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靠回了原处,“原本这地方也不是你们的,住一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们起歹心,今日这顿打就当是个教训,好端端乞丐就做你们的乞丐,非要变土匪。”她一边教训人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
原本嚣张要抢钱的人被怼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个又爬回了自己的位置。
今日这几个被教训的不知道有没有之前带路的那个妇人,若是有,怕就是有蓄谋的,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再小心。
后半夜她提高了警惕,好在没有那不长眼的人再凑上来。
天一亮她便醒了,看了看不远处的妇人,那妇人看样子早醒了,拉着孩子起身走了出去一句也没有多说。
她看了看,外头没有伤,走路也好好的,应该没有参与昨日的事,只是这样招呼都不打,真冷漠。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拍了拍身上的灰也离开了破屋。
这会儿还早,许多铺子都没有开门,她去街边买了一个包子在一个铺子门口坐了下来。小二开门的时候双方都吓了一跳。
“大哥,我想问问万安堂怎么走?”
“那斜对面不就是万安堂!”伙计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她仔细看了看,那三个字儿确实像是万安堂,她自己也有些无语,这古代的繁体字要半猜半蒙,读了书结果又成了文盲。
她谢过之后跑去了对面,药堂的伙计也正在开门。
“客官,您是抓药还是看病,您来得太早,咱们的大夫还没有到呢?”伙计看她一身穿扮就知这多半是个乡下妇人,这么早来兴许家里有急,他也不敢怠慢。
“大夫,你们这处收不收药材,我这里有两样炮制好的药材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伙计听她卖药材忙把她请到了铺子里,“您在这处稍等,我去问问掌柜?”
万安堂确实是大,大小的药柜子占了几米地,连问诊台都设了几处。
那接待她的伙计去后头问话,另有两个伙计正在打扫。
她正看那些抽屉的药名看得起劲,就见一个中年老汉走了过来,“你要卖药材?”
伙计很快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位肯定就是掌柜无疑了,她忙将背篓放了下来,“掌柜,我这处有好的当归跟天麻,您这处收不收?”
对方听到天麻的时候眼神明显就闪烁了两下,他从背篓里拿了东西看了看,“这是你自己挖的?看着还有不少。”
“我们在山上寻了许久,又晒了许久,您看看,保真。”
掌柜就只是看,看了许久才看向她,“我们铺子收药材,你这个药材确实是真的,但是品相一般,若要卖,一斤卖一百文算。”
“两样都是这个价?”
“都是容易得的药材,自然是一个价。”
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她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天麻跟当归是不一样的,连镇上的铺子都知道天麻一斤要给几百文,这就是个黑心的掌柜,亏铺子还能开这么大。
想到这里她也不想继续多费口舌,将背篓一盖就背了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掌柜见她要走,忙让人将她拦住,“你叫我出来不就是为了卖药材的吗?”
“我是来卖药材的,但是你这个价儿我不卖。”
“我出的就是正价,你去别家也是一样的,你好不容易进趟城,我是看你一大清早来才说收的,你这妇人怎的不知好歹。”
周琼咬唇吹了吹头发,“掌柜,我只是来问问价,没说非要卖你,你开了价,我觉得价格不合适,我是不是可以走,莫不是我非要卖你不成。”
铺子门口正好有病人进来拿药,看到他们争吵都凑了过来。
掌柜见状对着她摆了摆手,“行吧,你不卖就走吧,真是不知好歹。”
她背着背篓整个人气哄哄的。
这掌柜就是个奸商,一看就是觉得她不懂想骗她将药材贱卖了,刚刚他看到天麻的时候眼睛还在放光,好在这县城又不只这一家,还是去那个贵的富民堂问问好了,今日左右走不了,大不了就把县城药铺子跑高,镇上都有人收,她就不信县城卖不出好价。
她走着走着便察觉有丝不对劲,总感觉后头有人跟着她,等她转身的时候路上就只有行人不见其他可疑的人。
她要去福明堂,两边距离较远,有人给她指路穿民巷,刚走进一条巷子,就有两个汉子冒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嘛?”
“这位嫂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掌柜已经给了你好价钱,你这东西还想拿去哪里?”
“光天化日你们还想强抢不成,你们那么大个药堂原来都是做的黑心生意?”
“什么叫黑心生意,今日我们就算是把你东西抢了你如何能证明这东西是你的,你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没人管,我们如今与你好商好量,用真金白银买,你就识相些,不然可别怪我们动手。”
“来人啊,抢劫啊!”周琼不想与他们废话,对着巷子外头就是一通吼。
二人一听纷纷朝她打了过来。
只不过几个回合过去,倒在地上求饶的却是两名汉子。
“我当你们有两下子,结果不过是莽夫,就这个水平也敢来劫我的道,算你们今日倒霉。”她是第一次上县城,若不是怕麻烦还真是想给那个万安堂一点教训。
“回去跟你们掌柜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小心哪天有人收拾他。”
两名汉子趴在地上不停求饶,“大嫂子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药材,没有打劫的意思,就是想请您回去再商谈商谈。”
“商谈个屁,我与你们万安堂从此无缘,让我再发现你们跟着我,我便点火烧了你们的铺子,晚上一把火,你们也没办法证明火是我放的,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清楚了。”
周琼捡起地上散落的药材,“哼”了一声直觉得糟心。
这县城的治安就这个样子,这处的县太爷大概是个窝囊废,如果真的政治严明,底下的商户是不会这样胆大包天的欺行霸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