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在隔壁客房等到天光大亮,也没有等来霍涟。担心他出事,带着人一脚踢开霍涟客房的门,入眼的画面让她差点晕厥过去,失声尖叫吵醒了整座客栈。
客房那张双人大床上,四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
霍涟的右手放在一名侍卫的大腿上,左手搂着王二娘。
王二娘长腿一横,直接搁在霍涟腰上。
四人不仅没有穿衣连个毯子都没有盖,私密部位大方地展示给进来的人来。
江揽月脑子一片空白,脑中噼里啪啦闪着白色光点,身子摇摇欲晃,接受不了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陈妈妈傻傻地张大了嘴,过了好久才想起要去关门。
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客栈上房还是住了客人的,门口正站着两人踮着脚往房间里张望。
陈妈妈眼前一黑,她也好想晕过去,为什么要留她独自面对这种不堪的事情。
江揽月一会儿就醒转,哭湿了一个枕头。
霍涟要是和哪个女人厮混她只会生气,不会伤心。
可,可他和四个人,男男女女都有,这叫她怎么接受。
京城她已没有颜面再待下去,听说霍涟要去天府郡剿匪,毫不迟疑追随而来,没想到却碰见这种场面。
江揽月心都要碎了,突然生出人生无趣还不如一死了之的想法。
陈妈妈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同样心痛难当。
都怪武安侯世子,把小姐害惨了。
“小姐,您想开一点,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咱不把他当回事,那他就不是事儿。”
这段话说的和绕口令一样,江揽月伤心欲绝之下还听懂了陈妈妈的话。
“陈妈妈,你不懂,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世子了,世子怎可欺负我?”
还不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
陈妈妈暗暗腹诽,也确实心疼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姐,耐心劝慰道:“男人出门在外总要疏解一番,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总好过到时候带个正经的妾室回家。”
和霍涟躺在一起的女人的身份她去查过的,路上捡来的寡妇,只不过和小姐长得有三分像,被武安侯世子带在身边解闷。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武安侯夫人是不会接纳的。
江揽月的理智告诉她陈妈妈说的没错,可一想到早上看见的画面她就难受,难受的要死掉了。
“他醒来了吗?”
\"还未。\"
说起这个陈妈妈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奴婢去请了大夫来看。”
“怎么了?”
江揽月听出来陈妈妈语气里的异样,转过身问道。
“不正常,动静这么大,世子爷和侍卫都没醒,奴婢怀疑他们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了!”
江揽月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霍涟一睁开眼,就看见江揽月坐在床边抹眼泪。
“阿月,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痛。”
他捂着头呻吟一声,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都记不起了。
只记得昨晚和王二娘吃了酒,正准备行男女之事,之后的记忆全没了。
江揽月幽幽说道:“世子爷,你忘记了吗?”
\"什,什么?\"
\"你昨晚被人下了药。\"
“什么!”
霍涟不敢相信,在这穷乡僻壤的客栈,还能有贼对他下药,并且还成功了。
霍涟脸色难看的厉害,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不知道那贼给你们下的是什么药,我来的时候你们四个人衣不蔽体躺一张床上。”
江揽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自己看见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和霍涟说了。
霍涟越听脸越黑,头越痛。
听到侍卫拦着裸着身子的王二娘,他更是一脸菜色。
王二娘只跟了他两天,两天也是他的女人,却被别的男人碰了,这不是要自己当绿王八吗?
江揽月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
早上那会儿她以为霍涟玩得开,玩得乱,不仅碰女人,对男人也下得去手,这完全和玩个女人不是一回事。
自从知道霍涟是被下药了,心里的难受劲儿一下子去了一半。
“人呢。”
“我让人关起来了,就等着世子你醒来处置了。”
一个被别的男人碰了身子的女人自然不能再留。
王二娘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处理起来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地方。
“让人处理了就是。”
“世子你就不怜惜怜惜?”
霍涟一把把人抱进怀里,说道:“阿月这是吃醋了吗?”
江揽月微微皱眉,下一刻脸上绽放出一个笑来,软软说道:“阿月吃醋了,世子怎么可以抱其他女人,世子是阿月的。”
霍涟心中满足,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江揽月的发顶。
“阿月不用吃醋,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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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林惊秋都胆战心惊的,频频朝后面看去,害怕霍涟醒来派人来追他们。
直到晚上,他们找到了一座破庙歇脚,生起火堆后林惊秋才觉得安心几分。
霍涟那个傻逼,不会根本就没想到下药的是她吧。
准确来说也不是她下的药,是柳西洲才对。
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破庙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把锅架起来,去外面装了一锅子雪,待雪融化烧开之后,照例煮了姜汤一人分一碗,祛祛寒气。
捧着滚烫的姜汤,林书宁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小妹,你今天是怎么了?看你一路上心神不宁的。”
“没事,天气太冷了,我怕之后还会下雪,咱们赶不上宿头。”
林惊秋去骡车上把剩下的木柴都抱了下来,在一边生了另一堆火,让大家先把湿鞋给烤干了。
林书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担心,这天实在是太冷了,要是再下雪,说什么也走不动了。”
霍小六把车上半袋子地瓜搬了下来,捡了几个中等个头的往火堆里扔。
这半袋地瓜是林惊秋出镇子的时候买的,买的时候只有小半袋子,她偷偷往里加了不少,凑了半麻袋。
这时,柳西洲主仆三人走进破庙。
柳西洲身上都是雪,卷翘的睫毛上也落了两片雪花,更显得他清冷高贵。
林惊秋招手让人过来烤火。
柳西洲没有拒绝,和林家人坐到了一起。
林三平审视地打量他,突然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要去哪里?为何一路上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