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江南道知府柳知府肃于高堂之上,“啪”的狠击堂木一番。
“涉事之人,为何不带上来?!”
堂下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的府衙侍卫,一只手捂着被揍的青紫双眼,嘴巴里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大人可要替小人们做主呐,范大人被人当街打死了!”
柳知府一惊,厉声道,“什么?还有此等事?何人敢当街打死朝廷命官?”
一旁的师爷惊声道,“速速详细说来。”
跪在台下的那个侍卫哭诉道,“范大人今日晨时接到西坊将进酒楼的李老板报案,说是酒楼内丢了一副名贵的题词,这副题词还是江南道第一才女林阮阮所作,范大人接到报官文书后,立马带领小人等前去酒楼内搜查,谁知遇到两个江湖草莽,他们不但不配合小人们查案,还反抗起来,竟然活生生的将范大人从酒楼的三楼扔了下来,直接在大街上打死了。”
柳知府在听到林阮阮三个字后,就没有仔细听后面的说辞了,他惊惑道,“林阮阮?”
被打的侍卫回道,“正是!”
一旁的师爷厉斥道,“还有此等猖狂之人?那两个行凶之人现在何处?”
那被打的侍卫继续说道,“小人……小人们打不过他们,他们现在还躲在将进楼内!大人威严,求大人带人去亲自抓捕这些草莽凶徒,大人威严之姿,定能将此二人一举捉拿,为范大人伸冤啊。”
柳知府听完后,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他起身于堂前踱步来回。
师爷见状,上前一步在其一旁小声耳语道,“大人,近来江南道城内出现许多江湖门派之人,想必都是来参与下月武林大会之争,所以,范衙役去查案被打死一事,有待商榷,鄙人听闻这些江湖人士,为人处事都会讲究一个理字,这……你真的要带兵去亲自捉拿吗?”
柳知府抚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思绪万千的说道,“师爷可知晓这个林阮阮?那次凤栖阁的斗词曲水流觞之宴,我也在场,亲眼见她半个时辰内以六首词,力压当朝新科状元周郎秀,此女是有几分才气和姿色。”
师爷回道,“鄙人似有听闻,可这终究是一名戏子,坊间抬高身价的把戏罢了。”
柳知府打断他的话道,“师爷此言差矣,这名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你想想什么样的乐坊女子,从未出阁过,养在阁中十几载,学的尽是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出名竟然就依靠着新科状元之势,顺势而起,名震天下,她背后的人呐,不可说,不敢说,可是宫中的一名贵人!”
师爷听后大惊,瞬间气势软了下来,“那,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宫里贵人的人,出了官司,她那万金的词丢了,若是她去贵人前告状,说江南道办事不力,这咱们岂不是惹下塌天大祸?”
“难办也得办呐!”柳知府叹了口气,示意了师爷一个眼神,他决定带些兵前往酒楼,一探究竟,师爷则收拾好文卷,贴身一并前往。
……
江南道西坊的大道上,二十名精兵铁骑在前方开路,柳知府坐在轿子内位于中间位置,轿子后跟着约莫八十名精兵铁骑。
一时间整个江南道的城中慌乱起来,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都小声私语着好奇西坊发生了什么,很快东南北三坊的民众,和江湖中各路门派之人都齐聚在西坊。
将进酒楼内。
李无生背着剑立于大堂的牌匾之上,只见牌匾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天生我材必有用。”
白清雪坐在二楼的栏杆上,双脚来回摇摆着,很是不屑一顾的自在。
酒楼老板在大堂下求着这两位少侠下来好好商量。“二位大侠,你们下来,我们好好商量,这丢词一事我也不信是你们所为,你们可千万别砸了我的酒楼啊,求求二位少侠了,请你们高抬贵手。”
被打的还有八个府衙侍卫在大堂之下,佯装内伤塌倒地不起,嘴还不饶的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马上我们知府大人就带兵来抓你们归案。”
林阮阮站在三楼的天字一号房门前,看着楼下大堂内的这场戏,她依旧蒙着面纱,含情脉脉的盯着李无生,看的入神,身旁的婢女映柳似是读懂了这一切,
“姑娘,您看那位牌匾下的白衣公子真是丰神俊朗,在这江南道的城里十几载,奴婢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公子。”
林阮阮听完后,浅笑盈盈柔声道,“你可知他刚才做了什么?”
“奴婢来晚了,没能够亲眼见到这名公子的风采。快请姑娘说说。”
“他刚刚把那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范官差给痛打了一顿,还是在门外的大街上,此等风姿绰约一般的人儿,平生头一回见,他正义果敢,冷冽威风,还俊美倜傥…..”
映柳接话道,“可他是江湖之人啊,姑娘。”
“江湖之人又如何,我一届女流之辈,不在江湖,这江湖不是还有我的传闻….”
映柳谄媚道,“姑娘您是天下第一才女,他一个江湖草莽又怎么和您相比呢。”
林阮阮厉声道,“不许胡说,此人气度不凡,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之人,你看见那个与他一起的那个青衫少年了吗?”
映柳伸头看了看白清雪,说道“看见了,那个少年眉眼好看万分,如星辰一般明亮,细细看来尽然与姑娘你颇为神似呢,不过那名青衫少年看上去比您年纪尚小些许,这男人的身姿还没长大呢。”
林阮阮双眼带着一丝狡邪道,“是吗?或许他原本就瘦小吧,这二人气宇不凡,不似一般的江湖人士。”
“姑娘您是天下第一才女,江南道第一美人,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美人儿,你不必担心那名白衣公子的眼光,见过您的男人都会被您的容颜倾倒,我觉得姑娘和那名白衣公子甚是般配。”
林阮阮听后很是不悦,她看着李无生,双眼忽而发出一丝冷光,她狠狠的对侍女映柳说道,“般配?与我般配之人根本就不在这江南道,你的嘴巴近来学不会克制,回凤栖阁后,自去领十巴掌。”
映柳吓的一旁赶紧跪地求饶,“姑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这一幕被二楼的白清雪远远看在眼里。
这凤栖阁主仆谈话间,柳知府带着人已经踏入了酒楼内。
很快数十名府衙侍卫站满了酒楼大堂,酒楼外站着整齐的铁骑,大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小贩,行人,和其他江湖各派人士。
李无生眼见带头进入的人一身官服在身,一副父母言官的姿态,他不屑的咧笑了一下,白清雪从二楼轻功而下,站在李无生的身旁,李白二人气场全开的怒视在场的所有人。
三楼的林阮阮见这二人一副默契相站的场景,她内心想道,少时她学武之时,主人也是这样与自己比肩站着,只是那是的林阮阮还是瘦小不懂事的小女孩,而主人已经是年少有为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酒楼老板连忙上前想要给柳知府解释事情原委,谁知被其身旁的侍卫一把推开。老板摔倒在地上,被两个店小二扶起身来。
此时柳知府身旁的师爷发话了
“是何人在此造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打死衙门官差,简直目无法度,究竟将王法至于何处!”
李无生听后,讥笑起来,对身旁的白清雪说道,
“小白,这个人说的话是跟你看的戏折子是同一本吧,又是光天化日。”
白清雪轻笑道,“都什么时候了,大冰块你还取笑我,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白清雪傲娇着说完这些,看着李无生。李无生心中惊喜道,这小子现在的气势越来越像我了。
……
林阮阮云淡风轻的看着一楼大堂内的对峙,身旁的侍女映柳再次说道,
“姑娘,这知府大人都来了,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将这个白衣公子抓走啊?”
林阮阮垂目柔光的看着那个柳知府,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狠劲,嘴巴却柔声细语的说道,
“急什么,再看看。”
柳知府走上前看着牌匾下的白衣少年和青衫少年,二人皆是看上去气度不凡的江湖人士,与平时的那些草莽似有些许不同,他厉声言辞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来了江南道,要守江南道的规矩。”
李无生双眼冷漠,不苟言笑,不屑的语气说道,“江南道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柳知府踱步向前,看着这个白衣少年说道,“江南道守着的规矩就是宋历的国法家规,你们竟然胆敢,公然当街打死当朝在值官差,这就是目无王法,目无国法,破了我江南道的规矩!”
白清雪接话道,“素来我朝都以崇尚武力治天下,衙门官差披着一身官服,却干着危害清白之人的勾当,他以办差之嫌,毫无证据就空口白牙,诬蔑!威胁!我们小老百姓的性命,天理昭昭,他如今被当街打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师爷上前怒斥说道,“黄口小儿!妨碍官差办差,就是违反宋历乱纪,你们这二人今日休想离开此地。”
白清雪听后,讥笑道,“原来江南道的规矩就是可以三言两语诬陷他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带头办差的走狗言语构陷,仗势欺人,我们替他主人教训了一番,希望他做一条为百姓办事的好狗,没曾想这条狗的主人冲过来想要教训我们,原来是这条狗的主人给了狗到处疯咬的权利。这条狗该死,那么这个这条狗的主人呢?”
李无生冷酷的双眸看着柳知府,冷冷说道,“也该死!”
柳知府怒斥道,“放肆!你知道你们两个说的是什么狂言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