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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鳞蛇,蛇妖,龙符三十二年,见于云梦泽以西,腺中藏有蚀毒,金铁触之即化。”

穆芸念着蛇毒谱上记载的内容,表情有些凝重。

她端着一碗黑中带黄的药剂,半枚铜板正泡在里面。

“如果这铜板的毒素不假,那么今日袭击的真凶恐怕涉及妖魔了。”

曹流微微颔首。

他自然清楚这世界有“妖魔”的存在。

甚至,按照原来的轨迹。

若非老城守与巡天司的司长出手阻止,整个兴业城都会沦为鬼怪肆虐的妖墟。

可这是男主来了以后才发生的事情。

“或许这是提前探路的妖物,不过,我又何曾招惹过他们。”

曹流觉得有些冤枉。

在他接触过的人里,发生了矛盾但还活着的人不多,有可能驱使妖魔的就更少了。

一层层剥茧抽丝,嫌疑人的范围被无限缩小,最终只剩两种。

要么是余冷这竖子不讲武德,要么是孙家二爷的余党来找他寻仇了。

“如果是妖魔,这城里有人比我还感兴趣……

……

天刚亮。

冷无情由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搀着,从花草楼的大门里出来。

他这般坐享齐人之福的模样,旁人光是看着就能脑补出一场天人交战的大戏,直至一方杀得另一方丢盔弃甲。

只有冷无情自己知道。

他倒是想要左拥右搂,但自家人清楚自家事。

花草楼对外人来讲,肯定是销金窝,花点银钱就能与绝色的女菩萨坐而论道,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可他是巡天司的人。

在外面无限风光,但到这花草楼里,却是来打卡加班的。

走出十余步,两位女子同时撒开冷无情的手。

一女不忘娇笑,声音甜得发指:“小无情,晚上可要准时来哟!”

冷无情却像是被榨干了一样,苦着脸。

“无情肯定准时过来,只是恳请二位姐姐今晚下手轻些。”

别过二女,冷无情立即又换上一张冷酷脸,杀威棒走到哪敲到哪,好不威风。

这时,一道人影忽现。

冷无情认出来者,冷酷脸当场融化,惊喜道:“曹兄弟?!”

曹流清楚这人的秉性,将事先画好的一页小人书暗暗递到他袖口,这才打算道明来意。

果然,冷无情的态度变得愈发热情起来。

“曹兄弟,还是你最懂我心意。怎么样,你上回托问的家人可找到了。”

曹流摇了摇头:“还未找到,多谢冷兄牵挂。不过曹某今日再来,却是有正事要禀于冷兄。”

半晌,酒肆中。

冷无情将半枚铜板小心收好,脸上不再嬉皮笑脸。

“若曹兄所言为真,今日可真是帮了巡天司大忙。我会尽快上禀此事,曹兄只等我消息就好!”

曹流稽告一手:“有劳冷兄了。”

随后,冷无情跑出酒肆,却没有向着衙门的方向。

这条路,分明是通往花草楼的。

曹流透过窗外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几分会心的笑容,他知道冷无情这是有意为之。

“果然……花草楼背后的东家,是巡天司么。”

他此前的猜想,这时终于得到印证。

今日的任务也是圆满完成。

调查碧麟蛇的事情转交给巡天司。

同时,他还验证了花草楼的安全性,这下倒是可以放下戒备去交流了。

先人大士的风骨,吾辈男儿岂可休!

接下来,只剩嫌疑人一事。

余冷他自己就能盯住。

反而是孙家二爷的余党,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可以找孙苍龙当面问个明白。

……

曹流出了酒肆,正打算前往孙府。

这时,有一高一矮两个穿着精英服饰的帮众骑马从他面前快速经过。

许多行人来不及闪躲,直接被踢到一旁,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曹流认得,离开的两人是来自蛇堂的那两位精英帮众,一个叫单长,一个叫单短。

他们最初没少在坊间挑事,因为龙蛇之争时常搅得一地鸡毛,直到曹流亲自敲打过后,方才有所收敛。

这才过去多久,难道又长刺挠了?

又或者,是蛇堂有变。

曹流想到这里,隐隐生出几分诧异,倒也顾不得前往孙家,直接向着堂口的方向赶去。

……

他到时,就见一位穿着蛇堂服饰的教头,正催促着帮众换上缟素衣裳。

白峰等人就在其列,皆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曹流眉宇皱紧,快步上前。

左右的帮众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纷纷见礼。

“拜见香主。”

那位蛇堂教头闻声转头,看见曹流时立马换上笑容,“原来是曹香主。在下杨玉堂,是蛇堂的第六教头。”

曹流不置可否,望向左右,语气平淡:“曹某还不知今日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我这长乐坊挂白事。杨教头,你难道不打算给曹某一个解释么。”

杨玉堂知道自己是碰上了硬茬子,收敛了笑容,朝着蛇堂大营的方向拱手。

“昨夜有贼人闯入大营,袭击我堂屋舍,受伤者不少。本教奉赛堂主之令,即日起,责令各堂口缟素三日。”

听到这个答案,曹流有些惊讶。

他是真没想到,像蛇堂这样有着数位元罡坐镇的地方,竟然也会有人强闯。

惊讶归惊讶。

关他屁事!

蛇堂的人随便他们自己关起门来怎么哭,哪有强压着别人一起披麻戴孝的道理。

怎么,你爹的棺材板这么顶,一家人哭还压不住?

这分明是骑在头上撒尿了。

曹流不清楚以前的规矩如何。

但既然现在他是香主,长乐坊现在就是他说了算,岂容旁人指手画脚的。

曹流不再看杨玉堂,而是径直看向场上的白峰和马贵。

“白峰,马贵。告诉杨教头,帮规里有这条规矩么?”

他们同样是被逼着穿缟素的一员。

白峰早就想去给曹流送消息,却因此挨了杨玉堂一顿打,不得不留下。

马贵没有这勇气,他素来看人下菜,因此免了一顿打。

此刻,白峰与马贵正好挨着,他们清楚曹流的脾气,从这语气就能听出对方已经有点发火了。

这种时候,屁股绝对不能歪。

他们异口同声答道:“回香主,帮规中没有这条规矩。”

“你们——”

杨玉堂没想到这两人先前唯唯诺诺,这时候竟敢当众拆台,让他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曹流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看向杨玉堂,不多废话,直接一脚向着对方胯下踹去。

嘭!嘭!

两道清脆的蛋碎声传来。

再看时,杨玉堂整个人已经蜷缩一起,裤裆下有两道鲜红的血条流出。

一旁的帮众们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到胯下一凉。

白峰更是小心翼翼:“曹哥,他毕竟是蛇堂主派来的……”

“无妨。”曹流摇了摇头,“蛇堂主不敢动我。”

他这话并非是自吹自擂。

在亲自参观过雪蛇秘洞之后,曹流对两大家族与三大帮派的差距,有了更直观的体会。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孙家愿意,请出雪蛇相助,就可以兵不血刃灭掉任何一帮。

他作为孙家主的恩人,这个名分背后所代表的的分量极重,哪怕三位帮主都不敢轻易忽视。

也就是曹流平日与人为善,不喜欢狐假虎威。

没想到,自己的善意有朝一日竟然成了旁人谄媚争宠的踏板。

怎么,这长乐坊难道是电线杆,谁家狗都来尿一泡?

杨玉堂一脸痛苦之色,明明心中满腔怨恨,却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

他不停告饶:“小的知罪,请曹香主原谅……”

曹流经过昨日之事,更清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这样的蠢事他在余冷身上犯过,所以没有下次了。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向着杨玉堂,在绝望的呼喊中一掌拍碎其天灵盖。

“好了,我原谅你了。”

曹流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手,目光扫视四周,一脸人畜无害。

“还有谁,今日想要披麻戴孝的,曹某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