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差点忘了,这是张参谋让我带给您的茶叶。\"王战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罐茶叶。
\"你小子!\"周军长一瞪眼。
\"嘿嘿,给您放这了,我先走了。\"
王战将东西放到离自己最近的茶几上,飞快的敬了个礼,转身就跑了。
\"臭小子,跟我耍心眼?\"
周军长走近,拿起茶叶罐打开,还未破封,一股浓郁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好茶!
周军长拿起另一罐也看了看,把其中一罐锁进柜子里,另一罐揣进大衣口袋就走出了门。
这事还得老徐出面,他处理这种事情最拿手,肯定有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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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战心虚的敲了敲张欢的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气短。
\"你回来不自己进来,让我开什么门啊!\"张欢皱眉瞪他,她刚刚正在炮制柴胡,忙着呢!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王战跟在张欢身后往里走。
\"说吧!\"张欢坐回到工作台前。
\"我刚刚又许出去一批种苗。\"说完抬头瞄了瞄张欢。
\"哦……啊?\"张欢没反应过来。
\"我刚刚割完柴胡和板蓝根,哪有时间干那个,你自己弄吧。\"张欢现在不耐烦去挖土豆和红薯了。
\"放心,我自己来就可以。\"王战连忙答应。
\"那你跟我说干什么?\"张欢瞥了他一眼。
那么大一堆土豆和红薯,吃都吃不完,用得她才不会在意的。
\"没事!\"王战窝心地拍拍她的头。
\"别老摸我头发,都乱了。\"张欢一脸嫌弃。
\"你不生气?\"王战未跟她商量就动空间里的东西,曾想过她会生气。
\"生什么气?\"张欢莫名。
\"因为你给别人土豆和红薯?\"
\"嗯!\"王战轻轻点头。
\"你有毛病啊!\"
张欢推了他一把,空间里的土豆和红薯多得已经开始给牲畜吃了。
\"我看你是闲的,赶紧进去干活吧!这么大批量得累死你。\"
嫌弃王战想得多,张欢直接把人送进了空间。
王战只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出现在空间了,经常进来,王战对一切都熟悉极了,脱下军装,换上工服,就出门干活了。
按着上回张欢的流程,将红薯和土豆挖出来,堆在一起,盖上薄土,喷洒泉水。
流程很简单,但工作量巨大,王战干了一上午,张欢就不忍心地进来帮忙了。
\"我的新年愿望是弄台土豆红薯收割机。\"张欢再次弯腰将一个硕大的土豆扔进了筐里。
王战哭笑不得。
\"战哥,年底我们准备点什么东西送给大家啊?\"张欢想起这事。
\"你想送什么?\"王战先问她的想法。
\"那边还有一集装箱进口猪蹄和鸡爪,再弄点俄国面粉,你觉得怎么样呢?\"
这些东西张欢还没怎么动过,主食她一般都吃自己种的,香味比较浓。
\"行!不过别弄太多,今天周军长还提醒我注意影响,他那边压力很大。\"王战想起今天军长苦恼的样子,就笑了。
\"他收下茶叶了吗?\"
\"我给他放茶几上了。\"
\"那不就得了,喝了我们的茶,不得替我们担些事?\"张欢自有一番自己的道理。
\"对!\"王战失笑,如果让军长知道张欢是这么想的,估计会将茶叶给他们送回来。
张欢不知道周军长那边是怎么交涉的,反正她在营区再也没见过农科院那几个技术员。
红薯和土豆每天都在温暖的室内,茁壮成长。
\"张参谋,你这是什么抗寒品种啊!我老家是甘市那边的,也没见过这个品种啊?\"司务长轻轻抚过土豆墨绿色的叶子。
\"不知道,听说是俄国那边的品种,那边可比咱们这边冷多了,司务长没见过不奇怪。\"张欢正戴着一顶帽子,给土豆下面松土,顺便偷偷给它们浇点水。
\"怪不得。\"司务长恍然大悟。
\"如果当年我家也有这个品种土豆,我姐就不会被迫嫁给那个畜生,早早去世了。\"司务长说起来还是一脸的愤慨。
\"司务长方便讲讲吗?\"张欢知道司务长这是有心事。
\"我出生在西北黄土高原,那里终年降水少,人们生活困苦。我自小学习不错,一路升学上了我们县最好的高中。而我的姐姐虽然学习也不差,却因为当地陋习,早早被要求外出打工供我上学。在我18岁那年,20岁的姐姐嫁给了能出得起最高彩礼的一个男人,她虽努力抗争,但终究抵挡不住血脉的压制。一年后,姐姐在怀孕时被那个男人毒打,一尸两命,再也没有醒过来。\"司务长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
\"后来你就来当兵了?\"张欢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说太黑暗了,学习于我已经变成深恶痛绝的事情,后来我的班主任老师看出了不对,跟我说让我来当兵,希望部队这个大熔炉能消融我心中的仇恨。\"
\"仇恨?恨谁,那个男人?\"张欢问道。
\"不光,我恨那个男人;我也恨我的父母,姐姐向他们求助时为什么不帮忙;我还恨那个男人的家人,为什么不规劝他别打我姐姐;我恨一切没帮我姐姐的人……\"司务长声音渐渐落了下去。
\"其实,我最恨的是我自己,为什么要去上学?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为什么没能察觉我姐的不对?我恨我自己没本事,没法在那会儿带她走。\"司务长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
张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这可能是他终其一生无法走出来的伤痛。
\"前两天,张技术员朝你咆哮时,我差点就要冲上去打他了,那自大的嘴脸跟那个男人当初被捕时特别像,他一直在叫嚣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别人不要管,说我姐是跌倒的,跟他没关系。\"
司务长的牙根咬得紧紧的。
\"后来怎么判的?\"怪不得司务长突然提起自己家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