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哥,你带我们来看这个干嘛?”长安压低声音问道。
只见银狼甩了一下头,让她们继续看。
一会儿队伍后面开始有人故意掉粮,而且是团队合作,他们一路走一路掉,神奇的是前面没一个人回头看。
等队伍连尾巴都看不见的时候,对面山林里跑出来一群人捡粮。
长家直呼好家伙,这一大车少说也有上千百斤。
然而等他们把粮食装好却运不走,五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全噶了。
然后五人便换上噶了的那些人的衣服,处理好shi体,推着粮食就离开,走的是押运军粮的同方向。
这是计中计还是谍中谍?
押运粮草那一大群人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从这边运粮应该是五皇子军营里的。
“狼哥,你是想让我们去抢粮食?”长安觉得这狼比她们还缺德。
银狼没说话,就是定定的看着她。
得勒,还真是。
“狼哥啊,这可使不得,那是军粮啊,我们虽然缺德,但好歹还是有点底线在的,可不能干这种事。
更何况我们不缺粮食,没必要去抢人家的,就算抢也不能抢军粮”。
“嗷呜”,知道了,知道了。
顾老六这会也无语之极,他要真抢了这批粮草,这劫他和闺女怕是又渡不成了。
说来惭愧,他好像干过这种事,当时他是无敌大反派,好一通嘎嘎乱杀,最后把世界干崩了。
她们等人都走完才下山,套好骡车撒丫子狂奔。
顾老六知道刚才那五人看到了她们,还是快点走的好,他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感觉是对的,运着粮食离开那五人也在讨论他们。
“巳一,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山上的那一大一小有点眼熟?”
“不知道,没见过”,巳一想也没想的冰冷回道。
这时巳三跳出来说道:“我想起来了,主子给我们看过这两人的画像”。
刚才还事不关己的巳一突然回头看向巳三,“主子在找的人?”
他想了想画像与刚才山上见到的人,不过只有六成像而已。
“天下长得相像的人有很多,她们也只是与画像相似,应该不是主子要找的人”。
不过他还是跟小伙伴们说道:“我去确认一下,你们运着粮草先行。”
这时巳二站出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又不是去干架的,粮食最重要。”
巳一说完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剩下的四人继续往前走。
然而他回到刚才的那处山坡上,这里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踪影,看痕迹是已经下山了。
顾老六赶着骡车走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闺女,下车,我们进山”。
那些人是有毛病还是怎么滴?找他和闺女干什么?想让他再干崩一次世界?
长安跳下骡车,顺便把车厢收进空间,然后问道:“进山干嘛?”
“躲神经病”,他拎起闺女运起轻功就往山林里掠去。
走前还交代了一句,“银狼,你带着骡子去小道,然后再来山里接我们。”
她们刚离开没多久,巳一就找到了这里,银狼和骡子还站在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吼。
银狼让骡子自己找小道去,它去追两个长工,但是骡子不乐意,原因是它怕。
巳一看的一脸懵,“这狼和骡子是干嘛?商量吃与不吃的问题吗?”
刚才在山上只有长安和顾老六冒了头,这俩刚好被灌木丛挡住,所以这会巳一完全不知道这俩也是一路的。
他怕狼暴起伤人,从它们俩身边过去时尽量小心不打扰两只的争吵。
银狼早就发现了他,见他鬼鬼祟祟的从旁边过去,凶狠的“嗷呜”一声威胁他。
巳一无辜的说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伪装的冰冷碎了一地。
银狼懒得理他,咬起骡子的缰绳就走。
巳一:……
这是要牵回去吃?但是这个方向是不是有点不对?
没有过多纠结,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沿着官道一路追下去,都追到下一座城池了,毛都没追到。
“莫非又进山里了,那这可不好找,算了,先回去吧”。
在他看来人家不愿意出现在人前,就是刻意躲着的,没必要去打扰人家的安宁。
先生也告诉过主子,他们不是一路人,不该有交集,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再遇见。
不管那两人是不是主子要找的人?他回去都该说不是,是认错了人。
银狼把骡子带到小道上就进了山,顾老六和长安也没乱跑,就在原地等着银狼。
狼哥很满意她们这么识趣,没让它满山找。
这天过后她们再也没走过官道,以后没事还是少出来浪吧。
不过不走官道总是遇见些奇奇怪怪的事。
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私奔,刺激不?
长安很想不通,这富家小姐图什么?
古代儿女婚姻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台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娶之为妻,奔之为妾。
若是书生重情义,他的家人也是明理的还好,不然这富家小姐就是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
小道不大,刚好够过一辆骡车,根本让不了。
要过去就从旁边山上绕过去,那当然是行人绕过去了,骡车肯定是上不了山的。
上山时书生不小崴了一下脚,摔倒在骡车前,女子上前去搀扶,“洛哥哥,你没事吧?”
书生顺着力道站起来,安慰女子说道:“叶儿,我没事,别担心”。
顾老六不屑嗤笑,这女人是瞎了吗?没看到这小白脸眼里的不耐烦?
一叶障目,该她受的苦。
听到骡车上坐着的人的嗤笑声,书生面色霎时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他低垂着头都不敢看那人一眼,拉着女子就要走。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前面就有人追了过来。
女子转身就跪倒在地上祈求父亲成全。
“爹,求您成全女儿和洛哥哥吧,他一定能考取功名的,您要是不同意我就死在这里”,梨花带雨惹人怜,脖子上抵着尖锐的发簪。
除了真心为她的父亲心疼她,连她最爱的洛哥哥都是缩在一旁当鹌鹑。
女子的纤细白皙的脖子被发簪刺破了皮,血顺着颈脖入下流。
她的洛哥哥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任她一人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她的父亲看了既心疼又气愤,更多的是失望,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要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威胁父亲,抛弃一切。
中年男人心疼闭了下眼,再挣开时,眼里再也没有了怜惜心疼之色,是冷漠,亦是决然。
“这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是好是坏都该由你自己承担,从此以后柳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像是在等待什么。
可是等来的却是女儿欢天喜地的道谢声,“谢谢爹爹成全,我和洛哥哥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这下男人是彻底失望了,他挥手,“走”,然后便带着家丁大步离开。
顾老六父女俩被迫看了一出为爱背弃亲人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