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弟一看便吃惊,“小苗,你看,白薇姐姐的小字跟你娘的名字一样。”
小苗惊讶之余看向周琼,“姐姐你的小名是个琼字?”
周琼笑着点了点头,“对,你们叫我阿琼姐姐也行。”
小苗一把丢了树枝,垮着脸走到了冯氏的身边扑到了她的怀里,表情却是要哭的样子,“奶奶!”
冯氏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是名字相同,上回来奶奶就听说了,没事的。”
阿纳此刻也好奇抬起了头,“你也叫阿琼?”
“不过是个名字,人那么多,名字相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吴氏看几人表情都很严肃忙岔开话题,“咱们差不多该做饭了,一会儿孩子们就要回了,工才,你帮着把药放到灶房去,我去边上摘些菜回来。”
周琼见气氛尴尬,忙跟着吴氏去地里帮忙摘菜。
一到地头,吴氏便拉着她往里走了走,“白薇啊,跟你商量个事儿。”
似乎说的事情让吴氏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小名叫阿琼,这个上回你来就说过了,但是在咱们这处,你能不能先不提小名,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礼,但是你也知道,孩子她娘也叫阿琼,听到这个名字,几个孩子怕是都要难过,算是婶子多谢你呢。”
名字的事情是周琼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她只想着用原来的名字拉近关系,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嫂子,是我的不对,以后小名的事儿我不再提了。”
吴氏对着她感激的笑了笑,“我知道为难你了,但是几个孩子跟他们娘还有他们二婶的关系都亲,我嫂子那个人从前对孩子又是顶顶好的,如今时日还短,怕是要长长的一段日子才能好起来。”
“嫂子,你不用解释了,是我的不是了。”
两个人在菜园摘黄瓜。
“白薇,你家里就你一个?还有兄弟姐妹没有?”
“有一个弟弟,不过是我后娘生的,与我关系不亲。”
“我听你的意思,你最近才说亲?婶子问个话你别生气,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到了如今才说亲?你爹是一点儿都不管你吗?”
“我爹之前跟我后娘她们一起生活在县城,我自己住在村里,原本是有一门婚约的,但是男方退了婚,后头我又病了一年多,亲事的事情就耽搁了。”
吴氏对她越发的同情,心里不由的就开始咒骂她那个无良的老爹。
“你也是够命苦的,不过你能想着逃出来已经是很好的呢,上回我婶子跟我说,说你的性子有些像我二嫂,我之前没觉得,如今倒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我二嫂那个人也跟你一样,不服就不认。”
他们这头正摘着菜,就看到篱笆外面有车子跑了过去,还有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们回了。”吴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最后摘了些扁豆急急忙忙带着周琼回了院子。
一进院子,周琼就看到小苗站在小树边上,几个孩子都好奇的看着她。
周琼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与他们打招呼。
桂宝突然走了过来,“白薇姐姐,小苗说你的名字叫阿琼,是不是真的?”
周琼尴尬的看了看边上的吴氏,“就是在家的小名,外头的人不这样叫我,你们还是叫我白薇姐姐吧。”
几个孩子的表情又庆幸又失望,小树看着她,最后带着桂宝将背包放回了屋里。
周琼跟着吴氏她们去后院帮忙,秦姑一回来就拿着簸箕去摘苜蓿喂兔子去了。
“婶子,你们养这么多的兔子是为了吃吗?”
今年兔子的数儿比去年多很多,但是没有白石皮毛便做不成,也不知道去年军营的买卖到底做成了没有,她得打听打听,若是不成,还得去县城想办法。
“这么多兔子哪里吃得完,过些时我们这处还要收不少的,我们主要不是为了肉,是为了做皮子。”
冯氏看着她,“去年做过一回皮子做的衣,卖了没多少就没了,今年想多做些皮子衣去卖。”
周琼假装吃惊,“婶子,你们可太厉害了,连皮子衣都会做?做皮子应该不容易吧,我们那处也有人打猎,但是却没人会做皮子。”
“是不容易,东西也不好得。”吴氏洗着菜,“我还有一个大闺女叫兰花,今年16岁了,为了做这衣服,她去县城学手艺都有一年了,不过差不多日子要回了,下回来兴许你就能见到了。”
兰花果然还在县城!
周琼帮着切菜,“那个,婶子,嫂子,你们上回说家里请了个姑娘帮忙做活,我想问问,还有没有需要请人做活的事儿,我想在你们这处找份工。”
后头的大致流程她都清楚,还是要主动争取。
“你想在我们这处做工?”吴氏看了眼冯氏又看向周琼,“你要做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但是我没有住处,只能住在你们这里,工钱我可以要少些。”
她如今就是要想方设法让自己留下来。
吴氏听闻,走到冯氏身边,两人凑到一起说了一阵。
“做工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晚些日子,这样吧,你七月来,到时候我们这处多的是活儿可以安排你,如何?”
七月,还有一个多月,不过也没有关系,等这趟回去买了牛,过来随时都方便了,来的次数多了,一样熟,她点了点头,“多谢嫂子。”
冯氏在一旁叹气,“去年阿琼在,什么事情都顺顺利利的,今年她不在,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婶子您就别说了,你越说我这心里越没有底,说好了等兰花回来了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不能二嫂不在咱们就把事办砸了,不然太对不起她呢。”
“我琢磨着咱们就在乡下多买几亩田地安安稳稳过日子,别让阿琼好不容易挣的那些钱都冒了风险,万一有了意外,几个孩子没了着落,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对不起阿琼呢。”
吴氏其实内心也有些挣扎,但她还是镇定了心态,“不管怎么说今年已然是这样呢,好不好都要走下去,若是不成,就听婶子您的,从明年起咱们就在家安安静静做个地里刨食的农户,好在几个孩子都上了学堂,总是要比咱们这代人强的。”
这样的对话肯定不是第一次在她们身上发生,周琼也理解她们少了的那份自信,但是如今既然她在,她肯定是要想办法把这些事儿继续发展下去,只是越是这样,这个身份便越是棘手,还是得快些解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