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怔愣地看着床面被溅到的鲜血,从远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唇角,然后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红色。
一旁原本激动非常的团子看到从这个远模样一时间更是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办?它好像给小远远蹬吐血了。
它和那条爬虫不过是上次吃得太饱想待在戒指里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一觉醒来远远已经这么虚弱了吗?
不过好像也是,小远远要是没有危险,戒指里的空间也不会突然暗了下来,任凭它和那条爬虫怎么动作也出不来,在戒指里面听不到也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刚才好不容易出来它一激动好像力气就有点没收住。
心虚的团子不敢乱动,但是现在却没人有心情关注它,只有从从远手腕上爬起的通天蟒朝着它嘶嘶了两声。
“我这是怎么了?”从远垂眸看了一眼认真为他查看身体状况的易为春一时有些茫然,他不过是想休息休息怎么就到吐血的地步了,而且他睡觉再不老实也不至于砸到自己的胸膛吧?
见到从远醒来的欣喜褪去,从舜钦看着床面的那一摊鲜血一时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这才嘟囔着声音承认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打的。”
第一次认自己的堂弟就把人打到吐血,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从少主?”从远见从舜钦也站在一旁顿时有些疑惑,虽然脑袋有些迟钝但是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依照从少主的作风,他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他,只是……这下手是真重啊。
抬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那股阵痛,从远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自从上次被跟玉乘风交手那次,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只是,还没等从远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听到一旁传来一声低泣,声音哽咽着唤他的名字,“从远……”
从远听到这个声音一抬眸就看见了眼眶通红,已经落下泪水的云曈,张了张嘴刚要问她怎么了,就感受到易为春冰凉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手腕。
“没什么大碍,刚才吐出来的是口淤血。你挨了三掌,总要把淤血吐出来才好,接下来只要把胸口的伤养好就行了。”
听到易为春说没什么大碍,周围一直悬着一颗心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方朔和杜长夏对视一眼轻松地笑了笑,苏元康绷紧的唇角也松泛了下来,齐衡彭更是有闲心一把托住了差点因为腿软跌倒在地的蔺长云。
只有从远,看着周围众人瞬间轻松下来的氛围很想再吐一口血,他挨了足足三掌啊,他们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从远,你刚才有没有感到什么地方不舒服啊?就是你醒来之前。”相较于其他人的轻松,云曈和易为春的面上还是有些担忧,直接问出了声。
“什么意思?”从远一时有些没明白云曈的意思,易为春见状连忙跟着解释道,“你从昨天回来不是一直就没出来吗,今早叫你用早膳你也没动静,还是从少主闯了进来我们才发现你的异常,怎么唤你都唤不醒,从少主这才打了你三掌。”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从远几不可闻的呼吸,但是易为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还是等下单独跟小远说一声让他注意一下吧。
“是吗?”从远听着易为春的解释一时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回想起了自己最后记忆消失的地方。
最后他能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被封住了,那里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也没有光亮,好像他就在那里又好像不在那里,让人感到无边的孤寂和荒凉,但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放任自己沉睡了下去,直到从少主将他强制唤醒。
陷入回忆的从远晃了晃神,好像再次被那种无边的孤寂给包围,直到易为春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远?”
回过神来的从远这才清醒过来,视线重新聚焦到易为春的脸上缓了缓神轻声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一片黑暗,可能只是睡得太沉了一些。”
睡梦里没有声音一片光亮也属正常,可能是他太累了,从远压下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这才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
睡梦中的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细细追究好像又没什么,应该只是他睡得太沉的错觉。
“是这样啊。”易为春见从远一副头疼的模样也不敢再深问下去,定了定神这才轻声道,“你要是想不起来的话就算了,免得头疼,眼下你身上有伤,先休息休……”
易为春说到一半想起来从远刚才休息的差点醒不过来,立马改了口,“反正也不是很严重,吃颗丹药出来用早膳吧,从少主已经把还魂灵草带过来了。”
从远听到上半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易为春一眼,他伤得重不重不信易为春心底没有数,他就算是个灵王,没有防备地挨了半步灵王的三掌也是很痛的好不好,不过这个谴责的眼神还没传达到从远就被易为春的后半句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还魂灵草?”
易为春见他的注意力被还魂灵草挪开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让从远身上有伤还操心这些事不好,但是他得用什么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为了防止今日的事情再发生,小远还是暂时不要休息的为好。
“对,见面……”想说是见面礼的从舜钦余光在瞥见从远唇角依旧残留的鲜血时,还是迟疑地改了口,“算了,就当是打你三掌的赔礼吧。”
用还魂灵草做见面礼好像也不太符合她从家少主的身份,她还是再好好想想选什么东西做见面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