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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孔周的许可,曹流建立新军的事情就要顺利许多。

相较而言,同样隶属于他的巫州巡天司,在经历上次的大清洗之后,空出了大片位置,短期内曹流也不打算将其填上。

他要留着这些空缺。

一旦将来朝廷下令撤去他的大司长之位,自己所练的新军就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下去,而不至于只能被迫遣散。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朝廷也按规矩办事。

如果他们开始耍流氓,那这司长不司长的就没有任何意义。

关于这支新军的名号。

虽然曹流之前麾下就有过武装力量,例如夏州的云梦府军,以及幽州的血武卒与暗影龙卫,但这些要么就是实力太弱,要么就是无法走到明面上。

相比之下,这支新军将作为“曹流”这名字下,第一支会被离廷记录在案的正规军,等将来他的势力坐大,这军号将伴随着他很长一段时间。

鉴于这点,曹流就选择从心了。

既然这离廷是“司”与“马”共天下,那他干脆就叫“魏”吧。

这方世界不曾有过魏,曹流第一个选择这个“魏”字作为军号,也算没有埋没自己的这个姓氏,代表着一种情怀与风骨。

曹流将新军的军号递交上去,就开始在巫族境内招募人手。

不管人族还是巫族,只要能满足要求的,他照收不误。

针对具体的实操训练,曹流已然有了想法。

西巫的“蛮兵”与“巫师”练兵之法都是不传之秘,按理说曹流一个外族是无法获悉的。

但架不住离廷和西巫的交易时,他作为中间人,要根据西巫高层提供的名单来与离廷商议交易资源的种类。

这间接就给他了一个机会,接触巫族的练兵之法。

没有具体的流程,甚至西巫上层为了防备曹流偷师,还有意加了不少其他配方进去。

西巫的这般做法的确给曹流的破译带来了不小的难度,甚至“巫师”的练兵之法直接就被他舍弃,转而选择专攻“蛮兵”的练兵之法。

作为肉身领域的骨灰级人物,曹流单就眼界而言,更在那些天人境的巫君之上。

他借着自己“高阶炼丹术”的精妙药材理解,可以锁定药材的功效,然后基于对肉身强化的理解,则可反推出药材所滋补的训练项目。

两者结合之下,成效显着。

“【蛮兵训练法】→【圣道·邪武】,可自创【上古蛮神练兵法】”

“【上古蛮神练兵法】+【九黎印玺】+【曼荼罗剑典】,可融合【九黎剑兵训练法】”

曹流看到这个结果,不由惊讶。

他本以为自己的上古蛮神就足够完美了,没想到在这基础上竟然还有更高深的法门。

这顿时激起了曹流的兴致。

他心神沉浸,开始细细体会这“九黎剑兵”的奥妙,很快就发现,这九黎剑兵中的“剑”字,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短剑,而是集重、长、粗三者合一的九黎剑。

其重量超过万斤,而且共有五柄,分别置于双手双脚与头颅,皆可作为用剑的器官。

一位九黎剑兵同时驾驭五剑,便可引动出九黎之力,无论剑气,剑煞还是剑罡,全部都信手拈来,杀伐狠绝。

……

巡天司营地内。

金达身旁立着一杆旌旗,上面写着一个形神皆具的“魏”字,他面前这排起了长龙,大多是前来应召的巫族子民。

曹流作为巫王亲封的第四巫将,虽然是外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曹流正是孔周面前的红人,不乏有西巫贵族将族中子弟与自家后辈送来。

一方面,是向曹流传达善意。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被送到前线去。

此番西巫得到离廷的大量资源,接下来的日子里势必会进入“爆兵”的状态,大量巫族子民会被训练成“蛮兵”与“巫师”,派到前线作战。

他们身居高位,又是巫族的中流砥柱,在这等时刻必须要做出表率,否则就会引来巫王的问罪。

一个不好那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两害相权,取其轻。

反正都是应召,何不暂选一个稳妥的去处。

曹流明摆着已经成了巫族的吉祥物,这点在西巫上层中不是什么秘密,投奔到他麾下,只要负责保护曹流日常的安全,除非前线全部崩盘了,否则基本没有被抽调去参战的可能。

曹流清楚这些人的想法,倒也没有选择揭开。

西巫贵族与当日的二王子“孔丹”不一样,曹流可以毫不犹豫地举报孔丹,那是基于孔周对权力的贪恋胜过了父子之情。

而西巫贵族则不同。

这是一个由四大部族高层组成的群体,对西巫能够施加的影响巨大,就连孔周也会受其掣肘。

曹流与其交恶,就不用指望孔周会站在他背后。

更大的可能,是他直接被架空,然后这群西巫贵族还能照常达成他们的目的,只有曹流自己成了牺牲品。

“看来,还得在这练兵法里加点料了。”

曹流盘坐屋中,混沌神印的神力涌至头顶,化作混沌炁鲸的形象,散发出一股令人顶礼膜拜的神圣气息。

他以神力朝着金达传递念头,金达顿时面露了然之色。

他拔出佩剑,对着下方的巫族子弟训话。

“接下来,督公大人会逐个考较,你等按照顺序前往,不得逾越,可明白了!”

“吾等遵命!”

众巫民低头行礼,其中大多为身强力壮之辈,上千人一齐应声,气势如虹,尤为壮观。

不远处,张乾伦看着这群桀骜的巫民被训得乖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他本来不愿与曹流同流合污,除了不想手里再沾同僚的血,本身其实也不看好曹流这等与西巫勾结的做法。

来日朝廷清算,曹流得罪了巡天司中的诸多山头,肯定没有好下场,他自然不可能让张家和白家陷入这种虎狼环伺的处境。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张乾伦的意料。

不管是军方出手也好,还是巡天司总部亲封曹流为当世唯一的战时官职“大司长”,位同上六州的司长。

这样的地位已经有资格在巡天司另立派系了。

哪怕白家老祖宗经营了上千年,都没能染指上六州司长的位置,现在却被一个小辈给领先了。

张乾伦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想厚颜上前,借着自己与曹流的交情分一杯羹。

可同样的,张乾伦又心中谨慎,担心自己贸然得罪曹流,给两家引来祸患。

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落入不少巡天司之人的眼底。

他们大多是从前的中立派,既不会主动投奔习武,但也不会参与元老们的勾当,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被两方排挤。

在曹流上位之后,这些人认清了形势,主动投靠,日子比以前好过不少。

至于张乾伦。

这样一个把好牌打得稀烂的蠢货,旁人对他的态度除了鄙夷,还是只有鄙夷。

眼皮子太浅,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