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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武松在梁山住了三天,刘承启就已经风风火火赶到了。刘承启本来就为路上护卫发愁,如今天下盗匪横行,若是运气差了,带多少盘缠都不够买路的,得知能和武松同行,自然大喜过望。

见到刘承启,武松也十分高兴,他陪刘承启喝了两杯茶,吃了一顿饭,已是午后时分。

“我说承启啊,天色尚早,咱们这就上路吧。”

刘承启有点懵,自己刚车马劳顿到了梁山,这就又要赶路了?大头领做事效率可真够高的,他自然不动声色,道:“全听哥哥安排。”

武松面色微红,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再不走不行了,这两天身子明显有点虚。光是李师师和扈三娘两个还好应付,谁知心慈和那几个丫头食髓知味,借着打下手的机会屡屡占自己便宜,自己这个人又心软……唉,说出来都是眼泪。

“承启啊,你还是歇息一晚吧。”武松忽然又有了新主意,“今晚咱们开个会,好好商讨一下行程,千里奔波,可得小心才是。”

“全听哥哥安排。”刘承启一头雾水。

武松连后院都没回,直接派人去请了个假,说今天要与兄弟们商议大事,工作太忙,不回家了。

去江南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时迁、石秀、庞万春外加一个刘承启,还有四个办事麻利的跟班。但武松根本没开什么会,他坐船跑了一下午,把四方酒店和水寨哨所都巡视了一遍。

到了晚上,武松来到时迁的院落,两兄弟把酒闲谈,说起清河县往事,不禁有些怀念与林冲、王进、鲁智深、史进几个天天喝酒论武的日子,不禁有些唏嘘,现在摊子越铺越大,兄弟们实在不能常常相聚了。

次日一大早,扈三娘就收拾好行装来到聚义厅等候,她性子急,也没有寻常女子那般娇气,这次出行连一个侍女都没带。

武松到聚义厅时,见扈三娘只一个人,忍不住说了她几句,这可不是早出晚归的游玩,而是动辄几个月回不来的远门,一路上吃喝拉撒,只她一个女子,连个照应都没有。

扈三娘被武松训了一通,倒也不生气,转头便走,不一会带着两个劲装束腰的婀娜女将回来,贴在武松耳边道:“我带上彩荷和春桃,一块伺候官人。”

武松简直啼笑皆非,自己单纯为她着想,她却想歪到胯胯轴上去了。

正准备出行,门外奔进来一人,见了武松扑倒便拜:“哥哥,康捷回来了!”

武松大喜,急忙扶起康捷,问道:“那封信可送到了?”

“送到了!”康捷已对武松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真没想到武松的人脉居然如此强大,那可是当朝太子,将来的皇帝啊!

“他怎么说?”武松拉康捷进了聚义厅的偏房,他与太子有旧,这种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好。

康捷道:“那封信是我亲手交到太……赵楷手上的,他当我面看了信,然后说此事不难。”

“那就好,张太守是栋梁之臣,可不能被小人害了。”

“赵楷还托我捎了封信给哥哥。”康捷从怀中取出信笺交给武松。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许久未见师父,甚是想念,若有闲暇,请到东京一叙。当然,赵楷也知道武松身份极为特殊,他特意写明了相见的方式和暗号。

武松微微蹙眉,东京城若是风平浪静,赵楷不会邀自己相见的,帝王家事最无情,赵楷此刻是正儿八经的储君,不再是之前那个闲散王爷黄焕,一着一步都必有谋划,这东京,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呢?

康捷见武松蹙眉,心下不禁一紧,慌忙道:“信上未有封印,但小人以神明起誓,绝没看过。”

武松一愣,将信拍在桌上,哈哈笑道:“兄弟说什么话,他邀我去东京,我此刻正要去江南,故此犹豫先去哪里。”

康捷暗道惭愧,武大头领的气势太强了,一喜一怒都牵动人心,听说武松要去江南,便道:“哥哥若不弃,小人愿随哥哥前往,做个通风报信的快脚,怎样?”

武松大喜:“求之不得,有兄弟相帮,此去江南必定事谐!”

康捷是在外行走惯了的,他出行也无需什么包裹行李,抬腿便走。通过与赵楷通信一事,康捷对武松唯有敬服,巴不得能为梁山出力,博得武松好感。

一行十余人从梁山出发,先乘车到了巨野城,再各乘快马,慢悠悠地往南面行来。

中午时分,众人到了金乡,林冲和王进见武松、时迁前来,自然大喜,得知他们要去江南,强留下住了一晚。

当夜,众人自然大摆宴席,开怀畅饮。酒过三巡,林冲道:“大头领,金乡局势已渐渐平稳下来,最多再有十天半月,就可以取消宵禁。”

武松点点头:“都是两位哥哥的功劳。”

王进道:“非也,我二人宁愿攻城拔寨、冲杀阵前,也不愿在衙门里坐着。”

“正是,哪怕回梁山去做枪棒教头,教孩儿们练武,也好过憋在城内看什么公文表章,看的眼都花了。”林冲道。

武松又点点头,却叹了口气,随着攻占州县越来越多,梁山的问题暴露出来了——文武不平衡。

现在的梁山,最不缺的就是武将,简直是高手如云,但是,文职人员实在太少了。吴用、闻焕章这样的人才,只能做统领全局的军师,不可能凡事都亲力亲为;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再能干,掌管一座巨野城还行,管理这么多州县,腿都要跑断了;萧让、金大坚属于专业人才,用来做行政工作又太可惜……

林冲和王进提出的问题很现实,也是武松一直头疼的,如何让人尽其用物尽其才,这是每个上位者都会遇到的难题。

“我正在和闻先生、加亮先生商议,在四座县城内设立书院,培养一批可堪大用的年轻人。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人。书生秀才不难找,只要肯花钱就雇得到,唉,就是慢了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