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何苦?残疫无疴!
活着本就是痛苦的根源,因为生命总是那样脆弱不堪,所以祂呕心沥血为众生制作着“良药”,让他们免于苦痛的折磨!
在信徒眼中,【死疫】是世间最仁慈的恩主,众生愚昧无知,诽祂谤祂,难以理解祂那伟大的胸怀和壮举。
荒原之上,被感染的尸体张开眼,迎接着属于它们的新生,那听起来恐怖的嘶吼声被以某种特定的节律发出,那是它们为恩主献唱的赞美之诗!
死亡是众生眼里的终结,但在神明眼中并不是。
【死疫】“治愈”了所有人,无论高矮美丑,老幼胖瘦,无论他们愿或不愿,祂总是平等地爱着每一位孩子。
尸体在咆哮,就像婴儿的啼哭,那是他们对新生的欢唱!
疫医是它们的先知,是神的代行者,引领他们来到这没有疲倦、没有伤痛、没有疾病的“治愈之国”。
它们和亡灵不同,因为它们是“活”着的,有自己的认知,有自己的思想,也建立着自己的文明。
外界的人称它们为腐尸病躯,称它们为传播瘟疫的源头,但它们的文明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佩兹科涅帝国,库普斯族,一个死而复生的种族。
它们当然会再次死亡,然后永归入其主的怀抱,但在这之前,它们希望能有更多的同伴加入进来!
如果不照镜子的话,它们应该还算得上是群俊男美女,再加上个性得体的着装(欣赏不来),优雅的谈吐(但听不懂),还有那些繁琐庄重的礼节(完全看不出来),绅士淑女之名简直是当之无愧。
库普斯族爱好和平,从不战斗,因为它们将感染视为扩大族群的“治愈仪式”,在它们的价值观看来,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所以要和它们打,就一定要做好防护,尽量不要近身接触...而且记好了,如果面对面,那群戴面具的鸟人要尽可能活捉,因为死的比活的更可怕!”
阿埃拉王国的指挥官正滔滔不绝地和一位来自联盟的年轻将领传授经验,丝毫没有因为后者的年纪而小看对方。
毕竟这个人刚指挥军队端了自家两个阵地,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罗南·卡西安,被林莱恩派来协助阿埃拉阻击瘟疫军团的年轻小将,有着超乎寻常的指挥能力。
“嗯!”
罗南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盯着作战的地图陷入沉思。
他本就是个性子孤僻的人,话很少朋友也没几个,到了如今的战场上,平时的话也就变得更少了。
但阿埃拉的指挥官却完全不在意,又不是来相亲,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能打就行!
顺道一提,阿埃拉王国的婚姻是包分配的,且规定是所有在户籍上的适龄适婚男女,若无特殊情况,则必须在一定期限内寻找配偶组成家庭。
也就是所谓的:单身不要怕,国家给你发对象!
而罗南的能力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腐尸本身的战斗力并不算强,真正难处理的是感染问题,所以这就意味着必须在中远程消灭对方,但这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隐藏在腐尸中的疫医。
疫医是【死疫】的狂信徒,也是这场感染的源头,身上携带的病菌毒素会在它死亡的那一刻完全释放,形成一记名为「瘟疫天灾」的禁咒。
阿埃拉军队的处理方式就很粗暴,重火力毁灭后,封锁全区后再用高温集中灭杀,费时费力,而且十分受距离限制。
现在随着感染范围的扩大,阿埃拉军也摸不清疫医的位置,又不敢贸然对着腐尸群发动进攻,所以逐渐开始处于被动的局面。
就算他们想进去抓捕疫医,以他们的单兵素养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而且这群人的战术点都加在大规模战役上,往往越是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就越让他们困扰。
最经典的就是他们在护国战争中的表现,单点天天输,战线却在往前推!
最后百万人的大会战,直接打得对面还不了手,也属于是比较奇怪的天赋了。
所以当看到罗南指挥部队在敌后进行小规模的战术穿插时,这种大秀微操的举动让他们惊奇不已。
“你怎么知道敌人在这里的?”
“我承认我有赌得成分,但是...”
罗南抽了口烟,看向对面的指挥官,“有很多时候,不仅你要掌握敌人的动向,而且你还要掌控敌人的动向,拿地图来!”
“山纵一带,我部增派了两个师协助贵军守备,致使腐尸群不得不转向,待其右翼暴露后令装甲师切割敌阵,残兵会四散而逃,但腐尸必会寻找疫医聚拢,如此一来...”
罗南用手在地图上画了条弧线,“它们必定反复脱节,我只需要派人分批拦截,观察其动向,就基本能确定疫医的位置了。”
看着突然话多起来的洛南,指挥官带头鼓起了掌,让他那对狭长的剑眉一蹙,很明显不太适应这种氛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什么时机切入,又往哪里切入,战场上变数颇多,稍有不慎就会让部队陷入包围。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只是坐在指挥室里,就没有丝毫失误地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的一切,又怎么不让指挥官佩服呢?
挽着身体有些僵硬的罗南,指挥官一边感叹着少年英雄,一边心里起了些歪心思。
不知道拿两个魔械团的装备和艾斯特莱雅联盟换这个洛南,对面换不换?
“才他喵两个团,你打发叫花子呢!”
既然临时的军事同盟都建立了,那埃里希也很有必要和阿埃拉王国交流一番。
这不刚打完一场胜仗,两边互相道喜一波,彼此吹捧吹捧,对面的使者就迫不及待地来给埃里希上了“眼药”。
“是这样的,我方对贵军中罗南将军的才能十分倾慕,希望能够有幸请他到我们这边教授课程,挂名些闲职。”
使者一挑眉,自信地开出来他认为不会有人拒绝的丰厚条件,“为此呢,我方愿意无偿援助贵军两个兵团的武器装备,来加深两国间的情谊。”
“有啥情谊?”
埃里希一抬手,递给对方一根棒棒糖,“你但凡计量单位是个师我都能犹豫一下,还一个团?”
使者闻言陷入沉思,“额...请问师是什么单位?”
“你们不是喜欢大规模军团作战吗,能没有这个编制?”
埃里希皱起眉头,连个师部都不设立,那你们几千人几千人的,指挥的过来吗?
“我们的最大编制就是团。”
“那你们一个团得多少人?”
“常规60k。”
“多少?”
埃里希两眼放光,从抽屉里取出盒雪茄递给对方,
“什么借不借的,都是兄弟!讲这些就见外了,来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