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二十左右的姑娘,谁都是欢天喜地,没有愁眉不展的,早晨仍是一个时辰学武练武,从寅正至卯正,而后是早饭进刺绣房,首饰作坊。下午从酉正学文至戌末熄灯。睡觉是各上各的合心意的伙伴之处。谁愿心找谁,和谁投心理,就和谁一起连说带笑,意味深长。
小妹和妍玲、小英、小翠、小芝子、鸿燕、淑琴,还有个加楔的小美子。那小芸和沙龙舅妈、胡大妈、胡大爷、赵贵祥还有自己男的李悦春,都在农家乐管理菜地做豆腐,喂猪养鸡。小英家里的驴鸡都弄来这里。水磨被沙龙弄来,粮食任何没剩。沙龙不会过好日子,自归小英低头干活,还总想糠饽饽吃,真无法。至苏州在农家乐起火,爱吃黄金米饭,玉米面贴饼子,这是另眼安排的。
因这里菜园百亩,小芸是这里总管。做豆腐种园子和小美几位嫂子分担。例如藕、萎角、养花、养鱼等等都有专门人管理。小英自来苏,昼夜都是妍玲的奶娘伺候她俩,不离左右。即是去厕所都不能留出一点缝,偶有分开心里万分难忍。
小英心里算过多少账,从一见面就有疑心。可就是总叫她千方百计堵住嘴,无法说个深入的话。看意思这刀柄是在她手握着呢。可这句话又不好出口成章的问,又怕伤了和气。而边更不好向谁问清白,但更听不到谁把张成瑞挂在唇齿。
这些姐姐都很爱护她,她处处做得温良又谨慎,处处防范颇严。从一见就没给我一点漏下来余步。我和燕姐是挤咕一下眼都无法,还甭说和旁人闲扯一下。那么怎么说开呢。可七姐这里含含糊糊,不做任何主张。
小英可哪里知道,这事情小娟祝莲殷薛金玲早研究多少次。其中可多阻挡,非打哭一个逗笑一个。不如成全起来都好说嘴。原因是妍玲口利舌尖,这些人不敢屈她一寸。小娟再能辩可对上她没有分毫胆子。故此小姐妹颇多,三五成群,只是做大姐的是万难。
祝莲已经点出,妍玲跟着谢天谢地。这妍玲的心是谁也无法束缚住。是越来越死这条路上,别无办法,她会用眼求情。
所以小妹千方百计,用一切办法来磨妍玲,可越磨是越结实,就和孙悟空一样,放八卦炉炼,把他炼出一个火眼金睛来。可这小英也被妍玲缠得越坚越嫩,越美丽起来。
迎春说啦,大家的婚事来年二月二办,只这些小姐妹。例如镇江富阳的,至岁数大部分都去安家,即是银霄也结三年婚了。又给筱金筱银巧云作主已定下,凤莲被覃小花定下。对这样省心。
还有婷兰官邸那做饭伺候娘,宋巧珍配给了崔胜。余下的没有男女单身的人,只就一个赵丽英,说什么定是死守,别无其他可想。皆因自我一进这门没把我当成使唤人,姐弟相称,我只比他大两岁,结婚后更是恩爱无比,使我无法扔他骨尸。我总是念念不忘。这可也是人中迷蒙,相对愿缘。
小娟和金玲道:你说这人的一生,男女都如此,好可能途中变成种种想不到的悲残,坏吗也不至彻底遇上灰烬。可从一线生路沸腾起来,真是痛苦和幸福实难脱掉。你说吗人人都有希望的一天一天的过度,难道都没向痛苦悲处去想吗?
金玲笑道:你想世上人总向高处步步抓挠,可都向好处打算。例如那花凤凰,一心向好处拔,给自己打扮。死至临头还没有一丝绝望。人嘛,大多数都死在不绝望的心肠子上。
迎春和娜春笑道:真是呢。谁都愿心每睡做香甜的梦,心里一天都爽神。做上噩梦魂魄和丢失一样。说来咱都知妍玲是赵凤燕生的,为什么叫奶娘呢。凤燕和妍玲口紧,娘俩本是海涵收养的。
金玲笑道:不说积德,说缘份。咱这些年东奔西跑。碰上是男是女赖咱们,可说巧会又说缘份,但事前谁能有先知?她一方笑,双手推娜春胸脯。跟道:妍玲身世,减去海涵两口叙述,你问谁都不知内含秘密。那么一拽娜春的双手,使得都乐起来。跟着笑道:慈禧她脸皮真厚,气得我都掉泪啦,我心里一个劲跳扑棱扑棱的,可慈禧乐得堵不上她那嘴。谁想这四个赤兔心眼不小,非等她接纲绳,一溜烟都跑进马棚。再想向外请,窝都不动。她不死心要菊花马,哪个都请不出来。可也逗,慈禧下不了台,她也会说,和我没一点连心的哩,更无体悯之情哩!好哩好哩。我和它不同情哩!它知道去皇宫憋疼哩!那里没这好玩哩。把这十几个姐妹都逗得抿不上嘴笑个没完。
小娟咚咚两持子,笑道:你学的可真像呢。原起我就想,咱们这马和她无缘,不会随她走,还是猜个准。
冬日的寒风不似塞北,冰咬三尺还不解恨。只在这江南发威,百卉凋零还是挺不起腰来。蓝蓝的天空,一轮红日挂在天空正中,一丝白云没有,清澈万里。大地山川,房屋树木,覆盖着白雪如玉亮亮晶晶,耀眼夺目。这是一场瑞雪,夜里不知是何时纷纷,泼了一哈厚。从清晨不知是何时,白茫茫即如大海一样。
享观园的小姐,扫雪玩雪看雪。有的跑蹿崎岖的山上,有的登上假山顶。她们不是爬,而是一蹿四五丈,被雪一滑,一翻身。不知翻多少跟头,落在刚刚净过雪的花石甬道上,嬉笑没完。玩够了都各奔织绣房雕刻室,首饰作坊。
妍玲、小妹、小凤、翠云、小英、鸿燕、淑琴坐小车子去城里观景看风去。哪时一出城,不是往招娣腊梅柴凤珍这三家去玩孩子,说笑打一阵,不能解心中之痒。婷兰那里正生孩子没去,还未到满月。玩至太阳西坠即回得提督官邸。这里没少来,小英鸿燕等都管妍玲妈叫妈,谁都不外气的。拐弯抹角走这犄角旮旯都熟悉。谁来都不受拘束,没的不说。打打闹闹,有时把海涵弄得一闪走向卫门去。
这样也解不脱妍玲的真正的心魔,小英的疑魔更被妍玲抓住心系,一举一动都不放手。就和孙悟空戴紧箍咒一样,怕唐僧念。
这时进得第三个月儿门,即是五间大客厅。里边道台正和谁说话,越说越起劲哈哈乐一阵。妍玲越听是肚子越咯噔,越咯噔是越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