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栾和玉乘风的针锋从远几人无从知晓,眼下他们正站在惊岁阁的门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先自己找找还魂草的下落?”易为春虽然是最积极离开的一位,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要是平日里现在他肯定已经带头往露华院里跑了,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姑娘,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带着一个姑娘去那里喝酒。
“也行,反正我也睡得差不多了。”方朔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伸出的双臂顺势一揽正要拉着左右两边的易为春和杜长夏离开,结果两边都同时揽了个空。
看着瞬间离他老远的两位,方朔不屑地撇了撇嘴,“怎么,你们不跟我一起,还打算去……”
注意到杜长夏警告的神情,方朔剩下的话没说完,只是朝着从远的方向眨了眨眼。
一旁的从远并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周围不起眼的角落里扫了一圈才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是一起行动吧,反正定州城的药铺屈指可数,不用大费周章。”
易为春几人对视一眼,知道从远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赞同,“行,就当体验一下定州城的风土人情了。”
做好决定,几人便顺着空气中传来药味的方向走去,只是步履匆匆见有一条细小的东西落入他们脚步之间,很快就消失不见,而垂下手腕的云曈在看见角落里露出的独属于云家印记的衣摆时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芒。
“回来了一个。”
察觉到对面房间里传来微不可闻的动静,闭目养神的玉乘风微微勾起了唇角。
“看来,云千霄还是不死心。”
听着盛栾不咸不淡的声音,玉乘风沉默了片刻突然睁开了双眼,有些跃跃欲试地道,“你说咱们现在去探探云昽的虚实怎么样?”
盛栾闻言觑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给他泼了盆冷水,“要是半盏茶之前或许你还有机会,现在你要是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去吧。”
“不能吧?那条蛇可是吃了我不少好东西,这点面子还不给吗?再说,你们闲音楼不也是一直不知道云昽的来历吗?既然最开始的记录是在落日森林,或许是跟那里有关呢。”玉乘风看不惯盛栾这止步不前的态度,不着痕迹地激了他一步。
“他清醒的时候都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昏迷的时候你以为就有办法了,你要是不想从远跟你翻脸,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反正云昽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盛栾漫不经心地给玉乘风提了一个醒,但是一向温润的目光却暗了暗。
他这些年明里暗里都试探过云曈,但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而且就算是云昽跟那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估计也跟十几年前的事没关系,他能看出来,云昽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云曈,其余的事情他并不想插手。
他目前唯一确定的就是云昽现在没有回去的迹象,不过是被动,还有有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玉乘风闻言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还是向盛栾伸出了手,“你把他的卷宗拿来给我看看。”
不是他不相信盛栾的判断,只是目前,整个大陆唯一让他感到突兀的就是云昽了,但是因为他的实力强横,软硬不吃,这些年还真拿他没办法,眼下既然落入他惊岁阁,自然要好好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随你。”盛栾随手扔给他一本有些陈旧的卷宗,就将自己的轮椅挪到窗台,自己查起了储物戒指内一切的资料,企图找到有关于还魂草的蛛丝马迹。
等到落日西斜,金灿灿的阳光变成了暖人的橘色,玉乘风才合上手上的卷宗,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窗边的盛栾,意味深长道,“你对云昽的记录还真是详细啊。”
盛栾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面上都是明晃晃的莫名其妙,他又不傻,在当初那件事情发生不到一年大陆上就冒出了云昽这个人物,总要多费些心思,哪里像他,整日不是乱发脾气就是醉酒惹是生非。
玉乘风见他这个看白痴的眼神按耐不住地磨了磨后槽牙,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定州城惊岁阁主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阁主,云家云行钊求见。”
“不见不见,云千霄是什么意思?他以为从远他们走了另派个人来本座就会把人交出去了?莫不是在外面吹风吹傻了吧。”玉乘风摆了摆手,心底对云千霄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还世家家主呢,他看这云家是真的没落了。
“应该不是云千霄派来的。”盛栾听到云行钊这个名字耳朵动了动,转身看向玉乘风认真道,“若是云千霄的话,在从远他们走后不久就会赶来,哪里会等到现在,恐怕来人另有深意。”
盛栾说着直接朗声问道,“云行钊是孤身前来吗?”
“是,他是一个人来的。”
“让他上来吧。”
门外的掌事见自家阁主没有异议立马躬了躬身称了声是。
“你来此所为何事?”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沧桑的中年男子,玉乘风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把玩起了手中的茶盏,丝毫没有让他入座的意思。
“云行钊是来寻云昽云曈两兄妹的。”云行钊干裂的嘴唇微启,声音沙哑地行了一礼,躬身间顿时有股浓重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开,背后玄色的衣衫颜色都深了很多。
察觉到空气中的祁阳,玉乘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才抬眸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视线着重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停留了一瞬,沉吟片刻才出声道,“你知道你们家主辰时带人来过吗?而且是为了置你口中的云昽云曈兄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