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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这种人类最基础的情感竟然出现在了梵钢.科特威亚的脸上,这是奥萨勒无法想象的。

因为他从来都没在这位老父亲的脸上看到过恐惧。

梵钢伸出手抓起了那把匕首,他并没有去看那把匕首的刀锋,是很仔细的打量着一手握把处的绳结。

绳结很新,甚至于布料都是很新的。

这把匕首是刚刚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梵钢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伸出手指揉捏着自己的鼻梁,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兄弟会,我们不去参与了。”

“有人保下了它们。”

“对了,给你匕首的那人,你能够把他认出来吗?”

奥萨勒面对自己老父亲的提问,只是点了点头:“〖寂静〗,那个风头正盛的雇佣兵。”

梵钢皱着眉头,看向了奥萨勒:“你确定给你匕首的是那个人吗?”

奥萨勒虽然很好奇自己父亲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记性还没坏到那种程度,现在黎明城最出名的那几个雇佣兵里面,他是最好的。”

“其他的特征很好认,那一左一右对唱的泪痣,还有那亚洲人的面孔。”

“我当然不会记错,听说前段时间他和黒崎家闹得很不开心,甚至于整个人都上了通缉榜。”

“但是一直没看到有人敢去接他的通缉令,我怀疑是大胡子保下了他。”

“他背后的那几个人很厉害,最好还是不要去碰他。”

梵钢把玩着匕首,最后伸手开始拆解那个绳结:“背后?”

“你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孩子!”

“他本身就是最令人害怕的一个武器。”

“没记错,你应该是和蜂刺的多兰一起过去的对吧?”

奥萨勒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只不过他看到这把匕首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模一样,也不对,比起你更恐怖一点。”

“这种恐惧的味道也更加的浓重一点。”

老梵钢把整个绳结给拆了下来,然后捧起了那只匕首,仔细的打量着匕首上面一串编号,这是制式匕首的通病,每一把匕首实际上都会在握把处有一个编号,这就是他的生产编号。

但凡是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制式的匕首。

通过这串编号可以往回调查出他的出场时间以及匕首买去的去向,最后再从买货的人那里反推出匕首的主人。

这实际上是一种线索,会暴露出这把匕首真正主人的线索。

只不过梵钢并不打算调查,他只是在查看这把把匕首的生产时间。

直到他确认这把匕首刚生产出来都没超过半个月之后,这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蜂刺那边〖铁拳〗和〖铁腕〗会退出这件事,甚至于他们还会故意让那两个小年轻去送死。”

“如果真的那样发展,多兰就会成为蜂刺下一任的话事人。”

“一直以来那个让那两个人头疼的麻烦就这样被解决了,说来真的是可笑。”

“我还打算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插一脚赚点利益呢,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说着话梵钢继续将那已经拆开了的布条重新缠绕在握把上,不管是拆开还是重新缠绕,他的动作似乎都重复了无数次,就好像一个老练的工人,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本能一般。

奥萨勒有些疑惑,他的目光停留在匕首一瞬间,然后再次看向自己的父亲。

“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手上的这把匕首?”

老梵钢摇了摇头:“不!实际上是因为这把匕首的主人。”

“我曾经想过很多的人选,也曾经怀疑过〖寂静〗。”

“但是最后我停下了调查的脚步。”

“不是因为大胡子,而是因为恐惧。”

老梵钢把匕首重新打结,然后又再次把匕首推了回去,匕首稳稳的停在奥萨勒的酒杯旁边。

老梵钢继续说道:“不要怀疑,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你父亲我并没有欺骗你。”

“那个人很危险。”

“你知道兄弟会是怎么稳定下来的吗?”

话题再次回到兄弟会的身上,奥萨勒有些疑惑:“不是因为兄弟会的本身吗?”

老梵钢摇了摇头:“不太对。”

“是因为他的领袖是神父,以及神父背后的那神秘的势力,以及这把匕首的主人。”

老梵钢喝了一口酒,然后好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回忆。

“当时我们和蜂刺抢地盘抢的激烈,那时的街头很混乱,混乱到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死亡。”

“那个时候整个天空都是不会停滞的清道夫,他们就像是勤劳的蜜蜂,只不过他们收集的不是蜂蜜而是尸体。”

“然后神父带领着那帮毛头小子冒了出来,最后从我们的手上抢到了三个街区的地盘,三个街区并不算大,相对于我们双方的地盘而言也止不过是六分之一的土地。”

“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成功了,也成功的成为了我们两方势力针对的存在。”

“可是神父很厉害,他坐稳了那个位置。”

“当时我也松了一口气,长期的争斗人员损伤的太多了,兄弟会的出现也让我松懈了,毕竟正面和蜂刺对抗,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最后让兄弟会立足的大事,那段时间你在国外留学,所以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蜂刺收买了一个兄弟会的叛徒,那个人没能成功的杀死神父,但是却导致了一个兄弟会的成员成为了植物人。”

“兄弟会为之发起了疯狂的报复,而因为那一次报复,蜂刺再次损失了两个街区,和一部分港口的业务。”

“当然受到冲击的不仅仅只是蜂刺,我们兄弟会也受到了冲击。”

“〖铁腕〗偷摸联系了我,想要和我合作,先把神父从这片土地抹除,兄弟会2\/3的地盘归我,他们只要回他们港口的业务。”

“当时我是心动的,可是谁能想到,在某一天的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枕头旁边被插了一把匕首。”

听到匕首,奥萨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匕首,然后瞳孔微缩。

梵钢继续说道:“没错,和你现在手上的匕首同一个样式,打结以及捆绑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当天晚上,别墅里面的安保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闯入的痕迹了,像一个幽灵一样。”

“当时我很愤怒,我想开战,可是随后我才知道,手底下所有算得上有名有号的人,枕头旁边都多出了一把匕首。”

“甚至就连蜂刺帮那边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他们说得上名字的人,脑袋旁边都多出了一把匕首,这些匕首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在那以后〖铁腕〗再也没有和我说过后续的合作问题。”

“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恐吓。”

“就好像当初的〖死神〗一样。”

“不过对方并没有出手杀死我们,给了我们最后的仁慈。”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们这么恐惧。”

“还有一个人死了,那个叛徒。”

“他在黑廷斯酒店里面死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往我们枕头旁边插了匕首的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酒店里面杀死一个敌人。”

“这就代表着对方也能够杀死我们。”

“兄弟会不是最可怕的,而最可怕的一直都是这把刀的主人。”

老梵钢把手里的酒喝了一个干净。

“也是因为他,我们都怕了,害怕无声无息的就死在梦境之中。”

“兄弟会这才彻底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现在你应该能够明白了,我们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把匕首。”

“因为它代表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