,或许小姐们可以到舞池品品美酒,吃点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六芒星酒馆而起,今晚你们的消费全部免单。”
波特维斯和其余的女人就跟着亚尔回到了一楼,被波特维斯打倒在地的男人也被安保人员妥善地安置在了角落的卡座,身上还贴心地盖了毯子。
女人们见到六芒星如此会处事,颇有些愧疚,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记了班德尔等人一笔。
亚尔处理完这些琐事后,从窗口往下望去,果然那群酒馆老板还在门口抓耳挠腮的蹲着,恐怕还在疑惑里面怎么还没有传出动静吧?
如果换成普通的酒馆,他们的计谋或许还真能成事,但六芒星从里到外都是战斗力强悍的兽人,那些女人再彪悍,也很难在这里翻起风浪。
班德尔伸长着脖子往里看,初春的风还是冰冷刺骨,他已经被吹得开始流鼻涕了,还不见里面有捷报传来,热歌劲舞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怎么着也该动手了吧?”班德尔嘟囔着,“怎么这么慢。”
“再等等,里面人那么多,肯定还没找到自己的丈夫呢。”其他酒馆老板也等得心焦,互相安慰道。
在一众期盼的视线里,深夜来临,客人们终于恋恋不舍地从酒馆里陆续离开,他们对六芒星酒馆赞不绝口,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奇特的装潢、独特的酒、分量充足的美食,提起那五彩斑斓的灯光和美丽的女兽人时,眼里更是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满意。
他们平时见到的兽人都是蓬头垢面、穿着粗布衣衫在码头做劳力的,真没想到他们穿上精致的衣裳,将面容和头发洗净后,会有这样令人惊艳的美貌。
班德尔竖着耳朵听,除了夸赞以外,唯一听到的抱怨就是“明天要早点来,好位置全被占了,角落的座位离吧台也太远了吧”,他再也忍耐不住,刚好看到人群中有眼熟的人,他一把拽住那人道:“嘿,伙计,刚刚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被拽住的男人一愣:“班德尔?真巧,你竟然也来了。当然有特别的事啊,刚刚离开之前,酒馆老板让消费满100银币的人抽奖,我中了10银币返现呢,真是太棒了。”
“我指的不是这些!”班德尔有些生气,他只好直白地问出来:“我是说,你有看见伯格和波特维斯那群女人吗?她们没有惹出什么乱子?”
“伯格?”男人回忆了一下,“没有啊,她好像很喜欢前台那个金发调酒师,还存了不少酒呢,倒是波特维斯,不知为何把她丈夫打了一顿。”
班德尔终于听到了重点,兴奋地说道:“然后呢?打一顿就没了吗?没有大闹一场?”
“你很关心我啊,班德尔?”波特维斯冷冷地开口。
班德尔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波特维斯吓了一跳,看她把自己的丈夫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他一时语塞,什么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