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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道德礼法约束,此时的杨邦乂一身轻松,讲起此次突围过程来声情并茂,将武松等人的英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俨然一个久经历练的说书先生,大伙听得十分过瘾。

好不容易等杨邦乂说完,武松才得空问及孟康和阮家三兄弟,原来他们正在太湖边上督造新造的水港。

费保道:“孟康哥哥善造大小船只,真是罕见奇才,我等自小在水边长大,也未见过如此神人。如此神技若埋没在这里,吾等都是罪人,因此我特意寻了近百名识字的伶俐少年,跟着孟康哥哥学造船,将来必能派上大用场!”

武松也没想到费保会有如此长远目光,当即赞道:“兄弟真是高瞻远瞩,如此思虑周远,何愁大事不成?”

康捷和刘承启、杨邦乂等人越听越是心惊,好一个武大头领,在江南居然还有如此壮观的基业,真不知他是如何攒下偌大身家的。

尤其康捷得知了武松和当今太子的关系后,才能更深切感受到武松的雄心有多大。他暗自下了决定,倘若张叔夜能平安脱狱,定要竭尽全力让他……和武大头领交个朋友。

酒宴饮罢,武松迫不及待要去看看造船,也慰问一下许久未见的孟康和阮氏兄弟。杨邦乂一家和刘承启这一路又是奔波又是惊吓,都已疲惫不堪,便留在庄内歇息,只有杨再兴依旧生龙活虎,说什么也要陪武松去长见识。

彩荷和两个弟兄受了轻伤,也留在庄内,费保又立刻派人去请医师来给换药,十分殷勤。梁山大头领带队前来,自然是因为他写的那封信,总部下来视察,当然要伺候得周到。

一众人出了榆柳庄,步行来到码头,上了两艘大船,缓缓向港口驶去。

榆柳庄周围本来都是深港,但此地属吴江辖管,离苏州城实在太近,因此新港设在洞庭西山的西岸,面朝广阔太湖。

上了船,费保才说起那封信的由来。

自从苏州应奉局成立以来,朱勔的权势越来越大,放眼天下,他只需要讨好两个人。一个是奸相蔡京,一个是昏君赵佶。

其实朱勔的发迹就是源于蔡京。徽宗赵佶刚刚继位时,蔡京并不得志,从京城被外放到杭州的皇家道观洞霄宫担任提举一职,在钱塘闲居。

有一次蔡京路过苏州,想在这里建造一座僧寺阁,但他一打听,按照他的构想,这座僧寺阁耗资极多,蔡京根本无处筹措这么多钱。在当地僧人和郡守的引荐下,蔡京认识了朱勔的父亲朱冲。对于蔡京的想法,朱冲满口应承,表示愿独当此任。没过几天,蔡京被请到工地视察,发现数千根巨大的木材堆积如山,只等开工令下。蔡京不禁暗暗惊叹朱冲的能量。

第二年,蔡京被召还开封,便带着朱冲的儿子朱勔一同回京,同时让童贯将朱冲、朱勔父子的姓名录入军籍中,朱冲和朱勔从此便踏上了官途。

后来,蔡京发现徽宗喜好奇花异石,便让朱冲、朱勔在江浙地带搜罗,再运到京城讨好徽宗,于是朱家父子渐渐飞黄腾达起来。

在江浙,朱勔的权势不亚于皇帝,朱家拥有良田数十万亩,每年收租就有十万石。除此之外,他建立了数千人的私人卫队,东南一带的郡守大多都是朱家门下走狗。

武松听到这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厮好霸道,难怪我走到哪里都有追兵。”

费保道:“哥哥行踪神出鬼没,铲除朱勔门下走狗,将老贼戏耍得颜面皆无,现在江南已是人人称颂。苦于不知哥哥名号,我未得哥哥授意,也不敢轻易吐露。”

武松哈哈一笑:“尽管宣扬出去无妨,我此次就是为朱勔而来,何惧之有?”

费保大喜,他倒不是为了武松针对朱勔而高兴,而是钦佩武松这份胆气,谁不想跟一个的有胆有识有魄力的老大?

身在江南,敢和江南的土皇帝斗,这样的人值得追随!

“你们是如何惹到了朱勔?”武松问道。

费保道:“还不是因为奇石。我另一处庄园中积攒了一些太湖石,被吴江县知县得知,便带着衙役来贴皇家封条。我那日不在家,回去后便将封条尽数撕了。县尉带人赶着大车来拉石头,被我率弟兄用鱼叉赶走,这便结下了仇。”

“我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便将那庄子一把火烧了,都搬到榆柳庄去住。也不知哪个小人告密,榆柳庄连同我拉拢人手、新港造船的事都被抖搂出来。”

“本来这种事在江南也不少见,却都是小打小闹,我们哥几个本来就有过拒阻官兵的往事,朱勔这次正好借机报复。他派了百余艘战船要毁了新港,被阮家三位哥哥带人击退了。”

“如此反复三次,官兵一次比一次势大,我怕耽误了大事,只是击退了事。朱勔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故此才给哥哥写信。非是我口出狂言,自哥哥到此之后,太湖势力日渐壮大,远胜从前,一举夺下吴江县也非难事。”

武松欣慰地点点头,费保是个有进取心的,这点值得肯定。但是,吴江现在还不能夺,一城一池意义不大,太湖不是梁山,没有精兵强将,夺下来也难守得住。

“攻城略地,今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的太湖,要夜以继日壮大力量,只壮大,不消耗,要懂得潜龙勿用的道理。”

武松见费保似懂非懂,又道:“而今天下漕运发达,水网遍地,倘若水军能所向披靡,便可经扬州、楚州、泗州、宿州、应天而直达陈留、开封,那才是你大展身手之时!”

“你以为这就罢了?岂不闻汴河通天下,从开封向东,走五丈河便是定陶、梁山、郓州,直入北清河到青州;向东南可直达徐州;向西至西京,向北到河间、直沽。”

“只要水军足够强大,半壁江山尽在战船所到之处!区区吴江、江苏,到时早已是你囊中之物了!”

费保也不是寻常人,他被武松这番话感染自然心情激昂,但又很快冷静下来,陪笑道:“如此水军,那可要无数银子才能堆起来了。”

武松点点头:“不错,我这次来,一则为铲除朱勔,二则就是要找一个赚钱的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