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阁外的大道上,纵逍遥坐在奢华的轿子里,一行人赶回冥教的府邸,他暗暗道,“这个小贱人这些年来给了我不少脸色,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子掐死她!”
纵逍遥的心腹随从齐狗子,挑刺儿说道,“教主,为何这个上面的贵人,每次都通过这个凤栖阁的林阮阮来给你安排任务啊?这个贵人远在京城,可这十年来却从未召见过你一次。”
纵逍遥想到这些就带着气,说道,“贵人这十年来帮我们冥教在上面打点好了一切,拓展陆路的镖局货运,这获得的金银流水,我可没少回报给他,不过就是当年,他给了我不少的钱财做了我冥教拓展镖局的第一桶金,我才帮他宰了温老头那两个傻儿子,让当年如日中天的温家气势削弱,若没有这一遭,我冥教怎么能强占这四方八达的陆路运输,你我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齐狗子巧言令色道,“教主有远见,温家本就不该一家独吞这新宋江南的地势,也是活该温老头死两个儿子。”
纵逍遥道,“僧多粥少,我这两个徒弟死的也好,要怪就只能怪这辈子他们生在温家,这么多年了,老子初一十五还给他们上香呢,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生在金库里,哪那么能轻松养大?他们死了也算是为我这个师父站稳江南道,立下了功劳。”
夜色已经深了,江南道的城中大道上,百米之外都很少见人,自从上次在西坊,温词遇刺一事闹开后,第二日,温府就给知府柳大人送上万两黄金,所以从那日后一直到武林大会之间的日子里,知府衙门的城守,都会日夜对整个江南道查防严格,巷子与巷子间,都会提前安排上城守。
城间空旷无比,大道上出现的尽是一些打更之人,这冥教一行抬轿的人,轻功走在这大道上,移动起来甚是明显的很。
有一小小身影原本酒醉在巷子内,他却被这快速飞奔路过的脚步声惊醒,似是察觉到有一群人从他身旁经过。
冥教纵逍遥的轿撵快速向前,移动中带出来一阵风,掀开了他身上盖着的破布,露出一张稚气犹存的脸来,只见这个少年嘴上还叼着一根白日里捡来的狗尾巴草,身形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机灵的转着,他瞅着这冥教一行人经过这条小巷,还是从凤栖阁的方向过来,他猛然领悟道,“想不到这冥教的老头子还有这癖好,一大把年纪了真会玩。”
恍惚间这一行轿子似鬼魅一般,消失在大道上,这个少年小小身影起身站起,约莫七尺有余的身高,生的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机灵俊俏带着些许调皮的神色,他瞅着那纵逍遥轿撵消失的方向,浓眉阳光,嘴角不笑的时候也是一副含笑的样子,一袭青灰白色的道袍着身,腰间佩戴一块碧绿色的宝玉,懒散着头发,披在肩膀,他拍拍腿伸了个懒腰道,“这江南春醉可真是好酒,我就偷偷喝了两口,就醉倒在这巷子里,睡了整整一天。”
少年抬眼望了望夜色里的星星,立马又嗅了嗅衣袖上沾染的酒气,他哈出一口气闻闻,还是很浓重的江南春酒气。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立马掐指一算道,“哎呀不好,大师兄生气了,我得赶紧回去,出来摆摊算卦一日,没挣着银子,倒是花了我不少零花钱买酒喝,这江南道以后不来也罢!”
少年一边嘀咕着,一边小轻功快步消失在夜色里。“大师兄!我回来了,别骂我啊。”不知这招千里求饶,大师兄能不能听到。
玄霄派进江南道后,歇脚的地方在西坊一间叫仙鹤楼的客栈,玄霄派的大弟子苍旻正矗立在客栈门外,满脸焦急的等出门卜卦一日未归的小师弟江怀景。他听到这一声千里求饶声,得知江怀景正在赶回客栈的路上。
江怀景清澈的嗓音说道,“大师兄,你不会骂我吧,今天我在这南坊摆摊,一个找我算卦的人都没有。”
苍旻眉眼清冷肃穆,一袭青衫紫袍加身,身形约有八尺,生的一张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眼皮的含情眼。
他师叔狂浪子早些年窥探天书,看到苍旻命中有一劫,狂浪子说他是一个多情种,品性过于正直就是呆板,也提醒了他这个耳根子软的毛病,将来会栽在女人手里。可他自小在道观长大,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出无量山便是这次来江南道比武,长这么大,女人什么的还没见过几个呢,更别说认识了。
他用千里传音回道,“阿景,你安然回来便好,若是明日再去摆摊卜卦,切要早早归来,免得师兄们担心。”
江怀景于南坊和西坊的交叉口处,小轻功穿梭着,他咧笑道,“回大师兄的话,阿景遵命!”
这招千里传音是玄霄派独有的功法,玄霄派掌门人廖无趣说过,身为玄霄弟子清心修道,终日素斋,这套功法自古以来,在五岁到十岁的玄霄派弟子之间,再愚笨的人也会开启窍穴融会贯通,奈何这个小师弟江怀景,天生资质蠢笨不堪,心法不通,穴脉平庸,毫无习武资质,如今已十二岁了,才学会这招千里传音。
苍旻经常褒奖他倒是将轻功学的不错,江怀景六岁入得无量山,用六年的时间学的一身逃跑的好功夫,关于武功招式拳法剑普的书倒是一本没看,大字不识几个,一身的搞笑细胞,调皮机灵的很,常惹的师兄师姐们很是喜欢。
不一会儿功夫,仙鹤楼门前出现江怀景的身影,他轻功抵达门口,正看着大师兄苍旻站在门口等他,苍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地下头却闻到江怀景一身的酒气,他宠溺笑道,“阿景又去偷喝酒了。”
江怀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撒娇口气回道,“大师兄不会责罚我吧,阿景知错了。”
苍旻宠溺的口气道,“这人间的俗物自是讨喜你这个小屁孩,你还没修的入意剑之境,被这些俗物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江怀景歪头询问道,“大师兄,我听师父说你已入得造极之境,这次武林大会你代表我们玄霄派出战,让那些不入流的其他门派好好看看,我们玄霄派大弟子的造极剑法!”
苍旻牵着他的胳膊道,“切不可乱说,武学之境高深莫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绝世武学造诣高深莫测的人不在少数,你啊就是童言无忌,咱们呐,快进去吧,待会可不能让师叔发现你偷喝了酒,不然他可会罚你抄卦象之谱哟。”
江怀景听了一愣,担心被师叔狂浪子发现,可又想到师叔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神经兮兮的,他不服气道,“他整日里在那里炼丹,炼的什么丹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天天练的都是那些鸡鸭鱼肉做的丹丸,上次他在风溅溪的大街上,卖给一个人帅钱多还有点傻的土财主一葫芦金丹呢,我眼睁睁的看着师叔他诓骗那个土财主,说是可以长生不老,其实呢就是吃了管饱。”