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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陈芸芸躺在县里的医院。

夏兰怕人吵闹,托人安排了个单间。

她吃不下饭,手背上输上了液。

夏兰坐在她床前陪她说话,“你们徐景生在队长家,几天了,吵着闹着要见你。”

陈芸芸垂了垂眸子,“还是不见了,你帮我拜托婶,把他照顾好。”

夏兰没好气,“你别操那些心了,你家景生就是个活宝,虎子去上学没在,婶子就可劲儿的心疼他呢。”

“我下午去帮你找个护工,照顾照顾你。”

“你多吃些,吃饱了,什么病都会好的。”

陈芸芸配合的点点头,不愿意再说话了。

夏兰走后,陈芸芸盘算自己身上剩的钱。

去年的分红和工资,除去省里的买房钱,还有杂七杂八的支出,还剩一千多。

北京的四合院,不能卖。

这一千多,怎么养活三个孩子啊。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托人寄了出去。

没多久,在徐家村又脏又臭的牛棚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拆开了信封。

看清信上的内容,少年一愣,随即很快将信件烧掉。

几天后,少年换了身干净衣裳,敲开了陈芸芸的病房门。

不愧是书里的男主,哪怕流落牛棚一两年,仍旧掩盖不住浑身的气质。

“过来。”

护工给陈芸芸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起来更舒服些。

少年不发一言,眼神里带着探究。

陈芸芸摆了摆手,护工出去,贴心地关好门。

她声音有些哑,说话也慢。

“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你按我说的做。”

“你可以和你爷爷一起,借住在我家,不用再住牛棚。”

“不用上工的时候,你也可以在我家看书。”

少年衣袖下的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他看向陈芸芸,眼里带着怀疑。

“我为什么相信你?”

“你让我做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小事。”

这些事,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掉脑袋的罪。

陈芸芸笑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你有别的选择吗?”

“你想在牛棚待一辈子?”

“你爷爷年纪不小了吧,老人家,一生病,可就没那么容易好起来。”

威逼利诱,陈芸芸好手段。

陆长亭清楚,眼前的女人掐准了他的死穴。

每一句话全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咬了咬牙,别无选择,“我答应你。”

陈芸芸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千元,递到他手里。

陆长亭扬眉,“就不怕我私吞?”

女人笑了笑,语气轻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向他伸出了手掌。

他视线落在清瘦有茧的大手上,自他被扣上黑五类的名号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尊重他。

陆长亭抿了抿嘴,迟疑片刻后,将手递了上去。

两手交握。

“合作愉快。”

陆长亭走后,陈芸芸躺在床上,有些脱力。

就这样说了些话,就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

但她却笑出了声。

天道不是要惩罚她吗?

那她这样的非酋和气运之子男主绑定在一块,天道该如何抉择?

事情败露,男主坐牢?

呵,这个小世界哪里敢冒崩塌的风险。

陈芸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阴了天道一把,心里积攒的恶气一扫而空。

系统看在眼里,暗叹于宿主的阴险狡诈。

这死局,说不定真的能让她盘活!

容琰负气离开,他清楚陈芸芸说的全都是气话。

但难以避免的,还是被这样的话气得不清。

他连夜做火车到了港口,又坐轮渡到了香港。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容煜。

容煜带着大师的名头,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

他现在居住的别墅就是富豪送给他的。

容琰走到门前,不等佣人开门,就闯进了别墅里。

他的好弟弟左拥右抱,搂着比基尼美女,在泳池前玩得无比风流快活。

容琰气势汹汹冲进来,单手就把容煜从水里拎了起来,吓得那些女人失声尖叫。

容煜一脸不耐烦,“你干什么?别以为你是我哥,你就能管我。”

“打一架。”

“什么?”

容琰并不多说,将容煜拖到了别墅后花园的院子里,“我要你的护心鳞。”

容煜瞪大眼,“你有病吧?”

“你之前抽了我的筋,剃了我的骨还不够,你想要我护心鳞,你不如让我死!”

他仅剩的灵力全都在护心鳞里,护心鳞就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

他才不会拿出来。

“如果我输了,抽筋去骨,随你处置。”

容琰表情淡淡,语气却不似玩笑。

容煜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眼神变得阴鸷,“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约在了三天后,在无人的海域决战。

那一天本是雨过天晴,可没一会就狂风暴雨,乌云密布。

这雨下的很大,更有雷光电闪,轰鸣不断。

住在香港大学附近的人,清楚的听到震耳的龙鸣,更看到云层深处,有两条龙忽隐忽现。

“天呐,快看!真的有龙!”

有人掏出了望远镜,“这两头龙在打架,一只黑色的,一只是灰色。”

“黑龙被撞断龙角了。”

“等等,怎么灰龙不见了?!”

雨愈下愈大,乌云里再看不见龙的身影。

而在那片无人的海域,容琰浑身是伤浮在海面上。

伤口汩汩涌出金色的血,融在汹涌的海水里。

“踏马的,真不要命!”

容煜骂骂咧咧浮出身,他身上大伤小伤也不少,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他么真是服你了,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你。”

容煜一边骂,一边拖着乏力的容琰往岸边游。

男人手里死死握住手里的鳞片,脸上罕见地带着笑意,他赢了。

赢得代价就是,容琰足足昏迷了半个月才醒。

他受伤严重,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属于容煜的鳞片还被他攥着,他小心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醒了?过来吃!”

容煜冷着脸,他一只手绑着用白布挂在脖子上,腿上也打了厚厚的石膏。

餐桌前,满满一桌食物。

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那后面还有十桌子菜,你吃完了赶紧滚。”容煜没好气的说道。

他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一母同胞,为啥他就没继承到烛龙血脉!

玛德,就那么一点灵力全给用了。

容琰倒好,吃点喝点就能恢复。

容煜愤愤不平,但一想到那天打架,容琰那不要命的疯样,就有些胆颤。

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想要护心鳞?

容煜想不通,不过他派了人去内陆打探,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