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是很担心的,老六爹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在深海,谁也不可能把宝贝放浅海区是不?
那他要游多久才能到深海?要是半路遇到鲨鱼,这不是纯纯是送外卖吗?
“大爷,大爷,快出来,老六爹他作死去了”。
…………
完了,大爷跟她完全断了联系。
长安在岸上急得直跺脚,往前走了几步,想着要不也去看看?
银狼立即咬住她的衣裙,“嗷呜”,别去捣乱。
她就算一头扎海里也可能没什么用,不知道老六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长安选了处高地扎帐篷等他。
而一头扎进海里的顾老六像是只入了海的鱼,完全无阻碍的往深海游。
他想的也是要快点拿到东西回岸上,长安一个人在上面他始终是不放心的。
越往深游越多鱼儿往他身上粘,一条小丑鱼还游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顾老六:我被一条鱼非礼了?
动作不停继续游,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游过海底峡谷,游过海草,似乎还没有到他要去的地方。
继续往深海底下潜去。
岸上,长安一个人费劲搭建好帐篷,外观不太好看,但是胜在结实。
手里端着果茶,坐在帐篷门口的竹椅上眺望海平面。
银狼蹲坐在她身边,无聊的左瞧瞧右看看。
天空突然噼里啪啦的闪了几道闪电,雷也跟着轰隆隆的响起来。
长安想着应该是要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老六爹?
雨应该下不到深海里去吧?
雨珠像豆子一样落入海里,砸起点点水花,雨越下越急,整个海平面都暗沉沉的,看得长安心慌。
深夜顾老六才抵达深海底,当然他是不知道时辰的。
这里怪石嶙峋,走过石堆是个黑洞,他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顾老六感觉身体不断下坠,他任由自己下坠,经过漫长的黑暗后,他来到一个看着像祭祀场所一样的地方。
一条银色幼龙被铁链绑在祭台上面,幼龙已经没有了生息。
顾老六目眦欲裂,瞬间满头青丝成白发,他跑向祭台,可是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
只见他举剑挥出两剑,那道屏障像玻璃一样碎成了渣渣掉落,然后消失不见。
走上祭台,又是几剑挥出,剑影闪过,捆在幼龙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
他走过去温柔的抚摸幼龙的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都是爹不好,来晚了,爹这就带你回家”。
他抱着幼龙的头蹭了蹭,然后便一挥手,幼龙消失在原地。
祭台中间的图案在幼龙消失后,“喀嚓喀嚓”的转动起来,一道红光直冲天际。
在岸上长安远远的看到那道光,想着她爹就是牛逼,到哪都能搞出大动静来,一路火花带闪电。
大爷不让她们插手世间事,可能是怕被她们玩崩。
红光刚冲入天际,就被一道雷电击落回海里,没一会儿它又冲了上来,雷电就追着它劈。
最终不敌雷电掉落回海里,顾老六才不管这红光是什么鬼?
他现在要去找把他闺女献祭的罪魁祸首,以为藏在深海他就拿它们没办法吗?
呵,天真。
他闺女刚从蛋里蹦出来没多久,就被人给偷走了,若不是找到了龙珠,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她闺女的真身会在这里。
这些蛟龙真是好样的,既然它们找死,那今天他就灭了他们全族。
不是自称为龙吗?那他就把他们打成蛇。
顾老六划破食指以血为引画了道符,符咒没入眉心,随即他的眉心浮现出一朵冰蓝的火焰图案。
一声龙吟从深海传出,直冲天际。
那天紫极出现时的情景再现,天幕开裂,海水倒灌,比之紫极那次更加恐怖。
不仅仅是海上出现异象,就连陆地也开始地动山摇。
长安的帐篷都倒了,好家伙,她爹这是开大了?
更加欲哭无泪的是这方天道,祂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疯批玩意,一次次的来祸害祂的地盘。
银狼和骡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
长安跌坐在地上,迎着雨幕抬头望向天空。
整个天幕一寸寸皲裂,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长安大惊,完蛋,要废。
她顾不得那么多,在地面激烈的摇晃中,跌跌撞撞的奔向大海。
拼尽了全力大喊,“爹,爹”,声音都喊劈叉了。
想着这样应该也听不见,她一头猛扎进海里往深处游去。
海里海水翻腾,长安凡人之躯哪能与之抗衡,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力气。
好了,不是重开就是大结局。
长安彻底摆烂,懒得挣扎,爱咋滴咋滴,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也是在这时天地恢复平静,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好一会儿才恢复。
刚经历了一场短暂劫难的人们,一时有些迷茫,他们环顾四周。
他们不是在地里干活吗?这是跑到哪里来了?
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一脸懵逼的往回走。
顾老六知道自己闯了祸,贡献出了自己大半功德恢复世界。
这下更加缺德了。
至于天道,他放出来的那个就够祂喝一壶的了。
对,他就是迁怒所有人,包括他亲爹也是如此,哪怕知道这是闺女的劫,别人不能插手,他还是生气。
恨不能毁了这方天地。
长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缓缓前行的骡车上。
“闺女,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老六停下骡车,龇牙傻笑,关切的问长安,一点都没有当时开大时的疯批样子。
“没有,爹,我睡了多久?”长安坐起身,晃晃自己有些迷糊的脑子。
于是她又问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南海?”
顾老六给她拿水的手微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已经去过南海了,也办完事了,你淋雨染了风寒,都睡两天了呢”。
“是吗?”长安总感觉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她也说不上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老六爹。
爹还是那个爹,没什么变化,但就是觉得有点违和。
这浑身冒着傻气的样子,看得她眼疼。
长安突然问了一句,“爹,你是不是打我脑袋瓜子了?”
不然说不通她怎么突然就断片了这事。
“我打我自己都不可能打你,本来就不够聪明,要是再打傻了可怎么活?”
顾老六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关。
长安想想也是,可能是她得风寒脑子烧出了幻觉,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看见她爹变成了一条搅乱风云的龙呢?
她爹这样的,就算变身也可能是变饕餮。
见长安没再问追问,这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顾老六暗暗松了口气,闺女断片这事,是他的失误,并不是有意的。
许久未使用术法,好像有点业务不太熟练。
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喜可贺的是他记起他要啃的那个老是谁了,坏的是他功德值倒退了,就算历劫完成,他也涨不了修为。
也没事,他上有老,下有小,不差那点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