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迟迟不肯下令,另一旁的太监高声喊道:“给我炸!”或许他们一早就串通好了的原因,投石车旁的士兵竟然真的听了太监的命令,裹挟着火药的石头朝着城门楼咋了过来。
在漫天的火光之中,林槿衣最后看到的是景煜骑着马不顾危险飞扑过来的样子。眼看着一枚火石朝着自己撞了过来,林槿衣正以为自己就要命丧此地之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把自己拽入了他的怀中。
“耶律休?”还没等林槿衣质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耶律休就已经把他扛到了肩上,火速的从城楼上撤离了。
景家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耶律休的队伍节节败退。当林槿衣意识到耶律休已经带着她逃出了云际关时,林槿衣意识到,景煜赢下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甚至于在逃出城的路上,箭矢的破空之声不停的从耳边划过,林槿衣不知道下一个被穿透胸膛的会不会是自己。
耶律休被人护送着,很快便逃出了景家军的射程之外,耶律休却突然把马调转方向对着云机关的方向。耶律休低下头,看着马背上被她救下来的林槿衣,“没死就好。”
说完,耶律休身手从林槿衣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绑在了箭上,随后将弓弦拉到了最满,对准了城墙上的人。
“你觉得,景煜会在乎我一个普通女子的性命比在乎云际关的百姓更多吗?不可能的!”林槿衣想要抬手去阻止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言语劝阻。
耶律休冷笑一声,“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他的命呢?”
“你!”林槿衣还想说话,耶律休却直接一把一个不团塞进了林槿衣的嘴里。随后,耶律休再次拉满弓弦,带着林槿衣衣服的箭矢满弓射出。
林槿衣心中盼望着耶律休射不中,可事实往往不能按照她预料的那样,耶律休的箭竟然稳稳的射到了城墙之上,被一个士兵捡了起来呈给了景煜。
林槿衣眼眶中立刻蓄满了眼泪,耶律休见状调侃道:“怎么,那只箭系的可是你的小命,你还希望你的小命中途陨落不成。”
随后,耶律休便率领大军逃进了深山之中。深山之内已守难攻,西陵国的人又不熟悉地形,故而让耶律休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人,我们就这么撤了?”副将不甘心的问道。
耶律休闷了一口酒,“不撤怎么办,打得过他们吗?有景煜在,我们就永远无法拿下云际关乃至西陵!”
副将指了指林槿衣问道:“大人您把她也带下来干什么?她也不是陆清漓,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对咱一点用也没有啊。”
“怎么没有?你没看出当时景煜对她难舍难分的样子?如果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强行下令,也许景煜都不敢动手。”耶律休胸有成竹的说道,仿佛对林槿衣在景煜心中的地位很有自信。
说完,耶律休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了几行字,交给副将,“喏,这个你派人送到景煜手上,事情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是。”副将拿着纸条正要出去,耶律休突然再次叫住了他。
“此次暗杀事关重要,告诉所有人,不能有任何纰漏。”耶律休郑重嘱咐道。现在他们没有了狼兵的助力,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景煜,景家军群龙无首,自然会变得不堪一击。
林槿衣盘着腿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地面,耶律休见状搭起话来,“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看样子是十分肯定景煜会来救你了。”
林槿衣冷笑一声,“耶律休,你也真是走到山穷水尽了,居然还妄图想用这一招翻盘。景煜已经夺回了云际关,完成了皇帝的旨意,你觉得他会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偏来着鬼门关走一遭吗?”
耶律休脸色逐渐变青,林槿衣又道:“更何况,陆太尉的女儿陆清漓早就仰慕他已久,这一次景煜立下战功,皇帝必会赐婚,到时候他还会记得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吗?我之所以不担心,只不过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罢了。”
“够了!”耶律休上前啪的一巴掌,打的林槿衣耳鸣震震,嘴角都渗出了血迹,“他若是不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林槿衣没说话,舔舐了一下口腔里的伤口,只觉得心里的痛比脸上的更加难忍。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林槿衣便被耶律休带到了悬崖之上,用绳子挂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
林槿衣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只要手上的绳子一断,等待她的便是结束。从白天等到黑夜,林槿衣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只感觉手腕从疼痛不已变成了毫无知觉。就在她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小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脑海里。
“景煜护国有功,被皇上封为了镇国大将军,还赐婚了陆清漓,一切都结束了,你让剧情回到正轨了。”小光有些落寞的说道。
林槿衣苦笑一声,“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只要再争取一些时间,等果子生效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小光说道。
日暮西沉,天边泛起火红色的云霞,林槿衣想,“或许景煜不会再来了。”正当林槿衣打算进空间把果子吃了的时候,一声骏马的嘶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林槿衣立刻睁开眼,明面上悬崖边只有她和耶律休,还有一个副将,而林槿衣知道实际上暗地里却潜藏着许许多多的杀手,等待着景煜。
“我来了,耶律休。”
听到久违的声音,林槿衣一下子傻了,久久不知道如何反应,甚至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觉。直到耶律休回应起景煜,林槿衣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景煜真的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她了。
“你倒是真的来了,看来我没猜错,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啊。”说完耶律休还踹了那棵歪脖子树一脚,林槿衣的身体立刻开始摆动起来,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入万丈深渊一般。
景煜急忙道:“住手!耶律休,你我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其他人。既然我已经单枪匹马的来了,你也该把她给放了吧。”
“为什么...要来?”林槿衣的声音细弱蚊蝇,但还是被景煜给听到了。
景煜望着她,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慌乱和后悔,“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耶律休仰天大笑,“景煜啊景煜,从前我或许是个君子,但现在!杀了你才是我唯一要做的事!”耶律休话音一落,其余的杀手立刻闻风而动,纷纷冒了出来,一齐攻向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