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将军受伤将死】
短短的七个字几乎要把沈元卿体内的力气抽空,身子往后踉跄了几下。
“陛下!”
他猩红了双眼,捏紧手上的小纸条。
连夜,沈元卿一身便服带着几名死士轻装骑马飞奔离开帝都。
翌日早朝上,高座上的少年面前隔着一块朦胧的布块,让下面的群臣看不清,只能大概分辨出熟悉的轮廓。
“咳咳咳,朕这段日子不小心感染风寒,不想传染你们便在面前摆了张布,还望众爱卿们能够见谅。”
“陛下言重了,还望陛下能够保重身体。”
——
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沈元卿快马加鞭不停息缩短了一半,入了禹城马不停蹄来到宿忆住的府里。
“哪个是宿忆的房间?”少年嗓音粗哑疲倦,依旧强撑着精神问人。
下人不知道沈元卿的身份,见他直呼将军的姓名,想着也是身份尊贵之人,下人识趣把人带到宿忆住的房间。
门口站着些人,沈元卿问:“如何?”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在发颤。
那些人垂脑袋摇头,沈元卿心中仅存的侥幸在刹那间崩断,他克制打开房门。
进房看到脸白如纸的宿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时,他的心如被千刀万剐,密密麻麻的痛感宛若洪水汹涌袭来。
泪水刷地划过脸颊掉落地上,腿无力跪在床边,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抓上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宿忆你给朕醒过来!你不是说要了你是朕的男人,要好好看着朕吗?!如今朕就在你面前,你倒是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
说到后面,少年早已抓着她的手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床上的人微微皱眉,缓缓张开双眼侧头看旁边哭得撕心肺裂的少年。
吵死了。
宿忆坐起无声看沈元卿压抑地哭泣,趴在床边的少年察觉到目光,抬起泪蒙蒙的双眼,宿忆正在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哭泣,微微愣住,“你……你没死。”
她笑道:“怎么,陛下如此希望臣死?”
沈元卿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骗我!”
方才自己哭得如此难看,不过是为了看他出丑,利诱前来试探他对她的心意!如今看她的笑,定然也是在笑话自己。
一时激动,粗鲁抓上她手臂,宿忆倒吸一口凉气,沈元卿心中的火气立马灭下去,皱眉问:“你怎么了?”
宿忆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右手,“不小心弄伤了。”
“活该。”
宿忆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才在骂我。”这少年好歹也是皇帝吧,怎么骂人还不敢承认。
“你为何急报说你快死了。”
宿忆眼睛自信看他,胜利微笑:“自然是为了试探我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没想到以快死的消息还是能够让陛下不顾一切跑来禹城见我最后一面的,不是吗?”
沈元卿心里气,这个男人怎么能够用将死的急报来炸自己。当知道这个消息时,他的心情如何,在快马加鞭赶来时的心情又是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而来到竟然被告知自己被耍了。
沈元卿心里气很了,转头就要走。宿忆见状,不顾身上的伤口掀开被子拦下他,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一改惯用的清冷脸,笑嘻嘻地像讨媳妇原谅的丈夫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匿,阿元莫要生气了。”
沈元卿才不吃她这套,少年冷着脸,说出的话也冰冷,“滚开。”
宿忆盯着他还挂着泪痕的俊脸,笑着凑上去拉他的手,“阿元莫气,你实在是气得很的话就揍我,我不还手,好不好?”
沈元卿见她这般讨好自己,实在稀奇,心中的怨气消了不少,但他依旧不改冰冷的脸色,一时忘记她的伤,甩开她的手。
宿忆整张脸痛苦得要扭曲,身子重重靠在门边。
沈元卿顿时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伤口。”
宿忆顺利依靠在他怀里,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弯起唇角,“阿元,我的手好痛,感觉要废掉了。”
沈元卿赶紧查看她的伤口,没见出血才松下一口气。
宿忆在房间内又撩了沈元卿几下,门外的下人提醒宿忆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看着坐在床边脸颊微红的沈元卿,“阿元,我要沐浴了,要不你先去客房歇会儿?”
“你伤了右手,不好沐浴,而且伤口不可碰水,实在是不方便,我帮你洗吧。”他面不改色说道。
宿忆脸色怪异,沈元卿现在对她可谓是热情,一点点让他接受自己变弯的事实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但现在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快,所以立马拒绝,“不必劳烦阿元了,我注意些便好。”
沈元卿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道:“你才醒来想必也饿了,不如先用膳后再洗,我实在怕你在沐浴时饿晕。”
宿忆摸了摸自己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好。”
沈元卿回馈她一个灿烂的大笑容,宿忆觉得莫名其妙。
宿忆右手不方便用餐,不过有少年帝皇伺候着,可十分舒坦。
用完膳,见沈元卿还赖在她的房间不愿走,刚想出口把人赶走,脑子开始晕眩,眼前的人脸出现晃动的重影。
宿忆立刻明白,她被下药了。
沈元卿把宿忆身子放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右手。实在是怕她把水碰到伤口而引起发炎,只好出此下策,也趁机好好惩罚她对他的戏弄。
抱她来到沐浴的偏房,水早已备好,他调了适度的温度后才走向小床上的‘男人’。
覆上她腰间的腰带,暗想:这男人的腰当真是细,甚至比女人还要细。
没有丝毫犹豫拉下她的腰带,拨开她的衣裳,解开里衣时竟看到她上半身缠着白布,眉拧起。
她里面竟然也受伤了,方才竟然没有同他说,若是真让她一人洗澡,指不定真会把水弄到伤口上。
一圈一圈拿开圈在她身上的白布,眼前呼之欲出的东西却让他傻眼。
她……
她竟是……
她竟是女子!
脸脖迅速红得不像样,耳尖更是红得想要滴血般,慌乱帮她扯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