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沙医生,就在这里。”
听到外间的动静,温妮莎立刻露出了惹人怜爱的脆弱表情,她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漂亮的细眉微微蹙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银沙比她想象的更厉害,她不过在梦中将那些书籍拿给他阅读,又让系统给他放好几遍现代医学的案例,他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厉害的地步了!
也难怪,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之中,兽人不论是外貌、能力还是记忆力的方面,都远远强于人类,更何况是男主之一的银沙呢。
现在他还救了国王一命......若是能早点将银沙收服,无异于多加了一层保障。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银沙见到温妮莎侧脸的一瞬间还是不可避免地晃了神。
这已经不能单单是像了......说是天使本人从梦境走进现实也不为过。
银沙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他的眼睛无法从温妮莎的身上移开。
他仿佛着了魔那般往前半步,但脑海中却清醒无比。
早就知道事有蹊跷,怎么可能还会产生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不可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心动。
这是巫术还是黑魔法?
如果梦中那位“天使”真的是温妮莎的话,那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这样一次次地入侵他的梦境?
察觉到银沙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温妮莎不由地隐隐得意,她的大部分积分都用在了美丽的皮囊上,审美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她这一款的。
她蔚蓝色的眸子朝着银沙望去,语调虚弱:“医生?我好像中暑了。”
银沙淡漠的银眸盯着她,修长的直接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我看不像中暑,恐怕要解剖一下才能确定病因。”
温妮莎脸色一白,被冰冷蛇类用视线缠住的感觉让她背脊发凉,她强颜欢笑道:“你真幽默......”
虽然银沙确实很想解剖面前的女人来研究一下构造,但如果杀了她的话希娅恐怕会不高兴的。
于是他紧紧盯着温妮莎,十分遗憾地放下小刀,拿出了温度计。
银沙摩挲了一下温度计,这还是希娅让叮当帮忙做的......幸好她没来行宫,否则一定会陷入麻烦。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被银沙惦记着的希娅已经驱车前往王宫,用担忧国王安全的借口指挥着宫中留守的禁卫里里外外地检查各处宫殿。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希娅捏着手巾,语气悲痛:“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都要告诉我,我一定要找出谋害父王的凶手。”
禁卫军本就收到了国王的命令要彻查整个王宫,恰好赶上希娅坐镇,赶紧借她的势,让那些颇为棘手的后妃闭了嘴。
后妃庭院他们不便使用强硬的手段闯入,那些妃子哭哭啼啼推三阻四的,正愁没法进去呢,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在希娅的干预之下,那些后妃不得不让禁军进去搜查,她们被那股不搜出什么东西绝不罢休的气势吓得花容失色,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抓着自己心腹侍女的手腕,面色惶惶地等待着检查。
希娅瞥了一眼混在侍卫中的塔,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人支了把遮阳伞,放了把寒冰石制的躺椅,竟然在烈日之下坐了下来,当真有监督搜查的意思。
现在的气温是赤着脚在地上走都会被烫出水泡的程度,金尊玉贵的公主竟然真地在烈日下亲自监督......她对国王的孝心真是日月可鉴啊。
禁卫军们见她如此,搜查地更加卖力了。
希娅裙中藏有风符,加上寒冰石自带的凉意,她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炎热,要不是要在这儿做样子,她甚至可以在这躺椅上午睡。
塔微微后退几步,以令人察觉不到的速度飞快地掠上屋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王宫北侧角落。
“真是命苦,王宫各处都已经休息了......只有我们还在日夜不分地干活儿。”
“要我说,还不如干活呢。我听厨房的南茜说,她们都写好遗书了......要是真查出来点什么,她们都得陪葬。”
“现在的气氛真是让人心慌......国王陛下不在王宫里,很多宫的仆人都清闲下来了,那些侍卫一个个轮流审问,我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腿肚子抽筋。”
粗使仆役们的交谈声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捣杵声中,也只有禁卫军不在附近的时候他们才得以松快些。
那些禁卫军穿着银色的骑士装,手里拿着能把人砍成两截的佩剑,用冷漠而严厉的眼睛盯着他们时,他们就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哪里敢谈论这些呢?
“嘿,麦基。看那儿,那是谁?”一个粗实仆役用洗衣杵敲了敲麦基的洗衣盆,朝着水池边努了努嘴。
麦基朝着水池边看去,一双吊三角眼立马瞪成了梯形。
看到密斯的一瞬间,麦基就觉得自己的舌头隐隐作痛。
该死的家伙,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啊。
密斯抱着脏衣篓走到池子边,这儿的地理位置并不好,地势偏低,其他人漂洗衣服的浮沫和污水都朝着这里淌下来,除了他恐怕没有人会选择在这里洗衣服。
如果不是他最后一件衣服已经臭到不能穿的话,他绝对不会在白天出来洗衣服——可他没有办法,国王遭到了毒杀,整个王宫都更改了运行规则,晚上增加了宵禁,除了值守的奴仆以外,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
他又脏又臭,嗓子快烧得冒烟,他的所有衣服都无法再穿,最后一滴能喝的水也蒸发在了灼热的空气之中,他才走投无路地走出了他的居所,来到盥洗衣服的池边。
显然他的运气有些糟糕,禁卫军似乎被调到了别处,而且——他看到了麦基。
看到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密斯的胃部开始条件反射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