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着走了的人,笑了笑,心想着这哪里像个官儿,太没有架子了些。
周琼这几日干活干得颇为劳累,砍柴的时候原本是想靠着树休息一下,谁知不知不觉却睡着了。
外头日头大,但是林子里却十分阴凉,小憩十分惬意。
魏丰找了好些地方终于找到人的时候,就看她靠着树干睡得正香。
他笑了笑,走上前用脚轻踢了踢,对方只是稍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魏丰知她定是疲累,不忍叫醒,索性就在边上坐了下来。
周琼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做梦了还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惊醒,睁眼结果被边上的人吓了一跳。
她猛的站起身离远了些,看到魏丰正脸的时候她才狠狠的松下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不声不响待我边上,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边上呢。”
刚刚睡着的时候她就感觉身边有呼吸,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惊醒的。
“我看你平日胆子挺大,没想到也有害怕的时候。”
魏丰笑,“你砍柴都能睡着,最近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做,农活儿你也是知道的。”她抚着胸口看向魏丰,“你今日怎么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坐跑到这山上来了。”
“我只是路过,来找你的。”说着他便从身上摸出了一包东西,“你要的,给你!”
“什么!”周琼打开了布包,发现里面居然是白石,这一包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她惊喜,“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然是军营领的,为着这个东西,如今营里的人看我都带同情的目光,大概以为我。。。”
他想了想,有些话说出来实在是不雅,还是不说了,“总之,我是尽力了。再要也得缓两个月,不然上头该给我叫军医瞧病了。”
周琼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实在是有些可爱了,她忍不住上前轻靠了他一下,“魏丰,你人太好了。”
她看着手中的白石,这些再加上家里的,应该可以做一百多张皮子了,太好了。
她这头兴奋,却没有发现边上的魏丰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一动不动。
“你们在附近做什么?”
周琼将东西放进一旁的背篓,又理了理柴火,“晚上住在哪里?”
“有些公干,在隔壁镇子,大概是要待几日的。”
原来他说的顺路居然是在隔壁镇子,看样子今日是特地给她送东西过来的,周琼看着他,忍不住就笑了。
年轻人外冷内热啊,总说她是热心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你这么大老远来吃饭了没有?”
魏丰想说吃过了,却鬼使神差说了“没有。”
“你怎么不早说。”
周琼看了看天,“都这个时候了饿了许久吧,走,我的柴火砍得差不多了,咱们下山,你刚刚到家里没有,到家怎么不让我娘给你做点吃的?”
她刚想背起柴火就被一旁的魏丰轻易夺了去。
“我这一上门就讨吃的,婶子下回看到我该怕了。”
“你把柴火给我,你这个身份若是替我背柴火让村里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你不是还有个背篓,一个人哪里拿得下那么多,说就说吧,你不是不怕人说。”
周琼一噎,也是,她索性算了。
二人扛着东西下山,经过村子的时候果然被村里人围观了。
“大人今日怎么来村子里呢?”
“您是来找周嫂子的?”
有些人更是一脸探究的看向周琼。
“出来公干,路过,过来讨碗饭吃。”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大人可真会说笑,不过要想吃上好饭,还真就只有周嫂子家供得上好的。”
“兴光他们在军营还好吧?”
有些人居然还尝试与他拉家常。
周琼一直走着没有停,也没有答话,反正没有问她,她就怕自己插嘴到时候村里人又有话讲。
魏丰礼貌的回答着村里人的问题,一直到她们上了坡那些人才散去。
“吴嫂子不在?”
“她去赵家村了,带着望弟一起去的,桂宝他们跟村里人上山了,过会儿就都该回了。”
周琼领着他进了院子,将东西放下之后就去了后院。
冯氏正在圈棚照料小兔子,看到跟着周琼走出来的魏丰笑了笑,“你倒是找到人了,这么大热的天。”
“娘,先给他做点吃的,他还没有吃饭呢。”
冯氏一听忙从卷棚走了出来,“你怎的没有吃饭刚刚也不说,怎么能饿着肚子上山呢,阿琼,别忙活了,你先歇着,我来。”她问魏丰喜欢吃干的还是稀的。
“都行,能填饱肚子就行。”
周琼见冯氏做饭,她自己拿了个簸箕又走了,准备去屋外把兔子的口粮摘一些回来。
魏丰跟着她。
“你大老远走了许久的路先歇着吧,不用你帮忙,我就歌词摘些苜蓿就回。”
“我不累,太阳大,我给你帮忙快些。”
两人在边上的地里摘苜蓿。
“都这个时辰呢你还要回隔壁村子,你有赶车来?”
“没有。”
“那你一会儿走,走到半道天就该黑了,是军营有规矩必须回去点卯吗?”
魏丰笑了笑,“要点也是我点他们的卯,他们哪里敢点我的卯,不用。”
“时辰也不早了,你既然到了我这处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晚点三生回了,让她找套三弟的衣服给你夜间换洗,你的衣服明日一早就能干。”
魏丰轻笑,“这样不太好吧!”
周琼看着他,“你都说了我不怕人说,有什么不好的,你想住便住,若是那头有不方便我也不强留你。”
“你这么大方请我住,我拒绝似乎更不好,那就住下吧。”
周琼笑着摇了摇头,这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冯氏给他煎了两个鸡蛋饼又做了鸡蛋汤。
“这蛋都是上回你们家送的,个大好吃得很,你赶紧吃。”
魏丰便一个人坐在桌前吃饭,周琼坐在边上编茅草。
“我看你比之前瘦了黑了,也才过半个月而已,是地里活儿太重了?”
“六七月份本就是最忙的时候,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周琼看着他笑,“你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
“我们日日不是演武场就是山头,都晒习惯了。我又不是女人,黑了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