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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远坐在榻上,脱掉鞋袜触摸着利箭穿过的伤口。

眼底闪过一丝悲恸,随后露出杀伐果断的神情。

半年前

深夜,“将军此次北夷哈达布鲁亲率二十万大军。”准备攻取陵州城

“末将觉得应快马加鞭向朝廷禀明,向最近的甬州调取援兵。”

“李部将此事不行,上书朝廷下达文书,甬州援兵到陵州城最快也要半月。”刘副将说

众将士点头赞同,“是的”,“不错”

此时北夷军队离城不过十里,不日便要攻打陵州城。

裴谨远看着将士们低头沉思,看向跟随父亲多年的陈将军,“王将军可有计策。”

王将军摇了摇头。

此次北夷军队绕过裴家军暗哨。

突临城外,使裴家军措手不及。

裴谨远问道,“粮官,军营里还剩多少粮草。”

“不足十日。”

裴谨远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刘副将吩咐守城校尉加派人手严加防范,发现有异立马通报。”

“是末将领命。”

裴谨远,“今夜晚了,各位将军先回去休息。”

“末将等告退。”

众人走后,裴谨远看着地图深思

两日后,城门上。

“刘副将”

“杨校尉可有异常。”

“没有,刘副将这将军是怎么想的,只叫我们看好城门,无任何迎战之举。”

“那北夷宵小这几日天天来叫嚣,他奶奶的,老子真想下去给他两腿,要不是将军下了死命令,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刘副将看了一眼他这熊样说,“将军的心思岂是你这等猪脑子想的明白的。”

杨校尉连忙说道,“俺自出娘胎就是个直肠的,不懂这些拐弯抹角的。”

贱兮兮的接着说,“俺媳妇还就喜欢俺这样的。”

刘副将看着这憨包心想这货居然还能娶到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知是哪来的福气。

看着他这副德行说,“别傻笑,现如今陵州城内人人自危,深恐城破家毁,能逃都跑了。”

叹了口气看着平日热热闹闹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

……

“将军”

裴谨远看了一眼陈部将说,“王将军有话直说。”

“将军敌军已兵临城下,我方将士却整日无所事事,再这样下去军心怕是不稳啊!”

裴谨远不急不忙的说道,“王将军不急,再等三日。”

“将军有何计策。”

裴谨远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王部将看到将军如此神情,明白将军定有退敌良策。

北夷军营

“首领我看那裴家军也不过如此,连个迎战之人也没有,达铁木三次到城下叫战,他们连个屁都没响一下,哈哈哈哈。”端起碗酒一饮而尽。

哈达布鲁喝了一口酒说 “不可轻敌,当年那裴擒以五万裴家军击退我部族十五万勇士。”那场战争现在想起历历在目。

“现在掌管裴家军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裴家小儿,何惧之有,首领未免太谨小慎微了。”瞬间哄堂大笑。

“如今这陵州城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待将士们稍作休息,养精蓄锐了几天,择日便可一举攻下陵州城。”扯下羊腿大口吃起来。

哈达布鲁,“他们大盛多是诡计多端之辈,不能小视。”

“首领达铁木说的对啊,怕他们做什么,我北夷人人是勇士。”

“突击陵州城他们肯定来不及叫援兵。”

“等他们援兵到时我们已经占领陵州城了。”

“这陵州城可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抵御外敌第一道关卡。”

“到时这天下可就不是他们大盛一家说的算了。”

这哈达布鲁被几个手下言语激起心底雄心壮志,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围帐内哈哈哈哈大笑

帐外的士兵围着篝火欢歌笑语

丑时 裴家军营

六万裴家军已整军待发

“将军”

“将军”

“将军”

裴谨远“到齐了”

“杨校尉”

“在”

“你带领一万精兵突击敌方主力。”

“刘副将,李部将你们两个各带领一队左右夹击。”

“是”

“王将军你带领将士从这里绕到这个位置,断了他们后退之路。”

“我将带领五千精兵从这个位置包围敌军,准备出发。”

“末将等领命。”

城外北夷军队附近

“命令将士们小心别发出声响。”

“是,将军何时进攻。”

“你以为我不急,再等一刻。”

将士们远远盯着北夷大军,从熊熊篝火到点点火星。

这是睡的最深沉的时刻

杨校尉比了比手势

“冲呀”,“给我杀”

北夷军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巨响,跑出营帐,来不及穿上盔甲,被迫迎敌。

“发生什么事了?”

“首领不好了,裴家军打进来了。”

哈达布鲁惊讶道,“怎么回事?”听到外面都是打杀声。

“将士们给我杀。”

随着第一缕阳光撒在地上整个大地都是红彤彤的

遍地是死尸,战争也到了尾声。

“首领你们快走,达铁木挡住他们。”

裴谨远趁着达铁木分神之际给他致命一击,达铁木怒吼一声“啊”用尽全身力气刺中裴谨远右肩后倒下。

又被后方敌军一刀砍在左脚上,单膝跪地“快保护将军”

最后哈达布鲁带领剩余不到三万的将士往北边大山逃去。

裴家军也死伤惨重,王老将军战死,裴谨远受重伤,军营里一片哀嚎。

“军医快,快点。”

把了一下脉,看了眼球,检查了伤口深度,“还好还好,还有一口气。”

处理好伤口,包扎完,“老朽已经尽力了,其他就看天意了。”

隔天清晨

“怎么样了大夫。”

“这血倒是止住了,气息也稳了,就是这腿上的伤,伤到骨头了,治起来有些难。”

“你那你就快治,废什么话,需要什么,我们都去给你找来。”

“我不知道快点治吗?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样要干嘛!都给我出去。”

“老李头你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哼,尽添堵。”

“咳咳咳。”

“将军你醒啦,别乱动。”

“侯爷,李老先生来了。”小厮带着个年过六旬的男子来到书房。

打断了裴谨远回忆,说了句,“进来吧。”

“我给你看看伤口。”

裴谨远点头示意,退掉外袍内衫露出上半身,大大小小的刀剑伤疤,仔细的检查着,右肩上的刀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没伤及要害。

裴谨远看了一眼小厮说,“你下去吧。”

“是”

裴谨远说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李老先生思考了一下说道,“这肩膀上的伤口已无恙,这小腿上箭伤也好的差不多,不出一个月便可痊愈。”

“有劳先生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都这么久了,你那群属下还以为我医术不行,三天两头找我麻烦。”

“劳烦先生再替我保密一段时间。”

“行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