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间的彷徨不安,在确定林霖心意的那一秒尽数消散,房星眼泪汪汪地抱着林霖,安静的车内只剩下他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房星才哑着嗓子问他:“疼吗?”
林霖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轻轻摇了下头:“还好。”
房星明显不信,腺体那么敏感的地方,他刀割一下都疼的不行,更何况是把一根针尽数插进去抽信息素。
他蜷起手指,在林霖耳垂上摸了摸,闷声说:“你骗人,肯定很疼。”
林霖垂下眼睛,忽然抬起手,像是想要回抱住他,房星呼吸停顿了一瞬,紧接着林霖力气很小的按了一下他的后颈,刺痛感袭来,房星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也知道疼,还用刀割。”
他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房星心里一紧,又慌了起来,把他搂的紧了点:“你知道了?”
林霖感受着腰上的力度,想到他是偷摸翻房星手机发现的,不免有些心虚,他默默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含糊地说:“我不瞎,也不傻。”
房星不知道他翻手机的事情,以为林霖半夜趁他睡觉时看见过,他把林霖放开,替他把衣服穿好,然后垂头丧气地解释:
“我……那时候太想见你了,又听到了你和房湉的事,一时心急。”
“你会觉得我很过激吗?我平常不是这样的。”
他不敢抬头看林霖的神色,声音也越来越小。
林霖慢慢地,抬起手放在他头顶上揉了一下,小声说:“你平时也有点偏执。”
房星心中一沉,幽怨地抬起脑袋,好像又要哭。
林霖叹了口气,把手贴在他脸上:“算了……”
他慢慢靠近,捧住了房星的脸,房星呆住了,心跳声咚咚作响。
在林霖要碰到他的嘴唇时,房星回神,忍着自己要亲上去的冲动,又问道:“所以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四年前的我?”
林霖原来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吃醋的,可是之前在北欧的那些天,看到房湉和他父母的相处模式,和四年前房星那个在自家楼下放烟花的除夕夜,忽然明白了。
他只是想得到一份偏爱,四年前他得到过林霖的偏爱,四年后又围着林霖弯弯绕绕,撒泼撒娇,还是想要一份偏爱罢了。
林霖望着他满怀期许的眼睛,忽然觉得心底里那个四年前的少年并没有死,他饱经风雪,历经千辛万苦,忍过每一个痛苦漫长的易感期,再次站在了林霖面前。
林霖低下头,握住他的手:
“都是你,如果非要分个高低的话……”
房星的心悬起来,林霖说:
“也许是在我面前的你。”
站在他面前的房星,不是虚幻的,不是大梦一场,他有血有肉,心跳声蓬勃有力。
房星用力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手上力度有些没轻没重的,攥的林霖手腕通红。
他像小鸡啄米一样在林霖脸上乱亲,从眼眉亲到下巴,又凑上去含着他的下唇轻吮,模糊不清地说:“回家好不好?我不想逛了。”
林霖仓促地往后挪,直到自己背后抵到车门上,他红着脸气息不稳,难以启齿地说:“我,我不能剧烈运动。”
“如果你真想的话……别跟上次一样。”
房星知道他腺体的事情后也没打算碰他,只是想回家亲他而已。
听到林霖小心翼翼地让他别跟上次一样,房星心里一揪,至今都觉得那个下雨天自己干的不是人事。
林霖还愿意跟自己亲近,现下在房星眼里就是他超爱自己,他捏住林霖的脸颊,在他嘴唇上重重啵了一口,发出声响。
房星心想这趟不能白来,必须带点什么东西回去,他喘着粗气说:
“乖老婆,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房星都是在意识迷糊的时候,撒娇想要什么的时候才会喊他老婆。
林霖头一次听见他清醒时这么喊,脸更红了,他坐在位置上傻傻点头,随后听见一声车门关闭的声音。
好在房星今天穿着一条黑色宽松裤子,要不然肯定会当场社死。
他急赤白脸买了一堆,给他结账的是个亚裔omega,扫码的时候脸通红通红的。
超薄的、冰感的、草莓味、糖果味……甚至还有巧克力味的。
房星拎着一小袋子付了钱立马出门,速度飞快地上车,林霖目瞪口呆看着他手里的一堆,一时语塞,艰难道:“你,你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装这些东西的塑料袋还是透明的,现在正是人流量密集的时候,林霖都不敢想别人怎么目送他上车的,他光是代入一下就感觉窒息。
房星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解释:“我不折腾你,等你身体好了再用。”
林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为自己以后担忧。
回到家后,房星立马大段大段的消息发到周世那边,询问beta的腺体之类的事情。
顺便舔着脸联系了一下凌霄,他怕被凌霄骂,只是略略解释了一下自己终于追到老婆这件事。
凌霄习惯了他长时间不联系人,收到消息后稍稍震惊了一下房星竟然易感期跑出去这件事,骂了一句恋爱脑,然后送上了祝福。
周世告诉他,beta的腺体只能靠自愈和分泌信息素调节,给了他一些保养建议。
房星又心疼起来,他把林霖抱在自己腿上轻晃,嘴唇胆怯地碰上他脆弱的后颈。
“这样碰你,疼吗?”
像被羽毛扫了一下,不疼,但是有点痒,林霖忍不住想把后颈缩起来。
他戳了戳房星:“你在家里不用贴抑制贴了,反正我已经发现了。”
“那你帮我撕下来。”
他撒娇一样把头蹭在林霖的脊背上。
林霖想起身,但是房星一直抱着不撒手,他卸力无奈地说:“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帮你弄下来?”
房星想了想觉得也是,依依不舍地把他放开。
在林霖转身想绕到他身后时,房星又抱住了他,这次他俩面对面,林霖无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这样也能揭到。”
林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睛,用指头戳了他脑袋一下:
“好粘人啊。”
他挺直身体,这样坐着难免碰到什么,摩擦之间林霖坐着的地方渐渐发硬,他指尖一顿,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心翼翼揭开他的抑制贴。
腺体已经消肿,没有之前那么红了,但是疤痕看上去还是格外吓人,林霖伸出手,微凉都指尖接触到火热的腺体时,房星肌肉紧绷一瞬。
林霖收回手,目光停留在疤痕上,似乎都能想象到房星切掉项圈时的痛苦。
到底是有怎样的决心,才能忍住这种痛苦?
林霖不敢想下去,心口酸酸麻麻地,涩声问道房星:
“当时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