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的伤口虽然已经被拆开了,但闻璟就不是那种随意相信别人的人,哪怕他们已经给她把伤口拆开了,但没有亲眼看到,闻璟心里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之所以不在桑柠昏迷的时候拆开,主要也是担心桑柠昏迷贸然拆开伤口会引起桑柠身体上有什么连锁反应。
这不,一看桑柠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就要拆开桑柠的伤口,达成自己的目的。
镊子粗鲁的在桑柠的伤口中划拉,戳进皮肉的镊子让桑柠止不住的颤栗,手想要往后退,却被紧紧的抓住,男人双手紧紧的抓着她,一度让桑柠的手快要死血。
冷汗从桑柠的额头冒出,桑柠死死的抿着唇,不想发出一声痛呼,因为哪怕痛得尖叫,在场的人中也没有谁会心疼她,还会让人觉得她软弱。
“没有。”拿镊子的男人放下镊子,闻璟啧了一声,缓步走到床前,眸光阴冷的盯了拿镊子的人一眼。
那人没忍住抖了一下,下一秒,站在床前的另一个男人直接一脚就将人踹翻:“谁让你动作那么粗鲁的?”
男人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迹。
疯子!这些人全部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闻璟坐到了床边,桑柠浑身疼得瑟瑟发抖,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刚刚大病一场的身子根本就经受不住,人有些恍惚不清醒。
闻璟抬手想要摸一摸桑柠的脸,桑柠条件反射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只听到了一声轻笑:“包扎一下。”
“是。”
闻璟站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接了一句:“包好看一点。”
很快有人上前来捉住桑柠的手,没有打麻药,就这么硬生生的用缝合工具,钝刀子割肉一般,桑柠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针穿过她皮肉的感觉。
桑柠只能用没受伤的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瞳孔都有些涣散了。
眼看包扎快要结束了,看得饶有兴味,甚至偷偷舔唇的闻璟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哎呀,忘记打麻药了。”
说着,给桑柠缝合的人被人踢翻。
桑柠虽然对闻璟不了解,但也看得出来闻璟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给她打麻药的,但其实桑柠很庆幸,因为她也不知道这群人最后会给她打得到底是麻药还是其它东西。
手被纱布裹住,桑柠以为这场检查终于结束了,抓着她手的男人站了起来,目光晦暗的盯着她,视线直勾勾的在她身上转了几圈。
闻璟啧了一声:“身上也都检查过了?”
“还没有。”
说完,男人根本不顾桑柠,直接大手一抬就去扯桑柠身上单薄的睡衣,桑柠瞳孔一缩,虽然来前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但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桑柠还是没法说服自己用平常心对待。
但刚刚才被拆伤口无麻药缝合,又是大病过后,桑柠浑身上下根本就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伸手抵挡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哗啦一声,肩颈处的衣服被撕开,露出内衣边缘,眼看男人的手越发粗鲁,闻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叫言初进来!”
男人停下了动作,桑柠浑身抖得厉害,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在男人停下的瞬间用尽全力把被子扯到了自己身上。
男人看着桑柠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冷笑一声,却也不敢当着闻璟的面说什么,因为谁也不知道闻璟到底非要把桑柠带走的原因是什么?
谁不知道,闻家父子那是没有人性,没有伦理,没有道德,没有良知的恶魔,而闻璟,比他父亲猎人,还要过之不及。
要知道,当初闻璟的生母,那是活生生被猎人处以极刑的,当初的猎人为了拿捏他,就这么当着闻璟的面将闻璟生母给片成了一片片,只要在这过程中,闻璟求饶一句,猎人就会放手。
但……
整个过程中,闻璟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甚至看着那残忍至极的画面,看得兴奋。
而那年,闻璟才七岁!
屋内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去,闻璟坠在最后,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桑柠,不知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也什么都没有。
没过多久,桑柠终于看到了言初,唯一一个她认识的人,只能说是认识。
桑柠心绪有些复杂,脑海里还记得当初和言初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查案的日子,那个坚韧的小小实习生,此刻一身黑衣,眸底冰冷阴寒,看着桑柠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触动。
站到桑柠的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伸手就将桑柠从床上扯了下来,对桑柠裸露的肩膀,渗着血迹的手,连一秒的视线停留都没有。
桑柠被扯到了地上站着,浑身瘫软,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跌跪在地,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言初,又觉得自己真是生病了所以脆弱了?
她哪里是言初呢?
她明明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毒贩,那个杀伐果决,下手狠辣的女杀手,在医院没有犹豫的杀了周易,在酒吧想要用枪枪杀王安沛的女杀手。
桑柠不可能说出求饶的话,双手撑在地上,想要借力让自己站起来,但双手无力,连撑了好几次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头皮猛的一紧,桑柠被迫扬起了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张着嘴大口出气,言初蹲在一边,贴近桑柠的耳边:“你是要在这里脱给所有人看么?”
说出口的话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语,但却带着股子阴毒,桑柠顺着言初的视线看去,屋里的摄像头好几个,没有一个是避着人的,半边肩膀还露在外面,桑柠情绪却已经有些崩溃了,她太高估自己了。
但这件事,不是她不想就一定能够逃脱的,她注定会被闻璟带走,至少现在,现在她体内有芯片。
言初丝毫没有在意的直接抓着桑柠的头发就往卫生间里拖,桑柠啊啊叫喊了两声,脚在地上不停的蹬踹,妄图借力能够站起来,但徒劳无功,直到被狠狠的摔在卫生间的地面上,触及那冰冷的瓷砖,有些恍惚的精神被这么一冰,终于又缓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