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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月之小传1她大抵是世间最幸福的小孩了

“娘亲,你有没有好一些……”

徐弦月趴在榻头,小手摸了摸贺薛念的脸颊,又用软帕仔细的拭了拭贺薛念的嘴角的水渍,放下手中空了的杯盏,糯糯关切问道。

自从庵庙晕倒之后,徐远山便带着贺薛念与徐弦月先行一步回了徐府,急匆匆的为她寻了大夫。

贺薛念半阖眼睑,神色恹恹躺在床榻上,憔悴的面色拢在乌发间更显苍白。

抬眼瞧着红红眼眶,欲哭不哭的徐弦月,还是勉力牵起嘴角,抬起右手摸了摸徐弦月的绒绒发髻,温声道:

“好很多了,月月一直守在这里吗?”

徐弦月看着贺薛念,眼睛水漉漉点了点头:“爹爹和我一起,他随大夫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娘亲,你这次睡了好久……我好害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念着念着,徐弦月禁不住钻到了贺薛念的怀里,眼泪又后怕的“吧嗒吧嗒”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贺薛念回环住徐弦月,听着她的呜咽声,面颊贴着徐弦月的发顶,慈爱的摸着她的后脑:“娘亲没事了……月月不要难过了,女儿家冬日里‘金豆豆’流得多了,小脸蛋可是容易起皴皮的,月月就变成小花脸了……”

徐弦月撑起身子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唔……”

贺薛念想分散她的注意,有意寻了个话头:“月月不是做了新点心,要送给新认识的小友吗,如何?既是允了人家,可不能失约啊。”

“我知道的,娘亲。”

“可是我担心娘亲,我想守着娘亲,所以我托二姐姐帮我送去了。”

“他上次说喜欢吃的,还夸赞我手艺不错呢,我这次做了好多送与他。”

贺薛念哑然失笑:徐弦月的点心她是尝过的,这般得手艺也能引得“夸赞”,想必是个心善的孩子。

只是那孩子……

贺薛念沉吟着,虽是身处内宅,因着身份敏感,也鲜少与大房夫人一同外出参与各类诗宴集会。

可是徐远山时常出府巡视铺子,有时也总是搜罗一些新奇玩意,带回徐府替她解闷,同时也总是将外面的大的小的新鲜消息念叨与她听。

贺薛念记得徐远山曾经同她说过一则算不得“秘密”的宫闱之事,大概便是说当今陛下的某位妃嫔因着过失,被送至庵庙以示惩戒。

似乎同行的,还有一位小皇子。

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徐弦月口中所言新交的“小友”,多半便是那位了。

贺薛念一时也说不清,月月同他相识,算是福还是祸。

徐弦月嗫嚅着:“娘亲……来日有机会,还能去瞧瞧那位小友吗?”

徐弦月局促勾着手指,跪坐在她的身边,眼巴巴等着贺薛念回应。

贺薛念只看着徐弦月的清凌如水的眼神,又叹道:都是心性纯善的孩子罢了。

贺薛念鲜少出府与人来往,连带着徐弦月亦是日日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侧。

涉世交往,自是同时常随杨氏出府的徐明曦比不得。

于贺薛念所知的,便只有夏府的夏雪杳与徐弦月玩的好。

难得新交了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小友,心里也该是开心的吧。

贺薛念心有歉疚:“嗯,等娘亲好了,娘亲陪你一起。”

徐弦月这才露出一丝笑来:“嗯!”

徐弦月又道:“娘亲,方才祖母和大房差人,问娘亲的状况如何了。”

贺薛念目光没有丝毫变化,慢慢点头:“嗯,月月是如何说的?”

徐弦月像个小大人一般乖巧应道:“我担心若是说娘亲醒了,他们来叨扰娘亲清静。我想让娘亲多休息一会,只说不曾醒来,那人问了两句就回去了。”

末了,徐弦月又小小声补充道:“而且,祖母应该也不是真心关心娘亲身子如何……”

即便是徐老夫人面上不显,平日笑吟吟瞧着待她与徐家其他两房几无差别,可是心思细腻的徐弦月仍然察觉,自己的祖母似乎并非如嘴中上说的那般“关切”三房。

比方每年春日里府内新得“云绡锦”“湖绫纱”等时新缎子,虽是说府内所有小姐都有份,可是每回好似她领到的永远都是最少的一份。

初时徐弦月也不曾察觉,只是徐白榆素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每回得到新布匹总是急不可耐裁成便新衣穿在身上,明晃晃的在徐府各院游逛,随着徐明曦去花会,茶宴,四处炫耀招摇,想不注意都很难。

次数多了,徐弦月似有所觉,连徐白榆所得衣裳料子似乎比她多了好多匹。

徐弦月不曾放在心上。徐远山外出行商所得的难得好料子全数落在了她和娘亲的身上,徐弦月也不在乎徐老夫人多分得她一匹亦或是少分得一件。

只是日子久了,徐弦月渐渐发觉,无论是她亦或是娘亲,祖母每每分赏的簪环玉器,吃食赏玩,三房都是次之末之。

“娘亲,为什么这次我们又是最少的?”

曾经于夜幕之下,牵着贺薛念的手走在回院路上的徐弦月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贺薛念含笑垂首,瞧着身侧不高兴瘪嘴的小小人儿,和声问着:“那有什么是月月喜欢或是想要的吗?同爹爹和娘亲讲,定是会满足月月。”

徐弦月抬头,略有委屈嘟囔着:“不是喜欢什么,只是我看见那几只鸽血赤玉簪,祖母宁可分予大夫人三支,二夫人两支,只给娘亲一支最细最小的……”

贺薛念了然:“这样啊……月月可知,鸽血赤玉本就罕有,此番所得,是大房老爷升任的赏赐。”

“嗯……我知晓……”

贺薛念脚下不停继续道:“便是大房不分与我们,亦是无甚错处的。而今他们愿意与我们分享,无论所得多少,已是尽了额外情分了,我们既是承了“好处”,便不该心生怨怼的。”

徐弦月觉得贺薛念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紧了紧捏着贺薛念手指的掌心,却还是不情愿的低下头,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碎石:

“……我知道了,娘亲,可我就是觉得不公允……”

“单单是这一次就罢了,可是祖母每回分与我们的,都是最次的,我只是不开心……祖母明明可以一视同仁的……”

“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贺薛念默然垂眼,不曾出声,便是五指尚且各有长短,如何能做到全然毫无偏颇呢。

更何况,贺薛念心知,因着她的“不明身世”,也确实不得徐老夫人喜欢。

今时今日安稳日子,多半压力皆是由徐远山一力扛下。

贺薛念思忖着如何应答徐弦月,只听下面又传来略带不满的喃喃声:

“我如何无所谓,我只是不开心娘亲受委屈。”

贺薛念闻之,温婉的眉目舒展,轻笑出声:“娘亲有什么可委屈的?”

“你爹爹成日在外,娘亲想要什么是不曾得到?”

徐弦月说不清,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她总觉得,从祖母那里得来的,似乎与从爹爹那里得来的意义不太一样。

彼时的徐弦月,尚且不清楚,“认可”二字,于其中的含义。

贺薛念见她低着脑袋,没有说话,盯着她发旋忍笑道:“月月既是心有不平,只眼巴巴指望旁人,央着被分享可不成。有本事的人,可都是自己的赚取。”

“届时,想要多少,分配多少,皆是握在自己手中,自然也无需计较这等或多或少的琐事。”

徐弦月抬头不解问道:“可是娘亲不会失望吗?”

贺薛念含笑道:“既无期盼,何来失望?”

徐弦月抿着粉唇,鼓着双颊,暗暗稚气立愿:将来也要像爹爹一样,寻遍天下所有稀罕物,要最多最好的,全部都送到娘亲面前,不让娘亲再受到今日的区别对待。

她的娘亲,值得天下最好的。

徐弦月认真点头,稚气且“郑重”地念道:“嗯!月月知道了。”

“我将来,要像爹爹一样,走南闯北,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收罗来,都送到娘亲手中,让娘亲以后拥有的都是最多的,最好的,娘亲在月月这里,永远是最紧要的。”

贺薛念听着徐弦月的偏爱之语,笑得柔缓:“好,我们月月最是有志气,那娘亲就等着那一天了。”

回忆收拢,徐弦月小心地将贺薛念搀扶起身,让她的身子半倚着榻沿,替她垫好软枕头,帮贺薛念调整成最舒服的角度,“蹭蹭”爬下了床榻。

“娘亲定是饿了,我去给你端些粥食过来。”

贺薛念笑应,嘱咐了几句便眼瞧着徐弦月如小雀一般跑了出去。

徐弦月回来时,却发现徐远山坐在榻沿,左手紧紧握着贺薛念的手,背身于她。

听见她的脚步声,极力将脸偏向床榻内侧,落下右手手掌,像是刚刚擦拭过脸颊上的什么东西一般。

徐弦月捧着食盒,一步一步迈向两人,奇怪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徐远山深深呼吸几下,转过头来看向徐弦月,咧着嘴道:“没什么,娘亲醒了,爹爹也开心,你瞧,爹爹都激动地流泪了。”

徐弦月也开心地放下食盒,端出里面的小点心和糖粥:“嗯!娘亲吃了这些,会好得更快。”

徐远山默不作声地接过粥碗。

徐弦月随后只笑眯着眼睛,双手托腮趴在榻边,眼瞧着徐远山手持调羹轻搅糖粥,细细吹凉后,一勺一勺喂与贺薛念吃下。

徐弦月只觉得如吃了糖水一般,心里甜滋滋的。

她的爹爹和娘亲感情真是好,还都是那样疼爱她,她大抵是世间最幸福的小孩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知道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