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等我把东西送回去就来给你办事。”小安感受着锦囊里扎扎实实的手感,咬了咬牙到底没有说他不能要,他只是一个流浪儿,所谓的骨气对他而言并没有弟弟妹妹的生死重要,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从远看着他倔强的神色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好,你去吧。”
小安闻言顿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将鼓鼓囊囊的锦囊紧紧搂在怀里,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叮嘱道,“你等着我啊,我马上就回来。”
从远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微笑着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小安的身影消失在一处拐角,从远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收敛了起来,随后抬脚离开了此处。
不多时,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身影走进了惊岁阁的大门。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站在大堂两旁等待的侍从在看见客人进来之后恭敬有礼地上前问好,脸上的笑容温和但又不过分谄媚,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我想进行金晶卡的身份认证。”纯白斗篷下的从远沙哑着声音低声道。
“好的,请这边来。”虽然一开口就是价值上亿灵石的金晶卡,但是侍从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般带着从远轻车熟路地上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随后在一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房间的门口停下。
“咚咚咚。”侍从有节奏感地敲了三下房门,这才开口道,“王管事,有位客人需要进行身份认证。”
“进来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侍从立马推开遮掩的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从远微微颔首,一进门就看见了盘腿坐在矮桌之后的中年男子正在埋首忙着手里的活计,他的右手边除了各式各样看不出门道的小玩意之外,最后的就是被人们随身携带的晶卡,十几张晶卡散乱地堆砌在他的手边,仿佛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晶卡拿来。”被叫做王管事的男人将手上的工具放下,把手上晶卡上刚雕刻出来的杂屑吹掉,头也不抬地朝着前面伸出了指腹已经磨出茧子的右手,长时间握着工具的指腹甚至已经被压出了一道痕迹。
从远看着他的举动手上并没有动作,顿了顿才开口解释道,“我需要先确认一些事情。”
不同于往常的流程终于让王管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从远也在此时看清了他真正的模样。
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眉心处因为常年皱眉的缘故已经生出了深深的褶皱,下巴处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胡须茬,一头杂乱的头发鸡窝似的盘在头上,眼角泛出的红血丝一看就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的模样,此时眼睛定定地盯着一个人倒是颇有威严的模样。
若是换上一个心理素质差些的人估计早就在他的注视下丢盔弃甲,改了口风,但是从远依旧没有说话,帽檐下露出的一双眼睛也正定定地回视着他。
王凌丰见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什么事?”
“有人在我小时候救过我一命,还留下了这张金晶卡作为信物,所以我想知道这枚金晶卡的主人是谁。”从远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金晶卡放到了王管事面前,彬彬有礼道,“还请王管事看看。”
带有惊岁阁印记的那面朝上,直直地印入了王管事的眼里。
看着金晶卡上面熟悉的印记,王管事的瞳孔闪过一丝疑惑,他的反应也一分不落地落在对面一直观察他的从远的眼里。
难道是他猜错了?他母亲跟惊岁阁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青是姑娘也说过,玄卡只有两张,惊岁阁总不能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一个外人。
又或者说,这两张晶卡有一张不是他母亲的东西。
“你说你从哪里得来的?”没等从远继续思考下去,王管事确认完上面专属的印记无误之后,这才缓缓地抬头看向从远,意味不明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救命恩人留下的信物。”从远定了定神继续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这么说也没错,他母亲给了他一条命确实是救命之恩,而且这枚金晶卡也确实是母亲留给他的,只是他们之间旁的关系被他隐藏了而已。
“是吗?”王管事的语调微扬,看向从远的眼神逐渐染上了一丝兴味。
王管事探究地看了从远漏在外面的眼睛一会儿,良久才悠闲地往后一仰,右手食指微曲轻轻敲在桌子上那张金晶卡上,看好戏般地说道,“关于这枚金晶卡的主人,现如今正待在这惊岁阁内,我让人帮你问问就知道了。”
王管事的话音落地,从远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浑身的血液在瞬间都往大脑处冲,耳朵里一瞬间只剩下了细碎的嗡鸣声。
“你······你说什么?”从远怔愣了片刻,等到脑海中的嗡鸣声渐渐减弱,这才如梦初醒地呢喃道。
“你不是要知道这枚金晶卡有没有主人吗?我说有啊,而且他现在就在这里呢。”王管事锐利的视线落在从远纯白的斗篷上,双手悠闲地交叉在胸前,仿佛十分善解人意般地说道,说完直接冲着房间的一处角落里招了招手。
等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侍从从角落里出来王管事才扬唇懒懒地道,“去,请玉公子过来。”
“玉公子是······”黑衣侍从有些不确定地向王管事请教道,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咱们惊岁阁除了那个玉公子还有哪个玉公子?赶紧去,可别耽误了给这位公子解惑。”王管事说着懒洋洋地偏头看着一旁的从远道,嗓音里满满都是即将看好戏的愉悦。
依照那位公子的性子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手救人,而且还留下这么珍贵的信物,真是的,这么沉稳地说出这张金晶卡的来源,要不是他了解那位的性子,说不定就被他哄骗了过去。
“玉公子?”从远听着他们口中的称呼,躁动不安的心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缓,逃离的理智也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